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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的日常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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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养足了精神,不出意外,明儿咱们还得接待一位重要访客。”

  莺时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道:“槐夏那边应该煎好药了,奴婢这就去取来,娘娘您服过之后再歇息吧。”

  严静思身形一顿,转过身看着莺时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咂了咂嘴,心里苦啊。

  ☆、第5章 祖孙会面

严静思从几欲窒息的梦境中惊醒,除却胸口依然残存的沉闷感,梦的内容星点也记不得了。

“娘娘,梦魇了么?”当值的挽月听到动静穿过帐幔奔到床前,用帕子替她擦拭前额、脖间的薄汗。

“无妨,可能是换了新地方一时不适应,过两日就好了。”出了一身的汗,严静思睡意全无,由挽月伺候着洗了个澡,再回来时床榻上已经换了新的被褥。

虽然依旧没什么睡意,但想到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严静思还是又躺回榻上,无事可做,便在脑内推演与那人见面后该如何应对,越想精神越是集中,哪里还有分毫睡意。

忽闻得外间传来低低推门声,而后是莺时压低的声音问道:“娘娘可还睡着?”

严静思起身下榻,撩开帐幔走了出来,冲着外间道:“进来吧。”

主子觉浅,歇息的时候不喜欢房内有人伺候,沐浴后伺候娘娘上榻躺好,挽月就退到了外间,想着让娘娘再睡一会儿,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莺时面带难色,来不及和挽月说明就急匆匆进了内室。

“娘娘,严府二管家派了人过来,说是有封急信要亲自呈交给您,还说事关夫人和二房存亡,请求即刻拜见。”

严静思神色一沉,“马上带他去前书房,我稍后就到。”

莺时应下后片刻不敢耽搁退了出去。

不过盏茶功夫,收拾妥当的严静思踏着夜色进了前书房。

来人身材瘦矮,身着夜行衣,面巾已经摘下,容貌平淡无奇,双眼却平静无波。

康保带着六名亲信环伺在侧,见到皇后推门而入愈发警惕地行礼问安。

来人并不认识严静思,但见到康保等人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要找的正主就是她,于是也不上前,原地屈膝抱拳,竟行了个武将的大礼。

“末将京北细柳营千户孟阊,拜见皇后娘娘!”

“孟千户免礼。”

严静思眼神示意,康保让六名护卫退到书房外面警戒,自己站到了皇后身前一侧。

孟阊并不在意康保的戒备,从怀里掏出密封好的书信呈上,“严二管家再三叮嘱末将,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给娘娘,末将总算不负所托。”

康保上前接过信,当着屋里人的面将信拆开,确认无误后方才转呈到严静思手里。

康保对孟阊拱了拱手,“孟千户,还请见谅。”

“职责所在,末将明白。”

严静思没有急着看信,看着孟阊,问道:“不知孟千户和严二管家有何渊源,此行可会给你招来麻烦?”

“娘娘放心,末将寻了借口告假,定不会泄露行踪。”孟阊坦言道:“末将当年蒙严少将军仗义相救,许下倾命以报的诺言。今夫人遭难,严二管家无奈之下才寻到末将,信任相托,还请娘娘及早了解详情,早日助夫人脱困。”

“多谢孟千户仗义相助,此恩此德,我会铭记于心,日后定不负相助!”严静思郑重道。

“若非少将军,末将早就没命了,而今能为娘娘和夫人略尽绵薄之力,方不负少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娘娘日后若有驱策,末将死生无畏!”

此时此刻,感念孟阊重恩重义的同时,严静思突然对那位严二管家心生佩服。一为他慧眼识人的眼力,二为他一箭三雕的心计。这个时候让孟阊出现在她面前,既让孟阊在恩人之至亲面前表明了诚意,又让“避宫而走”的她在困局中看到了助力,同时也将严府内的消息稳稳妥妥地传递了出来。

严静思很庆幸,严府中有这样一个人在帮助严二夫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也是这世上与她最亲近之人。

灵魂虽易,但骨肉还血脉相连。拥有原主完整记忆的严静思两世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父母亲情,即使只存在于记忆的片段里,她也相信,只要某一日和严二夫人相见相聚,记忆就会再度具化为现实。

想要再见严二夫人的心蠢蠢欲动,严静思分不清是血脉的天性使然,还是她的灵魂对母爱的温暖的渴望。可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完整的严静思,严二爷和严二夫人一子二女中唯一还尚存于世的血脉继承。

有她在,今后谁也别想再让母亲不痛快。即便是严家人,也不行!

孟阊婉拒了严静思让他稍事歇息的好意,匆匆告辞。康保先行一步,早让人帮他打点好了马匹和干粮。

书房内,严静思一目十行飞快阅读着书信,挽月和莺时陪侍在侧,只发觉主子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神阴鸷得极为骇人,侍奉主子身侧这么多年,她们从未见过她这般表情。

忽然,严静思猛然一挥手,桌上的茶盏应声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挽月和莺时,以及刚返回书房内的康保见状,齐齐跪地低呼:“娘娘息怒!”

严静思的视线从书信中抽离出来,发现自己的失控,很快按捺住心里升腾而上的怒气,“与你们无关,都起来吧。”

“娘娘,恕奴才多嘴,可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康保起身,问道。

严静思毫不掩饰眼里森森的寒意,随手将书信凑近身边的烛台,火苗攒动,雀跃着将单薄的纸张飞快吞噬。

“严侍郎执意要将他的庶长子过继到我父亲名下,传继我们二房的香火,甚至还要奏禀皇上,承袭我父亲定远侯的爵位。母亲坚决不同意,悲愤之下,一头撞上了长房院门口的影壁墙,好在身边的兰嬷嬷及时拉了母亲一把,母亲现在伤势不轻,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

严静思嘴角忽的噙上一抹嗜血的笑意,问道:“来人可有消息?”

“刚刚收到消息,严家的马车昨日入夜进的县城。”康保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这次来的不是严侍郎,而是阁老本人。”

“哦?”严静思挑眉,“如此更好,我倒要看看,祖父他是个什么态度。”

看着盛怒至极而愈发沉敛的主子,挽月和莺时相视一眼,双双为即将到来的祖孙会面悬起了心。

前朝、后宫,本就互为依附互为荣辱,皇后娘娘本就圣宠不固,若是再和娘家生出龃龉嫌隙,那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这个道理,严静思岂会不知。可有另一件事情,她更清楚。这也是她敢走出离宫这一步的最主要原因。

对会面的迫切,严阁老显然丝毫不输于严静思。这不,严家的马车昨晚才进的汤平县县城,今日早膳时间刚过,前院就有人来报,严阁老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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