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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的日常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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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连皇后娘娘也敢行刺灭口,是要造反吗?!”

  严静思看着都替祁大人手疼,忙示意莺时硬着头皮上前递了盏茶。

  “娘娘,您也太胡闹了!”祁大人换了只手端起茶盏,呷了口茶,开启了训谏的模式:“明知道有危险,还公然站出来当靶子,您就不能密信呈报皇上吗?再不济也可以让人送消息给微臣,或者直接将廖家父子送至微臣这里,无论如何,也总好过您亲自冒险!”

  “当时也是事出突然,那廖仲亭直接递出了诉状,本宫唯有接下来才有可能保他一命。”严静思苦哈哈赔笑,道:“其实,本宫也是事先知道了祁大人您的行程,这才敢接下廖仲亭的诉状。蜓山侵地一案,大人想要彻查,那廖家父子可就万万不能出事。”

  祁杭心念一动,深深看了严静思两眼,胸口的郁结之气缓缓退散,不掩意外道:“娘娘知道微臣奔着蜓山侵地一案来?”

  此事极为机密,就连他也是在途中突然接到皇上的密令,半路改了行程。

  皇后娘娘却知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皇上告知的。

  什么时候帝后的关系竟如此亲密了?

  严静思被祁杭毫不掩饰疑惑的灼灼目光打量得有些心虚,心想:祁大人呐,我和宁帝的关系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奈何这话打死了也不能说出口,严静思只能咬牙咽下嘴边的真相,挤出颊边的笑靥,心里流着泪默默纵容祁大人的脑补。她这个皇后当的,心里苦啊!

  “娘娘,兵将已调动好,随时可以出发。”左云回来禀道。

  “好!”严静思站起身,挥手道:“即刻出发!”

  ☆、第18章 帝后会师

  永安县,东庄。

  吴达听闻消息,跌坐回椅子,脸色铁青着问道:“尾巴都断干净了?”

  “大人放心,属下亲自经手,都处理干净了。”

  “好,好......”吴达寻回些力气,起身在桌前徘徊,“你即刻动身往汤平县跑一趟,告之明公公行动失败的消息。”

  “诺。”

  房内再次只剩下吴达一人。他惶惶不安地在桌案前徘徊,打从心底里源源不断滋生出来的恐惧和不安让他根本坐不下来。

  忽的,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人,属下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

  “进来!”吴达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心头一激灵,厉声道。

  “大人,不好了!”来人得令推门就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大人,咱们庄子被......被人包围了!”

  吴达大惊,脱口问道:“何人敢如此大胆?!”

  来人哆哆嗦嗦回道:“是长乐卫的官兵,指挥使冯大人亲自带队,正在庄门口与护院们对峙着,口口声声说什么缉拿刺客呢,眼看着就要闯庄了,大人,您赶紧去看看吧!”

  吴达面无血色倒退两步,跌坐回圈椅内,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艰难开口道:“你先退下吧,我马上就过去。”

  来人带着满腹狐疑应声退下。

  行刺皇后,属谋逆不道之大罪,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吴达踏上这条路,也不是没想过这种结果,只是形势逼迫下别无选择,同时心里又抱有得手的幻想而已。

  如今惊动了长乐卫,巡抚祁大人又相去不远,一旦两班人马齐齐盯上东庄,那么,多年来罗织的暗网势必会被撕开一道口子,后果不堪设想。

  吴达叹了口气,起身踱到书阁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袖珍的长颈圆肚玉瓶,打开瓶塞,片刻后掌心里就多了一颗乌黑色的药丸。

  吴达捧着药丸的手微微颤抖,早有心理准备和真正时刻来临之间,总是横亘着一道名唤勇气的鸿沟。

  吴达这种人,贪婪狠戾,从不缺阴险和毒辣,却独独没有面对生死的勇气。

  就在吴达犹豫不决之际,房门突然被粗-暴推开,康保信步踱了进来,瞄了眼吴达急速收回去的手掌,嘲讽地冷笑两声,道:“皇后娘娘猜的果然不错,你不过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注定难成气候!”

  “公公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怎的跑到我一个小小官校面前冷言冷语来了?”吴达强装镇定。

  康保斜睨着冷笑两声,道:“皇后娘娘身边的护卫如何,想必吴官校应该比咱家更清楚吧。”

  吴达脸色突变,拔高声音道:“公公此言何意?!”

  康保不耐与他多费口舌,“咱家此来不是跟你废话的,吴达,皇后娘娘口谕,你若敢死,九族陪葬。”

  “我......”吴达的狡辩之词含在嘴边,却在面对康保洞悉一切的眼神时溃下阵来,颓然道:“若我愿意坦白一切,娘娘又如何保证不会祸及我家人?”

  “你有什么资格和娘娘讨价还价。”康保讪笑,“要么你现在带着秘密死,九族陪葬;要么把知道的都掏出来,将功折罪,娘娘法外开恩,你自己一个人死。两条路,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话,咱家已经传到,两刻钟后,庄园正门前看不到吴官校的人,咱家就当你选择前者了。”

  康保不做多留,出了房门就直奔严静思处复命。

  京畿十三卫位同京卫,直属五军都督府,非兵符不可调动。为何皇后娘娘却能轻易调兵?

  细想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上已有心要整肃皇庄,帝后配合着故意布了这个局!可笑啊,他们还以为皇上是自己这边的靠山!

  吴达看透其中弯绕,心里也有了决断。将药丸塞回瓶子里,揣进衣襟,整了整仪容,决绝地大步走出了房门。

  庄园正门外,严静思坐在马车里,透过车门垂下的珠帘,远远瞧到吴达的身影,淡淡开口道:“祁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本宫这就动身前去迎驾。”

  “娘娘放心,微臣定当查清此案,不负娘娘舍身犯险。”祁杭躬身道:“还请娘娘务必照顾好自己。”

  “本宫有冯指挥使一路护送,定平安无事,倒是大人你,务必处处小心。”严静思诚恳道:“祁大人,受累,本宫会在汤平皇庄摆好庆功宴等你。”

  祁杭感慨于严静思的转变,念及英年早逝的挚友,一时心头百感交集,喉咙有些发紧,“微臣定不负所望。”

  严静思冲他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启程。

  冯泰翻身上马,对祁杭拱了拱手,道:“祁大人放心,末将定会护送皇后娘娘平安与陛下会合。”

  祁杭拱手回礼,目送严静思的车队缓缓驶离视线。

  康保与左云策马走在马车两侧,严静思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不久就开始出现轻微的晕车反应,就着莺时递过来的蜜罐,严静思捻了颗梅子扔进嘴里,稍稍压下了胸口的不适,想着还是找点事情分分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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