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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_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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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方瑾枝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却在今日见到了这个风筝。

  “方瑾枝,这九年在你眼里只是一场阴谋?”陆无砚踩在摔坏的风筝上,一步步走向方瑾枝。

  “我为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利用你、报复你?”陆无砚的语速很慢很慢,好像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话说完,又好像每说一个字心里都是巨大的痛楚。

  这个样子的陆无砚让方瑾枝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握紧了,喘不过气一样地疼。她好想好想跟随自己的本心,大声说:“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理智压住了她的情感,她艰难地开口:“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第130章 占有

  “说啊, 你说啊!”方瑾枝执拗地望着他,势必要一个答案。这一场质问已经压在她心里许久,她已经没有办法在压下去, 今日一定要问出来。

  她忍着哭腔,哽咽地说:“也许你和哥哥瞒着我的身世是对的, 那些真相的确不堪又让人痛苦。也许……也许我不知道那些事情会更无忧一些。可是我并不后悔知道那些事情,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更要弄清楚!”

  她溢满泪水的双眸望着陆无砚,泪水模糊视线,有些看不清陆无砚了。她闭了闭眼, 让泪水从眼角流出,复又睁开眼望着他,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以为我的心病是因为我的身世?”方瑾枝缓缓摇头,“我不会因为那样一对父母折磨我自己,我……我在意的只有你……”

  “在好多个夜里, 我望着身边的你,都想要问出来,可是又不敢问,你对我那么好,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我怎么办呀……”她怔怔望着陆无砚,“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做不到恨你。你总是瞒着我这个瞒着我那个,我只想你不要再骗我……哪怕真相会让我加更痛苦……”

  陆无砚望着站在身前哭得仿若泪人儿一样的方瑾枝, 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显得格外娇小,此时整个人垂着肩显得愈发脆弱无助。

  陆无砚心里愤怒未消,他问:“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梦吗?梦见你害死了我的母亲,梦见你为了救我而死。”

  方瑾枝的眸中浮现隐隐困惑。

  “那不是梦。”

  方瑾枝猛地睁大眼睛。

  “大概上苍可怜我,在我三十四岁的时候,在我成为大辽的帝王,而身边所有至亲之人全部惨死之后,回到了二十年前。”陆无砚苦笑,“我醒过来的时候层山被皑皑白雪覆盖,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径尽头的你,懵懂无措的你,才五岁的你。”

  陆无砚抬手,眷恋地抚过方瑾枝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想听一个故事吗?关于你我,藏在我记忆里的你我。”

  陆无砚不等方瑾枝的回答,继续说下去。

  “你五岁的时候投奔温国公府,用你的小聪明讨好陆家的每一个人,那个时候曾祖母瞧着你机灵,又嫌弃我性子太孤僻,把你扔到我身边,让我教你读书,其实不过是想我多说说话,身边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性子不好相处?毕竟经过了两世的沉淀,如今的我已经收敛许多,随和了很多。前世啊……”陆无砚忽得笑了。

  “前世的我洁癖更重,而且你不是特殊。你来垂鞘院的第一天,我让丫鬟把你扔到热水里洗了两个个时辰,要把你洗干净。甚至日后的每一日,你来垂鞘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乃至于你每日上午的脸色都是红红的……”

  似想起那个时候脸蛋永远红扑扑的方瑾枝,陆无砚的嘴角不由浮现几许笑意,心中愤怒也渐渐消去。

  “我对你很严格,或者说喜欢折腾你。那个你啊……比起现在的你优秀得太多了。琴棋书画诗酒茶,歌舞、行商、插花、刺绣……甚至连舞刀弄枪都要教你。而且,你若学的令我不满意就狠狠地罚你,大冷的天罚你站在檐下两个时辰,罚你跪着熬夜抄书,打你的手板……”

  “在你年纪还不大的时候,你为了用好成绩讨我欢心,在闺中参加各种比试,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比你大了许多。唔,你只能拿第一。一开始的时候你若拿了第二我都会罚你。后来嘛……若别人谁赢了你,我就把谁丢进水里,又或者在她出行的轿子做手脚。然后也不知道是我作弊还是你太优秀,这天下竟是没有比你更才貌双全的人。你处处优秀,简直堪称完美,除了商户遗女的身份。你讨陆家人欢心,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甚至偷偷改了对你的称呼,将‘表’字去掉。曾祖母甚至想要给你抬身份……”

  “可是我不准,你只能是我的,只能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陆无砚絮絮说了这么多,方瑾枝听得愣愣的,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陆无矶这样欺负你,依我的性子哪里会放过他?”陆无砚摇摇头,“重新来过一次,我倒是放过了他,因为……上辈子,我把他杀了啊。所以我就想,这辈子还是算了吧。”

  方瑾枝震惊地望着陆无砚,“他、他是你弟弟……”

  “可是他欺负你啊……”陆无砚温柔地去擦方瑾枝的眼泪,“对,我一直在欺负你。可是你是我的东西,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谁都不行。”

  望着眼前一脸震惊的方瑾枝,陆无砚好像陷在了回忆里。那个在别人面前异常耀眼,却在他面前乖顺的像个小绵羊一样的方瑾枝。

  他永远在挑剔她,训斥她,可是她永远都能按照他的要求做好,甚至超出他的预期。

  那段时光,他的洁癖接近病态。时常刚吃了东西,就会扶着膝呕吐。她就会举着帕子、水杯递到他面前。

  她知道他嫌弃她脏,总是在裁新衣服的时候特意吩咐袖子长一些、宽大一些,然后将手藏在袖子里,用袖子隔着将东西递给他。

  没错,他嫌弃任何一个人的靠近,包括方瑾枝。她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别说是碰她一下,连她靠得太近都会嫌恶。

  直到她十三岁的那一年,陆无矶将她推到了鲤池。

  那一次陆无矶故意找了陆家长辈外出吃喜酒的机会。鲤池边围了那么多人看她笑话,或许有人想救她,可是陆无矶不许,非逼着她求饶。

  陆无砚得到消息,不甚在意地继续喂鸽子。他才不会管她。

  直到暮色四合,来报信的小丫鬟又一次来禀明情况。她还泡在鲤池里,不肯服软,不肯出来。那鲤池的水并不深,可是她身上湿了,那么多人围着,她不能出来。

  已经入秋了。

  陆无砚难得出一趟垂鞘院,他在众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进鲤池,将震惊地方瑾枝抱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

  也是那一次,他把陆无矶杀了。

  方瑾枝总是说:“三哥哥,如果我有什么能为您做的,您一定要告诉我。”

  就算上辈子,他那般苛待她,她还是称呼陆家别的少爷为“表哥”,只称他一声“三哥哥”。

  陆无砚沉默了太久,方瑾枝忍不住问:“那……后、后来呢?”

  陆无砚皱了一下眉,“你开始躲着我,甚至求着曾祖母给你说亲事。还差点嫁给陆子境。”

  “子境表哥?”方瑾枝更惊讶了。

  她又疑惑地问:“可是我为什么躲着你?”

  “我怎么知道?”陆无砚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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