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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博果尔重生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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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侧福晋比嫡福晋矮了一等,可在满人眼里又没有太明显的嫡庶分别了。她这个侧福晋比起赫舍里氏来也不差什么了,董鄂氏根本就不信敢接自己这一跪。

  可眼看着她的膝盖眼看着都曲下去了,对方竟然还是安坐着没有任何表示,董鄂氏咬了咬牙,可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急忙顿住试图站直身子。

  无奈膝盖都弯了,再想止住动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她踩着花盆底撑得小腿发酸都没再重新站直,只好极为不甘地跪倒下去。

  赫舍里氏看戏看得非常开心,她也有点想不明白,董鄂氏凭什么这么笃定她就一定会把她叫起来呢?是你自己膝盖软,让你站着给你脸你不要,非要跪着,难道还能反赖到她头上?

  董鄂氏悄无声息地跪实了,末了还带着点委屈地抬头看向博果尔,轻声道:“都是妾身无礼,惹恼了福晋。”

  对方俏脸煞白,下一秒就能梨花带雨地哭出来,她这个当女人的都看得心疼。赫舍里氏偷偷瞄了博果尔一眼,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地自顾自低头喝粥,仿若董鄂氏的请罪对象不是他一般。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小心眼,记仇得很,赫舍里氏彻底确定了董鄂氏翻身无望了,心中喜不自胜,见贝勒爷喝粥喝得很认真专注的模样没注意到自己,悄没声息地看着他笑了笑。

  博果尔隐约看到点她表情的变化,心道莫非她这是被董鄂氏气傻了,特意抬头看了她一眼。

  赫舍里氏不妨他冷不丁抬起头来,脸上的傻表情正好让贝勒爷给看到了,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收了笑讪讪低下头去——千万不能让贝勒爷知道她刚才觉得他的小心眼特别可爱,不然被记仇的对象就变成她了。

  什么意思?博果尔很有几分茫然,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没放在心上,把粥碗放下道:“有什么好闹的,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就退下去让嬷嬷再好生教教规矩。”

  他说完后不顾董鄂氏震惊的面孔,对两位嬷嬷道:“二位是宫里出来的,我本以为你们知道轻重,没成想现在两个月都过去了,二位怕是当不起我的信任。”

  章嬷嬷和李嬷嬷刚才只是害怕福晋要责打她们,听了这话才当真害怕了,李嬷嬷急忙叩了一个头,央求道:“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力,求贝勒爷再给奴婢们一次机会……”

  不会说话就别乱说,章嬷嬷把她拉住了,也是先磕头,再沉声道:“奴婢们向贝勒爷保证,半个月、十天,最多十天,奴婢们一定不辜负贝勒爷所托!”

  “行,那爷就把侧福晋交给嬷嬷们了。”博果尔漫不经心般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轻声道,“简郡王一举歼灭无为教的捷报已送入京城,至多不超过一个月,大军就能得胜回朝,届时太后娘娘定会设宫中宴,若是倒是再出了差错,你们两家上下的日子都别想好过了。”

  他这番话不是说给两个嬷嬷听得,博果尔轻轻扫过眼中骤然绽出光芒的董鄂氏,见她面容上隐隐浮现出的希冀与斗志,就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了作用。

  棋子都已经摆上了,能下出怎样一盘棋,就得看他的本事了。博果尔看着两位嬷嬷对他千恩万谢后把董鄂氏拖了下去,禁不住笑了一下,把碗筷放下,轻声道:“今日的饭菜吃得爷很舒心,是膳房哪位师傅伺候的,赏他二十两金子。”

  二十两金子不算少了,看来这顿饭伺候得贝勒爷是非常满意的。赫舍里氏抿着唇想笑,想起刚才的那场眉眼官司,又连忙把笑给憋了回去,却仍然止不住面带喜色道:“贝勒爷若喜欢,日后天天让人上黄鳝粥。”

  他倒不是为一碗黄鳝粥高兴成这样,博果尔微微眯眼笑道:“胡闹,真顿顿都上这个,你当爷不会吃腻吗?”

  “那等爷吃腻了,再让膳房撤了呗。”赫舍里氏笑眯眯回答道。她这完全是度量着博果尔心情好,才敢贫贫嘴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内堂,看天色还得在里头说一会儿话才会歇下,松嬷嬷提心吊胆地一直在外面守着,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位主子正式歇下了,她才算放下心来。

  福晋胆子够大,敢跟贝勒爷那样说话不怕,反正她是怕了,就怕贝勒爷一时不合意摔了碗筷翻脸呢。松嬷嬷想着明天得提醒福晋一句,方才慢悠悠转身回自己的角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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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回后院歇了两天,博果尔又开始忙得脚不沾地,最近朝中的事儿也正好是凑到了一块,不仅有济度打了胜仗回来的事儿,还有今年春闱会试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进行殿试了。

  改了名字的陈廷敬在乡试时中了第二名亚元,会试时也是前二十名,就差最后殿试这么一哆嗦了,而很明显福临不会出手把他当下来,基本上他日后的锦绣前程已经铺就。

  对这个博果尔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在忙的是正式进入议政会的手续——屯田的事儿转了一个弯最后又落到了他手上,博果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厚积薄发,办得相当漂亮。

  这段时间连福临在朝上提起他来都是赞不绝口,不少宗亲们想着本来襄贝勒就是最有希望来填补空缺的人选,现在还得了皇上青眼,一个议政会位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自古雪中送炭的人难得,但锦上添花的事儿大家都乐意干,现成的人情谁不会做啊,于是最近就有人上折子,再次商议让博果尔进八旗议政会的事儿。

  福临这次答应得倒是挺痛快的,他确实觉得自己弟弟这一年时间出了不少力吃了不少苦,议政会正好缺人干活,没有多思量也就答应下来了。

  恰好这次孝庄也不打算从中作梗,屯田一事博果尔立了大功,朝廷方面总得有点表示。进议政会只是早晚的区别,总比赏个郡王爵位好,这笔生意还是很划算的。

  博果尔上辈子到死都没能摸到议政会的边角,这次终于算是得偿所愿,心情着实不错。他虽然忙得几乎没空回府,却也没忘了府里一帮子女人,等福临在朝堂上松了口,他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贴身太监回府上给娜木钟和赫舍里氏报喜。

  娜木钟果然欢喜得不得了,厚赏了来报喜信的太监,又大赞赫舍里氏持家有道。赫舍里氏连忙说“儿臣万分惶恐当不得额娘如此赞誉,贝勒爷日后前途远大,我们夫妻一同孝顺额娘,您就等着享儿孙福吧”云云。

  娜木钟被吹捧得通体舒泰,又赞了她几句把赫舍里氏也赞得爽了,一对婆媳都非常满意,这才各自散去了。

  娜木钟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狠狠哭了一鼻子,擦干净泪唤来丫鬟重新上妆,方才欢欢喜喜地出门去用晚膳。

  这样大喜的日子,虽然博果尔回不来,她也得跟赫舍里氏连带两个格格们一块用才妥当呢,就当是小小庆祝一把了。

  她等啊盼啊,这么久了儿子终于出息了,进了议政会,最起码腰杆子都能挺直了。娜木钟还思量着等儿子得了闲,可得在府上叫来一班小戏子热热闹闹地唱个十天八天的,才对得起这样的大好事儿呢。

  ☆、福晋怀孕

  济度带领大军返回北京时,博果尔已经正式进入议政会了。他跟济度再见面时,是奉旨把济度活捉的无为教首领人物压入地牢。

  两兄弟自从闹翻给孝庄看后,得有小半年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借着公事再次碰面,博果尔发现济度瘦得不行,整个人看着都很病态。

  他吓了一跳,同时很怀疑济度这几个月是不是胡子拉碴地一直郁郁寡欢,现在看脸上这么干净连青色的胡茬都没有,很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入宫面圣才特意刮得胡子。

  博果尔皱了一下眉头,趁着济度派人把关押的无为教首领人物押过来的空档,他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要说是因为郑亲王吧,这都也过了有四五个月了,再伤心难过多少也该恢复过来了。博果尔对济度出征本来不觉得如何,料想济度是出了名的勇武,一个小小的无为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够看的。

  可见了济度本人,博果尔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以济度这个精神状态去打无为教,别说打胜仗了,能活着回来都得念佛。

  济度本来是满脸的悲戚,对着他神色却缓了缓,动动嘴唇一言不发,只是无精打采地垂下了眼帘。

  博果尔恍悟了,这人这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心就放下来了大半。他定神想了想现在朝堂上的事儿,倒也明白了济度在打什么主意,对着他极为隐蔽地挤了挤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

  既然人家没事儿,博果尔领了人就很干脆地走了,他只负责把这群逆贼压到刑部大牢,后面那摊破事儿烂事儿他就不用沾了,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刑讯这种勾当说重要也重要,皇帝都是派自己亲信的人来办,但普遍大家都不乐意沾手,嫌沾上一身的晦气。而且这世上不要命的人总是很多的,万一犯人来个咬舌自尽没拦住,审讯的人也得跟着倒霉遭殃。

  福临本来想一并把那人带审讯的事儿都交给博果尔呢,被博果尔拿“福晋最近胃口不开,臣弟带着血腥气回去怕吓着她了”的借口给推了。

  博果尔发现福临真跟那种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似的,一听他说赫舍里氏就蔫坏蔫坏地笑,好似觉得拿这个打趣弟弟特别有意思似的。

  博果尔单论心理年龄比福临大了一大截,他提起赫舍里氏来都是非常平静庄重的,见福临每次都这种反应,颇觉无聊。

  可说要不搭理晾着他吧,这个毕竟又是皇帝,他也只能配合地装出不好意思的脸红反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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