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每天都很病娇的娘娘_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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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台的某位官员在神武门外公然被年大将军抽了一鞭子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众朝臣知晓,霎时间参奏年羹尧的折子便如容雪花般飞往乾清宫,胤禛下旨让年羹尧自辩。

  于是年羹尧也就很乖觉的上了自辩的折子,此时胤禛手上拿着的那个就是。苏培盛躬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却时刻留意着皇帝陛下的动向,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声哼笑从皇帝陛的口中流出,苏培盛见其眉宇舒展,脸上隐有忍俊不禁之色,不由眼睛一转,端着盏清茶走上前去。

  “皇上这是看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了?”苏培盛上了茶后,站在龙案旁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还不是那个年羹尧。朕让他上自辩的折子,他倒好,不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还委屈上了,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被侮辱了,是逼不得已才动的手。还有,你看看他这几笔字写的简直是不能见人!”口中虽是这样念叨着,可是苏培盛从皇帝陛下的脸上可没有看出丝毫的不耐。扯着脖子往那明黄色的折子上扫了两眼,作为从小就在胤禛身边伺候墨宝的奴才,苏培盛立刻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年大人这字,是有些……”

  胤禛闻言先是笑了笑而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年羹尧右肩受伤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胤禛却是知晓的,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影响了右手写字的能力吧!

  “年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是有些冲动了。”苏培盛小小的觊了眼皇帝的脸色而后方才轻声说道:“不过也是因为那位于大人太过无礼的缘故,唉!这御史台的大人们嘴巴个顶个的都那么不饶人。”

  对于这些所谓的御史言官,胤禛心里也颇为不待见,这些人总是喜欢讲一些大道理,动不动就以先圣,朝纲之类的说事,而且还极喜欢抓别人的毛病,因为自身【工作】的性质,他们特别容易成为别人手上的刀子。

  如今,年羹尧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在礼上来讲,年羹尧打人是不对,可他一个区区不入流的小官也敢公然叫嚣辱没朝廷一品大员,刚刚被皇帝陛下封赏的一等公,这样目无尊卑,胆大包天之人也确实挺欠抽的。而从情上来讲,年羹尧可是刚为朝廷打了一场大大的胜仗啊,胤禛在这个时候总不好真的对他有什么惩罚,况且,在皇帝陛下的心里,未必就觉得年羹尧是真错了,左不过就像是苏培盛说的那样,有些【冲动】了。

  “隆科多……”胤禛在心底把这三个字隐约念叨了一遍,双眼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抹幽冷之色,对方最近所有的上蹿下跳胤禛其实都看在了眼里,不过是念着以往的情分,暂且按捺住罢了,只期望对方自己能够幡然醒悟,不要辜负了这份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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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本打算把此件事情暂且压下,然而,那位被抽了一鞭子的于御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在三天之后,自个悬梁自尽了。人死之前还写下了一封赤红的血书,上面自然布满了种种怨愤委屈以及对年羹尧的怒斥,骂他是小人,是佞臣,说就是因为他逼死的自己。甚至连他的妹妹,当朝的年皇贵妃都骂了进去,直言,年家兄妹就是祸国的种子,这大清朝早晚有一天要毁在他们手上云云……

  对于这封折子,胤禛不仅没有像这位于大人生前所想的那样,用自己的死柬来让皇帝【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惹的胤禛大怒,他虽死了但却祸及父母兄弟妻儿,好好的一家人瞬间支离破碎,也不知道这位于大人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自个曾经的【冲动】。

  众人见皇帝对年羹尧维护之意甚深,纵然隆科多等政敌心怀再多不满,然而眼下年羹尧风头正劲,确实不易强攻,也只能找暂且压下情绪,暗自等待。

  “该死的!”佟府内,隆科多正在喝闷酒。李四儿坐在他旁边,手执酒壶,见杯底空了,就立即给他满上。

  “不过就是牺牲掉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至于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吗?”李四儿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然而这一身的打扮,却还是红红绿绿的,看起来真是既艳且俗。

  “你知道什么!”隆科多心情不好,对这平时最宠爱的李四儿也多了几分冷脸:“宫里一直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有意在提拔一人进军机处,此时这满朝上下唯有我与年羹尧由此资格一争,然而这次的事件却是让我看明白了,在皇帝的心里面,他那个便宜妻弟还是比我这个便宜舅舅要值钱的多了!”

  世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于大人不但自己死还狠狠累及了家人,他隆科多作为于大人背后的靠山,对此却全然无能为力,这让那些依附在他身边的党羽们该怎么看?日后谁还能在心甘情愿的帮他办事?

  “要奴婢说,爷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无论它是东风、南风、西风、北风还是过堂风,都比不过男人耳边的枕头风,年氏那个贱人专房独宠十几年,往皇帝耳朵里吹的风不知有多少呢,老爷纵然有从龙之功,可只有年氏那个贱人在宫里面得宠一日,皇上怕就会对年羹尧荣宠一日。”

  李四儿的话让隆科多的心情越加不好,脸上的表情阴沉了许多。突然地,似是想起了一事,隆科多抬起眼睛开口问道:“你那个远房表妹现下如何了?”

  李四儿知道他指的是何事,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她那肚子最多也就再撑一个月,再多,人就危险了。”原来那小李氏根本就没有怀孕,之所以会肚子渐大,完全是服用了一种特殊药物的关系,那药物使身体产生怀孕的脉象,再在衣裳底下见机地塞下厚实的布料,就这样瞒天过海的骗过了三阿哥弘时。

  隆科多听了这话,那双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自胤禛登基后,有感于先皇在位时诸子争嫡的惨剧,便设下了秘密立储制度,也就是说在他生前不会公布太子的人选,诸君究竟会是谁还要等到皇帝陛下驾崩后方能知晓。然而,现在的事实是,已经成年或是最接近成年的只有两位皇子,一位是三阿哥弘时,一位是四阿哥弘煦。五阿哥与四阿哥是同胞兄弟却听说感情素来和睦,六阿哥是个残疾注定与储位无望,七阿哥倒是有个养母皇后,不过年纪小了一些,而且也真的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

  所以若是没有意外,那秘密的传位遗诏上写的就会是三阿哥与四阿哥他二人之一的名字。隆科多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后者的希望比照前者那是多的多的多啊!这也是他心里面一直的一个隐忧,若是日后四阿哥真的登基为帝,那他隆科多可就前途堪忧了。

  “唉!也真是可惜,永坤阿哥之死的事情,没有赖上年氏那个贱人,让其逃过了一劫!”李四儿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觉得这是便宜了某人。

  “你们的那个计划本就形事不周密,漏洞太多,只有遏住最开始的关卡,不让事情闹开来,年氏就有的是机会翻案。”

  “还不是齐妃那个优柔寡断的,一直不肯下定决心!”李四儿向来最喜欢推脱责任,此时便是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齐妃身上,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隆科多一边听着她说一边郁闷的继续喝酒。

  “去告诉你那个表妹,让她赶紧找个机会把她那肚子处理干净,趁着三阿哥此时对她还有兴趣,兴许还能有几分翻身的可能,否则她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废了。”

  自然,这颗安在三阿哥身边的棋子也就算是废了。

  “好,奴婢知道了。”李四儿点了点头,执起酒壶又为他填上了一盏,细纱铺成的窗纸上倒影出二人的身影,隐隐地还能听见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声音。

  “山西的王大人送来了三万两银子,想求爷…………”

[正文 第182章 就是这么有魅力]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自西垂平定自后,胤禛于朝政之上越加得心应手,于是便也有了一些闲暇时间可以在后宫逗留。然而,能够得到宠爱的也就只有景仁宫的皇贵妃娘娘而已,其余嫔妃居然都成了摆设。就在这种极度不平衡、极度不雨露均沾的宠爱中,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终于来临了。毫无疑问,这段时间内,整个北京城都是蠢蠢欲动的。无数佳丽怀揣着各种心思,背负着家族的各种远望在此处停留。

  “主子,皇后娘娘让人送本届秀女的名册过来了。”司棋站在年若兰旁边轻声说道。年若兰正蹲在地上给弘赐洗澡,小家伙现在将近两岁了,他的脾气特别好,很乖很乖,被额娘玩弄似的搓着身上的肉肉也不见他怎么生气。

  “嗯,本宫知道了。”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年若兰复又掬起一碰水话撒到儿子的小脑袋上,弘赐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坏心眼的娘亲便戳着他的小脑袋道:“瞧,这湿漉漉的样子,像不像是只小乌龟?”哪有人说自家儿子是乌龟的?司棋眼角顿时一阵抽搐,赶忙挽起袖子,把自家【受苦受难】的小阿哥救了出来。

  “主子可别顽了,一会又要惹八阿哥哭了。”

  “才不会,弘赐最喜欢跟额娘顽了对不对?”年若兰自我感觉真是特别的良好。亏的人家弘赐宝宝脾气好,揉了揉被溅到水花的眼睛,冲着自家额娘软乎乎地笑了笑。擦干净身体,换上贴身的小衣裳,见弘赐有些困倦了,年若兰便叫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哄着睡了。待屋子里面只有她主仆个时,司棋方才抱怨似地说道:“主子也太过悠闲了,最近这段时间,后宫里都是人心浮动的,偏偏您却没事人一般,当真是稳如太山。”

  不怪司棋不够淡定,现在后宫里面除了自家娘娘以外,大约所有人其实都挺盼望着有新人进宫的。说不定皇上见了那些新鲜的美人们后,就能淡薄了对她家主子的宠爱。一枝独秀哪里比得上百花争艳,年若兰风头太过强劲已是犯了众怒了。

  “特别是皇后娘娘!”司棋露出一脸不忿的模样,恨恨地说道:“对于这次选秀不知道有多么的积极,还说什么后宫多是旧人,颜色凋敝,此次选秀定要为皇上多选几个年轻可人的女孩子进宫服侍,她打的什么心,当谁不知道怎地?”

  “皇后不过是想要分本宫的宠罢了。”年若兰无所谓的笑一笑,脸上露出讽刺地笑容,不过选秀之事终究是势在必行的,此时再过忧心却也是多余,是以年若兰便撂下此话不提,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情:“再有几日便是贵姐儿出门的日子,本宫这个做姑姑的是去不了了,不过却得让弘煦、弘福两个替本宫跑一趟,还有秀秀,那孩子也说了好几次想要出宫给她姐姐贺喜的事情。”提起此事,年若兰的脸上便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娘娘放心就是了,您可是特意求了皇上,为贵姐求来了赐婚的旨意,再加上婚礼那日几位阿哥、公主们的亲自到场,保证没有人敢轻视咱们贵姐儿,那来接亲的夫家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这种隆重的场面给吓到呢!”

  “就该吓吓他们。”年若兰抿着唇角笑着说道:“别以为贵姐没有嫡亲的兄弟就可以欺负她,弘煦和弘福也不是吃素的!”主仆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年若兰又处理了一下午的宫务,这一日便算是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皇帝陛下准时准点的过来吃晚膳。膳毕,考校了长子和次子的功课,赏赐给女儿一只皮毛光滑的西施犬,又逗弄了一会儿幼子,这才散了众人,独与年若兰呆在一块。

  闲来无事,两人开始下棋。年若兰的棋艺不算特别的差,但棋品却不怎么好,每每与胤禛下棋都要毁个几次棋,偶尔赢一把就得意洋洋输的时候却会抱怨胤禛下手忒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打心里面来讲,胤禛挺不愿意与这个臭棋篓子下的,但扛不住年若兰的死缠烂打,罢了,就当是哄她高兴吧,每一次,皇帝陛下都是这么想的。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聊着些闲话,不过却十分默契的,不约而同的绕开了选秀这个话题,总而言之,气氛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晚上,胤禛留宿在了景仁宫。

  贵姐儿顺利出嫁后,再过半月,也就是雍正四年,六月十八这日,大清朝又一届选秀正式拉开了帷幕。本次选秀由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娘娘共同主理,熹嫔、懋嫔等协理。而相比于前者对于此事的热心,后者显然就漠然了许多。从六月十八到六月二十一日,本界秀女第一轮的海选结束,得秀女二百七十一人,这二百多人还要经过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复选,最终胜出来的人物才能参加这最后的殿试。然而,这宫里面的消息最是灵通不过,第一轮刚过,这届秀女中最出色的几个的资料就已经摆在了几位主子娘娘的眼前。

  如此,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日,胤禛又来到了景仁宫。知道年若兰正在里面小睡,是以也没有让人通报,直接撩开帘子便进到了室内。寝殿里已是燃过一轮的香料,不是什么浓重的香味,而是一种清新甜蜜的味道,闻着倒像是果香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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