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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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皇上不叫您知道这王府里头的秘密,就是因为清楚您的性子,怕您想得太多了——您若是因此太过挂怀,反倒是浪费了皇上的这一番苦心,您说是不是?”

  贪狼把药端过来,又扶着他坐起身,温声劝了一句。胤祺下意识接过药抿了一口,撇撇嘴搁在一边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着都能当做不知道。可一旦知道了,再装傻却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何不清楚……我最怕的,就是亏欠了太深重的情分,却还没来得及还上就——”

  “主子,您既然不愿负了皇上的苦心,就更应该珍重自个儿的身子。皇上做了这么多的事儿,不也就是为了这个么?”

  贪狼把那一碗药端起来塞回了他的手里,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胤祺一向在耍赖不吃药这件事儿上头没什么天分,一见着这些人叹气心里头就跟着软了,只得捏着鼻子将那碗药一饮而尽,又接过了贪狼递过来的茶盏漱了漱口,试探着道:“那……既然这儿的风水这么好,要不咱就安下心在府里头养病试试?”

  贪狼这才闹明白他心里头转的是什么主意,扶了额无奈一笑,接过药碗搁在桌子上:“主子在哪儿养着其实都一样,区别不在水土,也不在风水,而是在主子有多操心劳神——就今儿八阿哥这一出,若是隔两天就闹一次,主子如何能受得了?”

  “不会有下一次了,他原本就是来试探我的态度的——若不然,你当他会愿意踏进这亲手给别人建的王府里头?”

  胤祺换下了外头的衣裳,放松地倚在榻上。贪狼替他拿过一条薄毯盖了双腿,又忍不住微蹙了眉道:“主子,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八阿哥到底都试探什么了,主子又何必要在他面前演那一出戏?”

  “他不想我留在京里,想试探我究竟什么时候走,也想摸清楚我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胤祺淡淡一笑,探身推开了窗子叫夜风吹进来,深呼吸了几次才把胸中的浊气舒尽:“虽说我不大信这个,不过你们所有人都不肯在我面前提半个‘死’字儿,想来大抵也是因为怕犯了什么忌讳——他今儿一进来,头一句就咬准了这么一个字,甭管说的是谁,都是在试探我能忍到什么地步。至于后头说的什么生疏了兄弟情分,甚至上来就要给我行跪礼,也不过是因为知道我向来在意这些,故意叫我心里头难受罢了。”

  “八阿哥跟您是有多少深仇大恨,至于这般的不讲情分?”

  被他一说,贪狼才总算觉出当时那几句听着别扭的话究竟哪儿不对来,忍不住蹙紧了眉,眼底也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胤祺如今身子尚算康健,心思也比过去豁达了不少,听着这些自然也已不算什么。可若是放在几年前,这么几句话撂下来,纵然面上不显,心里头却也是难免要跟着难受的。若再赶上生着病,少不得要被闹得心念郁塞,又得好几服药才能调理回来。八阿哥这么干,又是动的什么心思?

  胤祺倒是没什么火气,一手架在脖子后头用力地抻了个懒腰,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估计是把皇阿玛跟太子的锅都算到了我头上……可也是凑巧,我去了南书房一趟,这主办刑部案子的差事就落在了他头上,我去了东宫一趟,紧接着阿灵阿跟苏赫的事儿就都发了——这事儿要是换在我身上,我都要觉着是有人针对我了。”

  “……”贪狼一时语塞,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毕竟这些事儿也都确实太过巧合,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可也难免要怀疑自家主子就是幕后的那一个恶人了:“可是——主子为什么不解释呢?莫非主子真打算从此与八阿哥交恶么?”

  “我解释了,只是你没听出来。”

  胤祺含笑摇头,垂了视线缓声道:“老八就是那么个性子,你明明白白告诉他的事儿他不信,非得只相信他自个儿推断出来的……我今儿虽是跟他撂了狠话,可也意味着这之前我始终都不曾真下场针对他过,他心里头也清楚,所以才会这么痛快的离开。今儿不过就是我们俩一块儿演的一场戏罢了,他有他想知道的,我也有我想说清楚的,只是——他想知道的,他如今已知道了,我想叫他明白的,他只怕还是没能弄明白……”

  

  第138章 急病

  

  为了坐实自个儿正在养病的传言,刚出去请人吃过一顿饭的胤祺自欺欺人地在府里头待了三天,这边儿看着八阿哥在刑部里头一天比一天焦头烂额地扑腾,那边儿守着一仓库的蝗虫粉调戏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幕后插足的第三者,见着蝗虫粉的价格被炒得高一点儿就放一把出去冲击市场。明里是为了定下郭络罗家做生意的霸道规矩,暗里却也是为了不叫这东西被炒得虚高——毕竟蝗虫这东西再怎么也都是害虫,若是真勾得有些人动了养殖的心思,以目前大清朝的大棚水平,再没看住跑出来又成了灾殃,反倒要弄巧成拙了。

  “主子,八阿哥那边儿雷声大雨点小,查了一通也没定下什么罪来,估计今儿就得把结案折子呈上去了。”

  贪狼把刑部递来的消息交给胤祺,在桌边坐了,一本一本替他翻着织造府送来的草折子。胤祺随手接过来看了几眼,点了点头便搁在一边儿,捧过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老八如今的手段毕竟还是太嫩,能糊弄住几个弟弟,就真当所有人都信了他的邪……到现在都不知道自个儿掉进了太子的套儿里头,真当二哥白比我们吃这么多年饭了?”

  小九跟老十三开窍得都太快,看来也给他这个八弟带来了不少的压力,羽翼未丰立足未稳便急惶惶的下场争储,显然不如历史上那位心机深沉的八贤王来得老辣。再加上太子在一条早就歪到姥姥家的路上越走越远,所有的手段用在了搅混水捣乱上头,这一次吃的亏只怕够老八喝上一壶的。

  “本以为马齐能把事态往回补救一二,谁知道竟也是对着八阿哥听之任之……”

  贪狼摇摇头叹了一句,胤祺却不由失笑,在折子上勾出几句话搁在一边儿,意味深长地缓声道:“二哥想要作死,东宫的人可不想——你看着马大人像是稳坐钓鱼台,估计心里头早就开锅了,只是上一回咱没给他搭话儿的机会,所以一直都不敢找上来。他可不希望二哥真被废了太子,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头顺着二哥的心意走?”

  “那——主子的心里,想要废太子吗?”

  贪狼迟疑片刻,终于轻声问了一句。胤祺这些日子心里头也一直在思量这件事,如今被他提了出来,却也不觉着有多意外,只是又打开一本折子淡声道:“以二哥如今的心思,那个位子已是注定坐不长了的……既然当太子于他于国都没什么好处,他自个儿不想当,就不当也罢。”

  贪狼的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沉默着将那一杯茶换成了热的,又接着帮他整理摊了一桌的折子。胤祺撂下笔望了他一阵,神色也显出些复杂莫测,却还是归于一片清浅笑意:“你从不瞒我,也一直都是有话就问的。”

  “主子……”

  贪狼像是被这句话惊着了,身子轻轻一颤,搁在桌上的手也缓缓攥紧——他实在难以问出那一句话来,甚至也比谁都清楚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主子的想法儿真就能那么顺利的实现吗?单这一座王府早已越制的尊贵程度,就已明晃晃地彰显了皇恩的深重浩荡。这样厚重的天恩,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含义……

  “放心吧,有了这一座王府,才真正说明皇阿玛是彻底放下了叫我做太子的心思。”

  胤祺淡淡一笑,竟像是全然洞悉了他心中的想法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起了身缓声道:“既然二哥已经把我的心思挑明了,倒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那个位子一定要让四哥来坐,如果坐得稳,我就潇潇洒洒地当我的太平王爷,如果坐不稳,我就先帮着他坐稳当些,再去当我的太平王爷……”

  贪狼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原本还觉着心神激荡,听到末了却越发觉着不对味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合着主子心里头,最要紧的还是能当个太平王爷。”

  “这可是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儿了,别的什么事儿都得排在它后头。”

  胤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自个儿却也没忍住笑意,故作苦恼地叹了一声:“只可惜——原本都打算好了要回江南,皇阿玛偏又给我赐了这么厉害的一座府邸,不住个够本儿可也实在不甘心,可真够叫人头疼的……”

  “主子在外头可千万别跟人说这话儿,不然准保是要挨打的。”

  贪狼笑着应了一句,将桌子上的折子都理好了放在一旁,又把窗子略略合上了了些:“天儿晚了,主子也别熬着了,喝过药就歇下吧。”

  “我心里头总是莫名其妙的不踏实,总觉着要出什么事儿……”

  胤祺摇了摇头,略略收敛了笑意,正要再说些什么,外头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这些年来的直觉都一向很准,少有落空的时候,心里头莫名的跟着这脚步声一沉,刚往外头望过去,就见着文曲的身影一闪便进了门:“主子,弘晖阿哥忽然病倒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四阿哥叫问能不能请廉贞过去看一眼。”

  “怎么病得这么突然,前儿不还好好的么?”胤祺微蹙了眉,起了身便匆匆往外走,“廉贞,你先跟文曲过去,我跟贪狼随后就到。”

  不知打哪个房梁上头传来了一句应声,廉贞轻巧地一跃而下,随着文曲快步消失在夜色里头。胤祺毕竟不能跟着他们似的在人家屋顶上蹦来跳去,由贪狼牵了马出来,交代了一声家里人不必担心,便也匆匆往雍郡王府赶过去了。

  明明已入夜了,四阿哥府上却还是灯火通明。听着下头报恒郡王来了,胤禛虽已忙得焦头烂额,却仍是亲自迎了出来,胤祺也不与他客套,握了他的腕子便匆匆往里头走:“我来看看弘晖——太医怎么说的,怎么好好儿的就忽然病了?”

  “白日里还没见出不对来,夜里忽然叫冷,盖了几床被子都不顶用。”

  胤禛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形,沉声应了一句,眉头锁得死紧,眼里也已隐隐显出些焦躁。两人进了弘晖的卧房,廉贞已经在里头把脉了,一见着胤祺就要起身,胤祺却已摆了摆手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儿,看出了什么端倪没有?”

  “畏寒的病不少,可都不像阿哥的症状。”廉贞摇了摇头,神色也带了些罕见的凝重,“这样的情形我没见过,一时不敢断言。”

  这么些年来胤祺的身子都是廉贞在调理,还是头一回听他说有什么病没见过的。胤祺皱了皱眉想要走过去,却被廉贞示意贪狼拦住了,望了一眼边儿上站着的胤禛,微俯了身低声道:“还不知是不是疫病,主子不可贸然接近,免得过了病气。”

  胤禛在边儿上听得真切,心里头倏忽一惊,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自个儿身上也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不小心传给这个素来多病体弱的弟弟:“五弟,是我思虑不周——你身子弱,不能在这儿多留,先回府里去,等有了信儿我再叫人跟你说……”

  “不忙,我就站在这儿看一眼。”

  胤祺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弘晖是不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忽然在被子里头胡乱挣扎起来,哽咽着不住地低声唤着:“五叔,五叔,我难受……”

  “五叔在这儿,别怕。”

  被带着哭腔的奶音戳得心里头一紧,胤祺温声应了一句,终于还是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哥自带冷面特效天生隔绝奶娃娃的亲近,府上这几个半大娃娃倒是都跟他更亲些,尤其是如今已懂得些事儿的弘晖,明明对着自家阿玛都一直没撒过娇哭过难受,一听着他在,却是忽然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五弟!”

  胤禛心里头一紧,上去就要拦住他,胤祺却只是淡淡瞥了一脸云淡风轻的廉贞一眼,又冲着胤禛温声笑道:“四哥,不妨事,这病过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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