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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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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钦挑眉笑道:“这不是明摆著的麽?朕干嘛要去救朕的敌人?”不等秋宁说话,墨钦冷下脸恨声道:“你别想拿死来威胁朕,朕若救了他,死的或许就是朕!难道眼看你们双飞双宿吗?”

  “你想我做什麽?直说好了。”秋宁的声音冰冷得渗人。

  墨钦似笑非笑地拖长音调道:“朕要你……”

  ……

  洪骧军分成几个方阵,中间一个呈楔形。玄天赐作为先锋处於楔尖,他身後不远处是主将步随云。

  前方一字排列的墨军忽然向两侧分开,一辆战车在铁甲兵的簇拥下停到阵前。

  洪骧军队列中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战车中与那位昏君皇帝并肩而坐的正是前不久救了郡王、立下战功的秋将军!

  玄天赐乍见秋宁也大吃一惊,待看到秋宁亲密地半靠在墨钦怀里时,他勃然大怒,用长枪指著秋宁骂道:“你这个叛徒!”

  秋宁紫眸不动,淡淡道:“我本不是西疆人,何来叛徒之说?”

  玄天赐剑眉倒立,目光灼灼地问道:“若不是玄氏收留你族,如今你们还是奴隶!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秋宁直起身,对玄天赐欠身施了一礼,道:“承蒙玄氏收留,药师国人愿永为玄王效力。不过,我的去留与族人无关……我离开定州的时候,便已不是药师国之人。”

  此话一出,洪骧军顿时骚动起来。步随云端坐马背上的身躯一颤,沈痛的目光扫过秋宁。秋宁心中大恸,紧握的手指刺破了皮肤,他面上依旧淡漠一片,甚至还带上浅浅的笑容。

  玄天赐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你要回去当奴才,我管不著!可你为什麽要害先生?先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走就走了,还要拿个假虫子来骗人!他若真用了那虫子就没命了,你还有没有心,要这样害他!”

  秋宁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墨钦警告似的用力搂紧他的腰。

  秋宁抿住嘴唇,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这时候,步随云从玄天赐身旁催马而出。

  他目不转睛地凝注著秋宁,半晌,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阿宁,我只问你,为什麽?”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几乎让秋宁紧绷的面具碎裂。

  然而他秋宁笑著抬起头,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道:“你知道的。”

  步随云也像是戴了一个面具,看不出一丝心情起伏,他点点头道:“你想好了吗?”

  秋宁干脆答道:“想好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话音落处,步随云的黑眸精光一闪,整个人透出一种威严沈肃的气势,他用手指向秋宁,一字一句道:“你,今後就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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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指向秋宁,一字一句道:“你,今後就是我的敌人!”

  秋宁冲他点了点头,道:“秋某悉听尊便。”

  步随云意态轩昂,如长剑出鞘,言辞肃厉,直逼秋宁,“既然你自愿脱离你的族人,你的所作所为便与他们无关,但你帮那昏君与玄氏为敌,我们必不留情!”

  这不啻是一场漫长的酷刑!一面听著爱人嘴里吐出冷酷的话语,一面要装模作样对他说出更冷酷的话。每一个字就是一把刀,凌迟著秋宁的血肉!

  墨钦明显感到秋宁支撑不下去,他不等秋宁再开口,冲卫队下了命令,战车迅速退到队列後面,在大部队的保护下迅速撤离战场。

  秋宁回头望去,隔著千军万马,他看到步随云举起令旗,往前一挥,高呼道:“杀!”

  他身後的军队发出震天动地的喊声:“杀!杀!杀!”

  脱去儒衫换上战甲的步随云,有一种天然的领袖气质,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有著泰山压顶般的威严气势。

  原该与他并肩作战的自己,却成了他的敌人。

  漫天杀气如狂风般席卷天地,在一片刀光剑影中,秋宁泪盈眼眶……

  洪骧军在步随云的指挥下,大败墨军。墨军逃窜至西州城外的三十里外的隘口哨所,才摆脱了洪骧军的追击。

  墨钦眼望一众狼狈不堪的士兵,心情无比沈重。这次大战,加之之前损失的士兵,他的亲卫军队死伤过半,而木永桢的援军迟迟不到,让他怀疑木永桢并不想帮他。

  如今京城空虚,假若木永桢有二心的话……这个猜测令墨钦冷汗涔涔,他几乎就想立刻撤兵回京了。当然,他还是相信木永桢的,以前木氏有机会夺江山都没夺,现在木馨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何必急著背上弑君篡位的罪名授人以柄呢?如此分析,墨钦勉强稳住心神,下令墨军在此处休整後,便班师回朝。

  秋宁经过一阵大恸,也恢复了冷静。他早料到墨钦不会交出母蛊,只是没想到他交了个假的出去,幸亏有萧玖兰在,糊弄不了步随云。不过还是离间了自己和玄氏。

  这也没关系,秋宁找墨钦时,压根没指望墨钦会守诺。他是准备亲自去偷解药的。

  墨钦随身带了两把钥匙,秋宁趁他睡著的时候偷偷取了样子,用自己的发簪打磨出两把同样的。他试过,一把是开他手上镣铐的,另一把不知是何用。

  後来,他无意看见墨钦用那把开一只小箱子。以他对墨钦的了解,那只箱子必然装了极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母蛊就放在里面。但一来墨钦把箱子放在议事的御帐,他不得接近;二来他没见过母蛊的样子,不好打草惊蛇。

  在战车上,秋宁已将那水晶盒子的样子牢记於心,剩下的就是如何接近那只箱子。

  墨钦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白天倒不来烦他,晚间却逼他吃药。秋宁留了心眼,平时注意多吃一些能抵抗药性的食物,服药後悄悄地刺伤自己,借以保持一丝清明,警惕著墨钦的行动。

  在哨所安营扎寨的第二天晚上,墨钦照例让秋宁吃药,待秋宁发作後,他安静地躺在秋宁身边,阴阴地注视著秋宁。

  忽然,他警觉地绷紧身体,眸中冷光一闪。随後,他翻到秋宁身上,俯下头缠绵亲、吻,手还大幅度地去脱两人的衣物。

  秋宁在神智昏聩中仍然留意到他的反常,悄悄地狠掐自己一把,令神智更加清明一些。

  只听墨钦道:“媚儿别急,朕这就进去。”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帐外的人听清楚。

  他话音刚落,呲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暗夜宁静。帐里的烛火被突如其来的夜风吹灭了几盏。一道寒光从天而降,直冲墨钦的头顶劈下。

  墨钦偏头一让,顺势抓起床上的枕头去挡。枕头被劈成两半,趁著剑势稍缓,墨钦滚下床榻,拿起一支铜质烛台抵挡迎面而来的剑雨。

  尽管墨钦处於劣势,但帐里的响动已经惊动卫队,眨眼睛间寝帐便被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经了这场变故,秋宁清醒不少,定睛一看,中央一位黑衣人横剑而立,不是步随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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