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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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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婉清脸黑了。

她感觉到周围正低声说话的三五个聚在一起的兵士,眼晴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匆忙扫了一眼,有的嘴里还咬着干粮看向这边,渣渣掉了一腿也无所觉。

檀婉清是内急,她轻夹着腿,抓着狐裘,在跳下去的高度与朝他伸手的人快速看了看,最后还是妥协伸手扶了他的肩膀。

在那些兵士看来,车上的女子如只乳燕归巢般投入到大人怀里,大人轻松的将其抱了满怀,转身横抱上黑炭头的时候,女子盖在头上的裘帽突然滑了下来,满头黑压压的青丝,临去的回盼那一转,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

直到大人将人抱于马上,一夹马腹,消失在他们面前,好半晌其中一个千总才咽下嘴里的干粮,直噎的咳了一声,灌了口冰水后,也不知是哪不舒服,酸溜溜的道了句:“大人他这也太惯着了吧。”送吃送水不说,眼看着这连雪地都不舍得的她踩一下了,还抱来抱去。

杜和当即朝他后脑勺就一巴掌,“要给你这么一个,让你天天跪坑头,你愿不愿意。”

那千总立即伸手摸头,傻嘿嘿的笑。

解个手为何要上马,还跑这么远?眼瞅着连后面人都看不到了,檀婉清有些不明白,不过她下意识也觉得越远越好,也就没有问。

而谢承祖自然有他的道理,能跟随一城守备出城的兵士,皆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耳聪目明不在话下,离了近了,岂不是让他们占了便宜?就自看不见,听着声音都是他吃亏。

这片荒地寻棵树都不容易,总算找了处遮挡,檀婉清也是内急的厉害,谢承祖指了地方,她犹豫了下,出门在外,也就不拘小节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顾不上其它,便去掀衣裙。

可她的裙子长啊,又披了件狐裘,笨重的很,平日守着马桶解手慢慢来还好,这天地之间,风还扫着脸,是越急越是提了这边掉了那边,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背过去的谢大人,“听”不过耳,帮她拾了厚重的衣摆裘边,摸着她的裤带,檀婉清急急的“嘘嘘”的时候,没有看到,身后谢大人的耳朵狠狠动了动,无比清晰的声音入了耳,立即换化成了与某些经历过的情景混在一起的画面,眼眸不自然的慢慢的变得炙热幽深起来。

此时若除去他身上黑色衣衫,就能看见他腹部的几块肌肉瞬间绷得发紧,块块鼓了起来。

待细细的水声终于过去,解了急的人过河拆桥甩开他的手,急急的将裙摆放下来要起身的时候,后面那个站在一本正经的人,再也正经不起来了,他难以抑制的伸手环住她膝弯,呼吸急促的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不能控制的探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一行车马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丰犁城。

入亘城后,借着黄昏的光线环顾城内,稀稀落落的几排破烂茅房,寥寥数家有人进出,办事的总管公署也在其中。

卫安一行人并不是第一次来丰犁,熟门熟路的很,骑马快穿过居所,直奔公署府邸,还未到达,立即有人出来接应。

“哈哈,有劳守备大人鞍马劳顿,亲自前来,一路辛苦了啊!”镇守丰犁的副都军霍文飞,腰挂长剑,脚踩长靴,大马金刀的跨步迎了上来,伸手向马上的谢承祖拱了拱,神色还带着了点调侃。

两人未升职前,也曾是一壶酒分着喝,一块肉打的头破血流的主儿,上山下海,战场杀敌,关系本就不错,后来各奔前程,同在边界之地,信件来回极是密切。

丰犁田荒地瘦,粮草严重不足,卫安乃粮运之地,与卫安的守备大人交好,或借或换多多少少能抠出来点粮草贴补,见这次又送过来两车,身后随之走出来的丰犁官员,满脸带笑。

其中一个站出来笑道:“我们都军早就为大人布下酒宴,只等大人前来,为大人接风洗尘了。”

“大人运气好,这次不仅有酒肉小曲儿召待,还有那温香软玉……”

接口的官员说到一半儿,便见眼前这个谢守备,转身将一人自马车上抱了下来,见到柔顺的被抱下马车,倚谢守备身旁的美人后,他瞪大了眼晴,温香软玉后面的话儿,不由的噎了回去。

谢承祖将人抱下来,便向后面几人挥手,正守在粮车左右的军士,也纷纷跃下马,将粮运进丰犁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可不归他们管,丰犁这边自会接手。

谢承祖这才回身向几人客气拱拱手,“不必破费,找个暖和的房间,备点热水吃食即可。”随即看向张目结舌的霍文飞,眯了眯眼,分上不客气的道:“你答应的东西,我要尽快看到。”

如果不是这东西诱惑极大,他绝对不会答应交换三重载车二十八石米麦。

这些粮草在寒冷的冬季,足够三百兵士两个月的嚼用,当初若没有斩钉截铁的将大量金银换了粮草,又自京师运送过来,就算现在火绳枪摆在他面前,也只能忍痛舍弃。

要暖和的房间?备热水吃食?别人不知道,一块在营地里挨饿受冻的霍文飞能不知道吗,这家伙大冬就跟过夏天似的,现在竟然主动开口要求了,要说不为了别的什么人,他都不信。

房间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命人带人过去的时候,他望着拉着女子的手,走的慢多了的一行人背影,向旁边的官员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没看错吧,他真的带了女人啦?他终于舍得修了十几年的童子功,告别了纯洁的童子鸡了?”想当年营地里有人中了邪,讨了他的童子尿,一泼就好,现在这功能……是没有啦?

旁边瘦杆似的小官苦笑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点事儿他们都军不知当面嘲笑多少通,亏得谢大人沉得住气,除了没什么好脸色,也没有都军脸上凑个三五拳的,估计这次带了人来,也是让都军瞪大眼晴看清楚吧。

丰犁的地方虽苦,可官员日子舒坦,该享受一样享受,在这个你随便折腾,弄死十个八人也没人管,因为死的那都是罪人,官匪一多,这油水也是挺大的。

毕竟东西虽少,但供一城人,和供十几个人,那可是不同,说起来,比卫安这个勤勤恳恳的守备军舒坦多了。

宅邸破旧?外面是给人看的,里面修整的丝毫不差。

路过庭道院落,谢承祖看了眼身边跟着的人,伸手将冰凉的小手纳入手中。

穿着狐裘,显得脸更小的檀婉清,被寒气扫的有些白的脸,顿时涌上一层胭脂红,她还没有忘记进城前在无人的荒野,这个人,这只手趁人之危的干了些什么。

就算她再“见”多实广,也没有这么离谱过,连狐裘都蹭脏了。

想到他那手虽擦过,却还是沾着……当即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抬头羞愤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好适可而止。

谁知这一眼不但没有让他收敛,反而嘴角弯了起来。

这时迎面而来两人,见到的便是着雪白狐裘的女子,仰起头,本来遮了半张面的狐帽,随着动作缩了上去,露出一张精致的玉粉鹅蛋小脸,一双眉清长如柳,温婉的很,可偏偏,眉下的一双眼,此刻正瞪着人,黑溜溜亮的吓人,说不出是恨,是恼,还是娇憨,抿了又抿欲语还休的唇瓣,如五月樱桃,透着自然的鲜嫩,不是死板的胭脂可比,只因是本来颜色。

在这样单调的漫天雪色中,如一枝突然怒放的蔷薇,颜色生动鲜活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惊艳。

大概是察觉到多余的视线,旁边嘴边含笑的男子,突然伸手将她额上的狐帽向下拽了拽,再抬起头时,刚才笑容就像是错觉一样消失不见了。

直到人走了过去,二人中的一个略肥胖的四十余岁中年男子,忍不住询问道:“那是卫安的谢承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他夫人?”

“卫安的守备成了亲,都军岂能不知?带的应是内宅的妾室吧。”

“妾室?”那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抖着下巴的肥肉,想到什么,细小的眼晴突的亮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被安排住下,地方不像是平常召待客人的样子,独门独院的,也有女眷的房间,像是临时被倒了出来,还有未打了一半的络子,一走进去,就是一阵热浪扑面。

檀婉清也算富贵窝里走一遭,只眼尾一扫,就知这房子另有乾坤,构造类似她和瑞珠住的那间屋子的夹墙,否则这么大地方,单是几盆炭火是不够的。

但若只一处夹墙不会连脚下都是温温的,恐怕地下另挖有火道,比如地热,她自是见识过古人巧艺的,廊檐底下也肯定有添火的炭口,才能保持热气不散。

想来也是,能发配到这里的流人,又有几个酒囊饭袋?文人才子能工巧匠定然不缺的。

入室后,谢大人体贴的亲自将她头上的狐帽掀下来,解了狐裘放到一边,然后将人带到铺的厚软的床铺上,之前那一番手指的碾磨,不知是否有得手的满足,一路下来,他的脾气出奇的好,任是檀婉清不发一言,眼尾含霜,亦或拿着登徒子,浪荡子的目光看他,皆是一脸愉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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