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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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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脑子已清醒过来,他的目光便开始仔细打量起怀里人来,不用怀疑,这是个名门之后,出生起衣食住行就有人打点妥当,一举一动养的都是帝城名闺的做派,若没有年前檀家之难,日后也是要入名门望族做正妻主母的路子。

这样府邸养出来的千金大多形象贤淑、举止端庄,未嫁人前应是听也未听过这些卑贱污耳的手段。

那她究竟是从何处学得?尤其亲娘不在,檀府的继母是不会关心继女这等事,下人也不会用这些去污秽主子的耳目惹一身骚。

想起流放押解的一路,那些官差衙役的嘴脸,谢大人眼眸微微转冷,难道……可当日受刑的衙差可是血泪横流的称他们一干人等未碰过檀家大小姐一根手指头,檀家一行壮男颇多,平时虽受鞭打与辱骂,可是,若当着他们面糟蹋妻女,那些衙差也担心这些人发起疯来,虽然是流放犯,但亦不少逼到极限拧成一根绳不要命的造反的,一旦发生这种事,衙差就是第一个遭殃的,加之那檀大小姐一直与自己丫鬟在一起,又时刻不离队伍,他们一直没什么下手的机会……想到这儿,谢大人脸色又好了些,既然不是流放途中的龌蹉事儿,那这千金大小姐是怎么学会这等事儿?明明来了卫安也养在深院中,学院也是正经的地方,连花坊妓馆都离住的地方远着几条街巷……他目光不由落在烛旁桌上那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贴颊亲嘴、搂搂抱抱的画本上。想到什么他的脸色不由又黑了一点,说不得就是这些东西把好好的人都给教坏了,一时忍不住开了口训道:“以后……”想说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开口后像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停住了。

若以后不让她看了,岂不是再也没有这样那样的……事儿,对今日这样的事儿他还是很期盼很欢喜很迫不急待的,所以到底是让她不要再看,还是,可以偶尔再看一看?一时有些呼吸急促,选择困难。噺——鮮

谢大人正纠结着心里那点心思时,檀婉清喘息已经平定下来,她被迫的粉脸斜偎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稳健绵长的又安定感十足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再想起之前的事,对谢大人身体素质与某些方面的能力着实有了些谱。

听他说起以后两字再无下文,便随着话半试探半埋怨的回道:“以后不这样了,也不知道你练的什么功法,怎么这么折腾人。”说完抬头看他。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再听着话儿里的意思,饶是谢大人面厚,也有些脸红,可也绝口不应她说的以后不这样的话,只含糊道:“我练的功法有些特殊。”

檀婉清不以为意,只是又接着问道:“记得你以前提过,是什么功法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不能够外传的吗?”

谢大人低头见平时懒散的人少见的感兴趣,便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犹豫了下,也没有藏着掩着,回道:“只是家传的内功法门,我还算有些天份,祖上也并没有说不能外传,不过因为修习条件有些特殊,所以传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修炼。”

见檀婉清目不转晴的看着他,还是不太懂的样子,他微微侧过脸有几分尴尬的道:“我修的是锁阳一脉的内功。”停顿了下:“就是童子功……”

第一百零二章

檀婉清也有点茫然, 她对古代童子功之类所知甚少,唯一有的印象就是影视作品里张三丰一角,据说他练了八十年的童子功?一直没有成家,所以在她想法里, 这种功法不能近女色?终生保持童子之身?

可这功法与自己的先天之症有什么关系呢?

檀婉清想多问几句,谢大人却转过身, 低头寻了怀中人吐气如兰的花瓣粉唇, 亲昵的在上面磨来碾去,这是不想让她再问了吗?

谢大人不说, 不代表檀婉清不想知道,虽然边关地的乡野小镇或许没什么书肆书坊可以查阅典籍,可这地方武夫商贩三教九流却是不缺少的, 走南闯北的人银子也许不多,但要说打听个什么可就容易多了, 尤其客栈这样的地方。

不过檀婉清也没有费多少工夫,就直接从赤脚大夫口里套出了些话儿来,她出手一向大方,给的打赏也多, 并且赤脚大夫也觉得这是为贵人效力,且还是守备大人的内眷,若有求自然是尽力十分及小心冀冀的, 他人也颇有些眼色,见檀婉清问起,竟也有本事寻来一册泛着黄页, 不知是哪个年代摹山范水的杂记。

里面还真有关童子功的奇闻怪谈,文人字里行间虽有些夸大成份,不过寥寥数段记载,却也不全是胡编乱造,檀婉清以帕子垫着册子,仔细观阅,极想弄清楚这功法有甚么特殊之处。

结果看到其中一段,错愕了一下,脸色也阵阵忽红忽白起来。

上面竟然写着什么童子功各脉系功法,其中还有什么大锁龙功,小锁龙功。并振振有词的道男子若练此功小成者,可以自主控制时间,自行锁阳。若大成者,可身寸一半回流一半,也可挺而不身寸,自行回阳,且不伤身。也可保持身寸之后不车欠,时间长久也不显倦状,且精神很好,大成者即使长期纵情,亦不伤身等……其中夸大之言语,推崇炫耀之文字,加杂着些笔者自己加入的一些浮夸言词,什么可与女子颠鸾倒凤数日夜,使其俯首贴耳、谷欠死谷欠仙?

檀婉清看得是又气又想笑,若真这么牛,还要那些壮耳日药干什么?男人岂不是都能肩并肩日上天了吗?实在让人想将书写者拖出来抽打一番,不过,檀婉清并没有修炼过,其中情形也不清楚,分不清哪句是夸张哪些是真实,但从谢大人那方面来看,也确实是磨人的很,他若不想的话,的确能持续很久,这点来看,里面应该是有几分真实的。

这本杂记的书写者对童子功似有几分兴趣,扬扬撒撒写了其好处将近一页纸,她一目十行的看向了最后一小段修炼童子功的禁忌。

这世上万物万事都有正反两面,功法也如此,任是前面说的天花乱坠,可最后一行也仍记载此功法弊端,功法虽好,却严禁亲近女色。若是守此禁忌将大锁龙功练至大成,便可全身阳气内敛,精气遍布血肉皮深至骨髓,此修炼一年可顶寻常三五年功力,乃至老翁也仍黑发童颜,百岁看不出年纪,功力之深厚虽不能说称霸江湖,却也难有敌手。

但是,一旦近了女色,女子阴气破了阳脉,便等于破了童子身,一身精气过与别人!为他人做衣裳,等同数十年努力付诸东流,失去精气,修炼的功力能存十之五六已是万幸,且终身再无法修炼回自己最巅峰时。

童子功自此破功。

后面禁忌二字被重复了三次。

檀婉清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捧着那薄薄的小册半天没有动弹,连端着冰糖银耳粥与点心进来的瑞珠都看出不对劲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走过来:“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让大夫上来给小姐看看吧。”

檀婉清这才惊醒,合上了册子将帕子轻轻包裹,才摇了摇头,然后低头揉了揉额角道:“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瑞珠听罢这才接了书放到一边,然后手脚利落的将圆枕放好,扯过被子,“那小姐快些躺下。”然后扶着檀婉清歇息下来。

檀婉清合眼前,见到瑞珠还站在床前,便有气无力的对她摆手道:“你也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去与钰棋说说话吧。”

瑞珠本来想近床边做针线守着小姐的,但是小姐身子不好,又极不易入睡,怕自己在这儿反而让小姐睡不着,也不敢说别的,帮小姐盖了盖被子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檀婉清虽然在闭目养神,可心里却还是计较算了算,他的童子功练了也有十六、七年了吧,一年抵三年,如果没破功,怎么也是有五十年的功力。

怪不得那些军士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据说对上身强体健的鞑子,以一人之力单挑十人也不在话下,他的杀敌之威在军中向来是极高的,这点连卫安的百姓都是清楚的。

十之五六又是什么意思呢?

五十年的功力平白丢掉一半?难道自己这一身先天之症,是因为平白得到了他修炼将近一半的精气修补七七八八了吗?

檀婉清觉得头又有些隐隐发沉起来,怪不得昨日那个人说祖传功法传出去也鲜少有人会学,原来如此。

试问哪个男人学了这功夫能忍住终身不娶妻生子近女色呢,那耳日根练的再好只能看不能用,对男人而言这简直天大的讽刺了。

何况一朝没忍住,就会将自己将近一半的精气平白送了别人,着实吃了天大的大亏。

站在女人立场,也不得不吐槽这功法别是女人创出来变相虐男同胞的,可当有人真将精气过给别人,那个人还是自己,她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的,这让她怎么办好呢?好像欠他的是越来越多了。

***

谢大人早已习惯将檀婉清生活起居一手掌控,也许他并不会真的去干涉她要做什么,但是却一定要知道她做了什么。

显然,她暗地里向赤脚大夫打听关于童子功的事被他知道了,谢大人听到手下回报时,还停顿了下,昨日见她感兴趣,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她这般在意,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打听此事?还是向一个赤脚大夫,虽然那大夫已过四旬,可这个是女子随便可以打听的事吗?

越是接触他越发现,檀家这个掌上明珠表面看着温婉顺从,可有时胆子大的很,连他都被惊吓过,还好自己时时盯着,否则还不知要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谢大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意他的祖传功法,但在看了那页杂记,再看心思又重了些,脸上又带了丝疲色的人,略一想,也总算是明白了。

他知道她心思一向剔透玲珑,不过提个头,她就已经猜到结果,前些日子才到处问自己的先天之症,今日就已自己将缘由猜得八九不离十。

谢大人也揉了揉额角,女人太聪颖实在不是件好事,可若真个呆呆笨傻的,他又不一定喜欢了。

想及此也不知是第几次叹气。

但到底害怕她多想。

她心思重他是知道的,自己若不开口解释,她恐怕也只会藏在心里,不会再提及此事让他难过或难堪。女人太懂事真不是件好事儿,他倒宁愿她朝她撒娇即使是有些小性子,可是若有人天天对他撒娇使性子,他却又未必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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