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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永世酌墨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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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因为他不太注重外貌,二是因为天乾山的人都劝他别照。

所以萧若淡定地回答:“没照过又如何,我的样子,我心里有数。”

纪游被他的淡定折服,准备好的嘲笑也咽回了肚子里,目光中满满都是同情,跟着说了一句:“哎,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站在这里吧。”

一进院门,他就跑向了宁瑟,大声喊道:“师姐!有人一直站在你的门口啊!”

宁瑟沏了一壶茶,闻言茶盏微斜,溅出几滴水来。

“算下来他大概已经站了一上午了,还没走吗?”宁瑟问。

话虽然说得平静,心里其实有些惶恐。

倒不是因为觉得萧若不正常,而是她恍然想起来,刚到昆仑之巅的那会儿,她也是像萧若如今这样,在清岑的门外一守就是一天,守到他愿意出来见她一面。

推己及人,她才反应过来这种行为其实是多么的不讨喜。

“是啊师姐!”纪游落座在对面,叹声道:“我还听说萧若很早就放话,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剑术比他好的姑娘做妻子。”

话里又叹息一声,才接着道:“师姐啊,你是第一个打败他的姑娘,我觉得你其实很危险啊……”

宁瑟端茶的手抖了抖,脸上依然镇定:“无妨,我的法力比他高,他要是实在不走,还可以来硬的。”

话音才落,门口传来一阵无比沉重的“啊啊啊”声,在这静谧安宁的中午,那声音拖得很长,显得尤其刺耳。

纪游猛地站了起来,“师姐!这不是那个萧若的声音么!”

宁瑟也是一惊,跟着踏出门外,心想萧若可能……被人打了吧。

院门外一派鸟语花香,宁瑟走到门槛处时,只瞧见萧若狂奔着离去的背影。

门扉边,清岑云淡风轻地站着,跟着宁瑟一起望向萧若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边说:“他跑得很快。”

清岑表现得若然无事,衣袖也仍然纤尘不染,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仿佛萧若的离去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宁瑟双眼雪亮,因为见到清岑而感到十分高兴,过了一小会,又忍不住问道:“对了,萧若跑得这么快,是因为你方才和他动手了吗?”

清岑抬起手,将流云化成一面剔透非常的明镜,原原本本倒映了此刻景色,他拎着这面镜子,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道:“我只是拿出一面幻镜,邀请他照了照。”

  ☆、第14章 醉衾

清岑的话音一落,站在他身后的纪游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他还没有笑够,就瞧见清岑侧过脸看了自己一眼,虽然没有对他说话,他却觉得此刻无声胜有声。

于是纪游立刻在原地站好,拢着袖子开口道:“师姐!我忽然想起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我要回去写课业了,明早要是交不上去,师尊肯定又要训斥我。”

纪游在心里想着,他要是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打扰到清岑师兄和宁瑟师姐,虽说他很想留下来抄课业,但此刻看来,最要紧的似乎还是识相地离开。

宁瑟尚未应声,清岑已经接了话道:“课业的确要紧,落笔也要多加斟酌。”

纪游郑重地点头,顺着清岑的话道:“师兄说的是!所以我正准备回去好好斟酌,争取按时写完!”

却不料清岑竟然像男主人一样,分外从容地同他道:“那我和宁瑟就不送你了。”

纪游愣了一瞬,在这一刻恍然觉得自己是在清岑和宁瑟的家里做客,当下寒暄完毕,作为男主人的清岑还将自己送到了门口,礼数十分周全。

他心中有些感动,于是一摆手豪情万丈道:“和我客气什么!我先走了,不用送了。”

这日午阳偏斜时,院子里只有清岑和宁瑟两个人。

庭中浅风微动,碧树繁花垂影幽幽。

两只山雀挨在宁瑟脚边蹦了蹦,其中一只抬头瞧见清岑,歪着脑袋打量好半天,蓦地长啼一声。

清岑停步,低头看着那只山雀,想到凤凰精通鸟语的传闻,他忽然起了兴致,随即问道:“它说了什么?”

那山雀挨紧了宁瑟,又在原地蹦了几下,似乎因受到关注而备感荣幸。

“说你长得非常好看。”宁瑟道:“作为一只诚实的山雀,它从没说过假话。”

清岑应了一声嗯,跟着又道:“它不仅诚实,眼光也不错。”

宁瑟哈哈笑出了声,“这是正常的眼光。”

她道:“你确实很好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言罢又牵起他的手,引他往庭院后方走,“对了,你今天来的正好,我酿的酒刚好可以开坛了。”

天色晴好,日光落上后院花丛,映照一片浅碧轻红。

清岑扫眼看过那些开得繁茂的花盏,复又开口问道:“你还会酿酒么?”

“我母后嫁给父王之前,是深居简出的瑶台酒仙,她最会酿酒了。”宁瑟微抬了下巴,语调轻快道:“所以我也会,而且都是她教的。”

浅风迎面吹来,带着微淡的花香,她牵着他的手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忽然想起来什么,随口问了一句:“我酿的是夕颜酒……你能喝吗?”

天界的夕颜酒,取材自南海樁米,辅之蓬莱山珍,酒味醇厚可口,素有“仙境一绝”之称。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酒十分上头,若是不胜酒力的人喝了,八成会醉。

宁瑟从未见过清岑喝酒,但宁瑟的父王曾经和她说过,天底下的男人多半是爱拼酒的,白日放歌须纵酒,恨不得尝三百杯。

宁瑟的母后也曾同她说过,当初自己就是用一坛酒放倒了宁瑟的父王,而后将他搞定,一切水到渠成。

彼时宁瑟年纪不大,因她母后没有详说搞定的过程,她便私以为是她母后的那坛酒,酿得实在太好,牢牢拴住了她父王的胃,继而拴住了她父王的心。

所以后来宁瑟的母后教她如何酿酒时,她总是学得特别认真,特别刻苦,盼着学好以后能像她母后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心上人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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