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书]_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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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也知道自家相公说的有道理,斟酌了两下问:“相公你要不要提个食盒去?路上说的尽兴了,可以随便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齐修远啼笑皆非,“娘子,咱们这灵水镇还没小到连一家酒馆都找不到。”

“这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呢,相公,这是你亲自命人准备的,亲自!”秦臻一脸认真的强调了一遍。

齐修远这才恍然大悟。

秦臻又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亲弟弟,以前也阴差阳错提醒我救了你的命——不看僧面看佛面,相公,就当是看在郡主娘娘的面上,你也要温和一点的好好跟他相处。”

齐修远虽然觉得妻子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点点头算是应了,提着婢女刚送过来的——还弥漫着热乎水蒸气的食盒就出了大门。

穿着一身墨蓝绣金边竖领长袄的赵廷凯就等在前面的桥头上,正遥遥往他这边看过来。

齐修远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紧张,他捏了捏食盒那刚出大门就变得凉飕飕的握柄,悄然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那瞧着就玉树临风、气质出众的贵族青年走去。

此刻的赵廷凯哪里还有半分上次在渔船甲板上瞧到的憨朴平庸模样。

☆、第159章 隐晦

“我对你一直都可以说是久仰大名的——”赵廷凯一派大方自然的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酒杯倒了一杯水酒仰脖就灌了下去,半点都不担心齐修远会不会对他心怀不轨的在膳食酒水里下毒。

这个时候的他们坐在广赟江旁边的一叶扁舟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我是独生子,家里就我一个,所以对舅舅家的俩个表弟表妹说不出的喜爱,恨不能把他们捧在掌心里呵护。他们也很喜欢我这个做表哥的,不管有什么好事都惦记着我,时刻把我放在心上。”赵廷凯又倒了一杯酒,这次倒的是两个杯子,还冲着齐修远扬了扬下巴。

齐修远微微一笑,拿起另一个玉杯与他捏在手里的轻轻碰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饮而尽。

“可是前不久,我却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别人的名字,一口一个的修远哥哥叫的我火冒三丈。”赵廷凯又饮了一杯酒,“我对那个所谓的修远哥哥十分不快,一直都想好好会会他。”说到会会他的时候,赵廷凯朝着齐修远勾起一缕挑衅地笑意。

齐修远面不改色地说:“你也可以见我哥哥,我不介意。”

赵廷凯顿时喉咙一堵。

“圼翧和翎娘也一直在我面前提到你,你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确实时刻都把你挂在嘴上。”齐修远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想要的从来就是独一无二,最讨厌的就是与人分享。”赵廷凯似笑非笑地瞥了齐修远一眼。

齐修远眨巴了两下眼睛,也笑了,“这可真是巧了,我也是个性格霸道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赵廷凯闻听此言,不由得放下酒杯,带着几分惊讶地看着齐修远——再没有了刚才如同借题发挥一样的遮遮掩掩。

“是你的,就永远都是你的。”齐修远面带微笑地将手中酒再度一饮而尽,“没有人会抢。”

“明明是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也不会抢吗?”赵廷凯眼露不解之色的问道。

齐修远惊讶地看着他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诧异于他的坦诚。

赵廷凯刚把这话问出口,就觉察出了自己的冒昧,心中顿然生出几分懊恼的情绪来。

不过两人体内流动的那一半元氏皇族的血液还在不停的宣示着它们的存在感,不管赵廷凯怎样强迫自己控制,在面对齐修远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将防备之心彻底放下。

所幸,齐修远此时的心情应该是和他一样的。

他们之间的血缘感应注定了两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为敌的最终结果。

这样也不错,如果我真的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话,阿娘夹在中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几乎可以说是被安灵韵手把手拉拔着长大的赵廷凯不论他的阿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在最初的震惊和生气后,他总是会无条件的站在她那一边。

没办法,谁让她是他最孺慕的亲阿娘呢。

被赵廷凯的坦诚惊愕住的齐修远沉吟良久,也同样回以坦诚的对赵廷凯说道:“如果是幼儿期的我,对你所说的那份梦寐以求自然会毫不犹豫的义无反顾——可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我有妻有子,他们陪伴着我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和心酸,如今在我的心里他们的位置最重要,很难再容纳下别的人了。而且……”齐修远语气一顿,脸上带出一抹淡笑,“我现在到底不是那等吵着要奶吃的小屁孩,就是再怎么渴望……唔你所说的梦寐以求,也不可能再到痴之如狂的地步了。”

齐修远的话成功的让赵廷凯黑了脸。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心话告诉那位梦寐以求吗?她听了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做儿子的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哪个母亲能够接受得了。而且什么叫吵着要奶吃的小屁孩——这坏蛋是在暗示些什么混账玩意。

齐修远被赵廷凯色厉内荏的气恼模样给逗乐了。

他攥拳凑到唇边轻咳两声,“我与……嗯嗯,梦寐以求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她位心胸宽阔,善解人意的好长辈,我相信她绝不会因为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事而感到伤心难过的。”

“梦寐以求、梦寐以求,她虽然没养过你,但好歹也生了你一场,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的连一声阿娘也叫不出口吗?”赵廷凯粗声粗气地呵斥道。

齐修远这回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大笑出声了。原本还预备着要苦苦压抑着的愉悦亲切感也彻底放纵它们倾闸而出。

“我不是不愿意叫,也不是叫不出口,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当着她的面正正式式的叫上她一声。”齐修远一脸正色的对赵廷凯解释道。

“你刚还不说她在你心里不重要吗?又何必要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赵廷凯故意找茬,眼底却带出了几分调侃的笑意。

“不是不重要,而是我已经长大了,有了更重要的人。”齐修远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亲缘由来浅薄,能够有今日这样的生活,已经该知足惜福了。”而且,在那百世轮回中,他也不是没感受过父母亲情,这一短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补足。

如今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有惊讶有错愕有感触,却再不会有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欣喜若狂和喜极而泣。

“我……我们的阿娘是个好母亲,和她相处的久了你就会知道,永远都别伤害他,就算在你心中她不是最重要的,在她心里,我们俩个却是最重要的。”赵廷凯一脸严肃地说。

齐修远被他的郑重感染,一面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一面认真承诺道:“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去伤她的心,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保护她。”

赵廷凯眼睛一眨不眨的与齐修远对视。

齐修远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半晌——

赵廷凯将视线移开,把玉质的酒杯扔进食盒里——里面精心烹调的美味佳肴他一箸未动——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抬脚就往岸边的方向走,边走边对齐修远说:“圼翧和翎娘调皮捣蛋起来,寻常人是没办法制住他们的,你愿意给我减轻负担,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还有,姜夫人的葬礼举行时间告诉我一声,我只要抽的出时间,就一定会过去参加的。”他可没忘记自己昨天在姜夫人临终前对其许下的承诺。

“我大伯和伯娘已经商量着把棺木运回山景县了,那里是百川齐家的祖籍所在地,等到要走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一声。”齐修远也不挽留,就这样看着赵廷凯矫健修长的背影从舟子前沿跃纵到岸边又往船坞的方向去了。

由于他们就待在广赟江边的缘故,这儿多的是行往清波县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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