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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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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得选,纪澄真想拔腿就跑,再也不管郝仁那狗屁倒灶的事儿。

  山腹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不过看这房间的大小,应该是还有其他暗室,纪澄一点儿也不想知道那些暗室里都有什么。

  “坐吧。”沈彻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纪澄硬着头皮坐下,这才看到桌上摆有茶具,刚才她太过紧张都没留意道。

  沈彻在纪澄对面坐下,一座红泥炭炉立在他的右手边,上有铜铫,冒着热气,想来里面的水快要沸了。

  纪澄看着沈彻分置茶盏,待水沸后浇水热杯,沏了一杯热茶递给纪澄,纪澄捧入手里,那茶盖碰着茶杯发出“咔哒哒”的响声,这是纪澄的手在发抖。

  “是姜茶,你先驱驱寒。”沈彻温声道。

  纪澄不再客气,反正伸脖子和缩脖子都免不了挨到,她索性放开了饮了一口姜茶,胃里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开来。

  “彻表哥。”纪澄怯怯地开口,不管怎么样,示敌以弱总是没错的。

  “嗯?”尾音轻挑,以至于人精纪三姑娘都没能解读出沈彻的意思来。

  纪澄深谙敌不动我不懂的把戏,她想今夜沈彻肯定比自己更想摊牌,所以她开口道:“彻表哥,我的披风忘在外头了。”

  “那你出去取吧。”沈彻自自然然地接话。

  “我找不到路。”纪澄垂下眼眸,很坦白地道。

  “我画一幅给你。”说着话,沈彻还真从桌下取出纸笔来给纪澄描绘路径,“这竹林里有朱先生布下的七星八卦阵,若是不懂破阵之法,转上半个时辰神智就会受损,轻则昏迷数日,重则痴傻。”

  纪澄心想这么玄乎?她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心里随存疑惑却又不敢不信。

  沈彻很快就画好一幅路径图递给纪澄,“这墨汁只能存留一盏茶的功夫,你尽快记住,否则如此佳人成了痴傻,倒是我的罪过了。”

  纪澄闻言看向沈彻,这人脸上依旧带笑,可俨然就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她这是作了什么孽,要遇到这样个人来收拾她?

  沈彻抖了抖手里的画纸,挑眉道:“傻愣着做什么?”

  纪澄赶紧结果画纸来,先大略扫了一遍,记了个五六分,然后再细细看了看自己最不易记住的地方,这才拿起图纸往外走。

  山门在纪澄的背后关闭,她回过头一看,几乎再找不到刚才的山门。其实那山门是一块嶙峋石头,九里院所在的山丘本就是山石所筑,这块石头山门就立在那里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活动的迹象。

  纪澄照着沈彻所画图纸回去取披风,留心了一下四周,却见她先才进林子时拴的丝线已经不知去向,不可能是被风吹断了或者吹走了,自然是被人取走了。

  如此小心谨慎?

  纪澄拿了披风裹在身上,在原地踟蹰,这是走还是留?若是走了,沈彻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么?纪澄咬着下唇想了想,估计纪兰和自己都没那么大的脸面。

  纪澄只好慢吞吞往回走,沈彻是图财还是图色呢?不管怎样,纪澄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价格合适,他要什么给什么了。

  山石门再次打开时,纪澄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哪儿还有片刻前的忧愁与忐忑,谈判桌上绝对不容你泄露丝毫的弱势。

  纪澄重新坐到沈彻跟前,发现他好像换了身衣裳。同样是月白地锦袍,先前那袭是卷草如意纹,而这一袭却是八宝纹,若是不留心很容易就忽视了。

  而且先才沈彻身上隐隐有酒气,的确如他所言是赴约刚回,连衣裳都没换就到了竹林见她。现在酒气全无,应该是梳洗过了。

  面前的姜茶已经换成六安瓜片,汤色青碧透亮,纪澄品了一口,入口微苦,回味却甘,纪澄享受了一下这茶香,这才看着沈彻开口道:“在素玉山时彻表哥说知道我找你是为何事?”

  “嗯。”沈彻啜了一口茶。

  “那彻表哥能放过郝仁吗?”纪澄开门见山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橙子:自己跳的坑,哭着也得蹲完。

  沈二:自己做的孽,笑着也得。。。。。。

  来玩填词游戏肿么样?不准污哦!

☆、85|启底细

  “阿澄打算如何为他求情?”沈彻反问。

  纪澄还在垂死挣扎,“他的确是罪有应得。”纪澄其实是很厌恶郝仁对花蕊夫人所行之事的,但她是投鼠忌器,不得不为郝仁出头。“只是他如今已经得了教训,千金家财也散尽了,毕竟是罪不至死,彻表哥大人有大量,不能放过他吗?”

  沈彻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郝仁与阿澄是什么关系,你和他非亲非故,怎么这样帮他?”

  纪澄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能不知道?“在晋地时,郝仁与我们纪家有些瓜葛,后来我爹爹放了他,他对我爹爹感激不尽,到京师后一直帮衬我们家的铺子,如今他求到我跟前,您又是我表哥,我总得来试试。”

  纪澄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就是在试探沈彻到底知道多少。

  “他怎么不去求你大哥,反而来求你一个姑娘家?未免说不过去。”沈彻道。

  纪澄咬着后槽牙道:“大哥一心求学,爹爹素来也不让他管这些杂事儿,我虽是女儿家也不能不帮着我爹爹分忧,所以郝仁才会求到我跟前来的。”

  “原来纪家在京师的话事人是阿澄,真是失敬失敬。”沈彻道。

  的确是失敬的,他脸上可没有任何敬意。纪澄不想再被沈彻套话,“我也知道这事是为难彻表哥了,毕竟你的话已经放了出去,今日我来也只是为郝仁尽一份心意。”言外之意是心意已经尽到了,沈彻同不同意就是她不能左右的了。

  纪澄这一招叫以退为进,说完她作势就要走,却听沈彻道:“本来也不为难的。”

  好一个本来,但是又是什么?

  “花蕊夫人不过是外人,阿澄却是我表妹,亲疏有别我还是知道的。”沈彻道。

  纪澄静坐不动,等着沈彻继续。

  “但是后来发现他真是胆大包天,连三婶都敢算计,阿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沈彻问。

  纪澄打从骨头里升起一股寒意,她想沈彻恐怕并不是在靖世军有什么朋友,而是他本人可能就在靖世军中吧?否则怎么能知晓这等秘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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