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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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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你的笛子吹得那般好,我还以为你是喜欢音律,我……”

  沈彻扶额笑道:“我现在也想象不出当年怎么会做出那种事的。”只因为方璇喜欢,就苦练笛艺,只求博得佳人一睐。

  方璇也不由觉得好笑,笑过之后回味又有些苦涩。沈彻如今的大实话,反而还不如一直骗她下去。

  连方璇这般淡然的人,都忍不住想,如今这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么?

  至于所谓的新人,如果知道方璇这句话的话,肯定会大声反驳,显然是新人在哭,旧人在笑。

  纪澄没有想到会这样措不及防地见着了沈彻的心上人方璇。听说在心上人身边,人的心总会特别柔软,纪澄虽然还拿不准方璇回到京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她觉得也没什么坏处,沈彻再离谱,总不能在方璇的眼皮子底下乱来。

  不过别说曹操了,就是想曹操也不行,纪澄才想着方璇能否约束住沈彻,就见南桂走进来道:“姑娘,公子让你去九里院。”

  由南桂传话,自然是要让纪澄走密道,纪澄错愕于沈彻怎么会突然见她,但心里却对九里院十分抵触。

  那些黑暗的岁月都是纪澄心里的脓疮,碰一碰就觉得疼。

  “知道了,我换身衣裳。”纪澄道。

  盛夏的六月穿着立领襦裙,纪澄也算是防备沈彻到了极点。她没从密道去见沈彻,反而是大大方方地领着南桂从磬园去了九里院。

  九里院的院门这时已经落锁,纪澄敲了铜环好几下,才有守门小童开门而出。

  “纪姑娘?”小童儿叫来的羽衣极为诧异地看着纪澄。

  纪澄笑道:“彻表哥叫人来传话,说是有事找我,也不知是何事,姐姐可知一二?”

  羽衣还没回过神来,据她所知院子里并没派人去给纪澄传话,不过也许是二公子支使了另外的人也不一定,羽衣虽然是沈彻身边的大丫头,可有好些事情她也是不清楚的。

  “这样啊?澄姑娘稍等,我去跟公子禀报一声。”羽衣道。

  纪澄点了点头,在穿堂里坐下,那童儿也乖觉,早捧了茶伺候。

  羽衣回到上头院落里问正在擦拭茶具的霓裳道:“下头澄姑娘来了,说是公子请她过来的。”

  霓裳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像是为了新说的亲事来的吧。”

  羽衣抿嘴笑道:“我想着也是,这也太心急了些。”虽然纪澄和刘家的事儿不算是沈彻保的媒,但他的确有在里头说和,家里不少人都知道。

  “我去跟公子说一声儿。”羽衣抬腿就往外走,想上到正院里去寻沈彻,“也没见过这么心急的,都下锁了还来。”

  霓裳道:“公子不在上头,我刚从上面下来,若公子真给澄姑娘传了话,这会儿想来应该在顶上,我上去说吧。”

  羽衣笑了笑没说话,她到九里院已经一年有余了,却还只是个打杂的角色,她倒要看看霓裳处处把持最后能不能攀上高枝儿呢。

  霓裳可不管羽衣的想法,她沿着上山的小径往上,在木门外拉了拉铜铃,高声道:“公子,澄姑娘来了。”

  里头没有动静,霓裳又侧耳听了听,过了片刻才从里头传来沈彻的声音,“叫她上来吧。”

  “是。”霓裳口里虽然应着,人却像是呆了。这顶上的小院素来是不许人随便踏入的,他叫公子却随随便便就应了叫纪澄上来,让霓裳一下就想起了当日那满地的碎片。

  霓裳伺候了沈彻这许多年,连他发怒都甚少见,更何况是摔杯子,她当时本就万分好奇,不知是谁竟然在九里院摔了那许多杯子。霓裳直觉就该是个女子。

  霓裳恍恍惚惚地往山下走,远远地瞧见坐在穿堂里的穿着一袭樱粉色薄裙的纪澄时,忽然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可奇怪的了。

  纪澄跟着霓裳走到主院那一层,见她转身道:“澄姑娘自己上去吧,公子就在上头等你。”

  纪澄知道一点儿九里院的规矩,所以只对霓裳点了点头,就往山上去了。

☆、第160章 似与非

  羽衣正站在岔路上眺望,见纪澄一人往上头去,立时就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低声问正往这头来的霓裳道:“你怎么让她上去了?”

  霓裳凌厉地扫了羽衣一眼,羽衣立即缩了缩肩膀,不敢再问。

  却说纪澄走到木门跟前儿时,手心都冒汗了,她在裙衫上擦了擦,深呼吸一口这才拉了拉铜铃,然后推门而入。

  小院里沈彻坐在屋前的竹阶上,一条腿曲着搁在第二阶,一条腿斜着伸直了放在第三阶,慵懒闲散。

  纪澄在沈彻的目光里艰难地往前挪了几步,停在离他三尺开外的地方。在沈彻面前向来是多说多错,纪澄压根儿就没打算先开口。

  眼前这人总是习惯用沉默来让人忐忑,纪澄心里咬着牙坚持,强忍着回避沈彻眼神的退缩。

  “很少见你粉色。”沈彻道。

  纪澄朝着沈彻的方向侧了侧耳朵,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是看沈彻的表情,又觉得是他错乱了。

  纪澄的确很少穿粉色,总觉得太过稚嫩又太过娇妍,她的容貌本就偏于楚楚清弱,粉色只会让她显得更易被摧折。她本身也不喜欢这样柔弱的颜色,她的衣服多偏青、蓝,实在需要变换一下,也最多就是鹅黄。

  然而沈府的老太太似乎很喜欢女儿家粉妆玉琢,纪澄在沈府住的这一年里,每一季沈府的主子做衣裳时,也不会漏掉她,但至于颜色通常都不是纪澄自己能作主的,尤其是住进芮英堂后,老太太替她选的布料都是偏于嫩弱。

  纪澄唯一能找到的立领襦裙就只有这种樱粉色或水红色。

  而此刻沈彻骤然拿她的衣裳说话,这绝对是纪澄没料到的,原以为是刀山火海之行,没想到开场白却如此“寒暄”,以至于纪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刘家的庚帖已经寄出去了?”沈彻又问。

  纪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耐烦虚伪的寒暄,他二人早就撕破了脸皮,再假装风平浪静又有什么意思?

  “嗯。”纪澄点了点头。刘夫人很满意纪澄,所以很爽快地就写了刘俊的庚帖给纪澄的大嫂。而范增丽也立即麻溜地将庚帖托人寄回了晋北。只等着纪青收到刘俊的庚帖,再将纪澄的庚帖写来,两家这就算定亲了。

  范增丽大概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急急地送了信回去。

  “没想到你们家还挺着急的。”沈彻笑了笑,满是嘲讽之意,他心里的确是瞧不上纪家的,尤其是纪澄大嫂的那做派,简直跟卖姑娘似的,可他也不想想始作俑者又是谁。

  于纪澄而言,纪家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生她养她的家,哪怕她也有所不满,但也由不得外人来说三道四,“不是我家急,这不是怕你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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