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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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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澄道:“这怎么能一样?咱们家里是什么光景,她们能静下心诵经么?爹爹若舍不得,等来年丧期满了,再找媒人说门亲事不更好?娘亲去了,这家里总是缺不了主母的。”

  纪澄这话恰好说到了纪青心里,他年纪又不是特别老,云娘去了,的确是要续弦的。“那好吧,她们虽去了庙里,但总是咱们家出去的人,每年的供奉还是不能少的。”

  “那是自然。”纪澄道。

  不管那几个姨娘有没有在纪澄母亲摔跤这件事上出力,纪澄反正是心情不好,干脆一刀全灭。

  须臾,纪澄回屋里换衣裳准备去灵堂哭丧时,就听向姨娘领着几个姨娘在她院子里开始哭闹,还带着几个庶出的小的只院子里跳着脚骂骂咧咧。

  纪澄听了直皱眉头,她虽然离家已久,但余威犹在,何况纪家的生意还握在她手里,所以家下的仆人得她一句话比圣旨还灵。

  纪澄给柳叶儿使了个眼色,“叫人把带头的人捂了嘴巴绑了,今天就送到尼姑庵去,告诉剩下的,若是安分点儿,还容得她们收拾包裹,要是不安分,今儿就送走。至于几个小的,她们做娘的想带去尼姑庵,就叫她带去好了,咱们家难道还缺那摔盆的么?”

  纪澄的雷厉风行,但那群丧期都想着方儿涂脂抹粉的泼妇也不是好相与的,否则云娘一个主母也不会被气得常年头疼了。

  果不其然,婆子几个才要去绑那霍姨娘,向姨娘就开始哭天喊地、跪地打滚地叫冤了,扯开了嗓门大声哭喊道:“大姑娘好狠的心肠呐——不问青红皂白地一回来就整治我们几个苦命人,这叫人可怎么活啊,这些年我们尽力伺候老爷、太太,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欺负我们,我也不活啦,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纪澄沉下脸走到门口道:“撞吧,谁也不许拦。既然伺候我娘亲有苦劳,干脆到下头去继续伺候着吧,这才能显出你的功劳。”

  霍姨娘可不是真心撞死,不过是被撺掇着第一个出来闹腾而已,这会儿见纪澄粉脸含煞,她也就蔫儿吧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纪大姑娘的威名在纪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姑娘消消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外头宾客那么多,闹起来多难看,老爷现在又卧病在床,便是不为名声着想,也该顾着些老爷的病啊。”向姨娘出来温温柔柔地道,显得十分占理,还暗示纪澄想不想要名声了?

  可纪澄从来不吃向姨娘这一套,她给榆钱儿使了个眼色,榆钱儿立即搬了交椅到纪澄身后,让她在廊下坐下,然后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纪澄不理会向姨娘,瞥向旁边立着的婆子道:“这个家姓纪不姓向。吩咐你们捂嘴绑了,你们几个吃得这么壮都能让她挣开了,这饭也是白吃了。”纪澄转头朝旁边看热闹的丫头、婆子道:“现在谁站出来押了这几个婆子去收拾她们的东西,查出来的多余的东西就归谁。”

  这可不得了了,家里伺候的人早就眼红那几个投靠向姨娘的婆子了,一听说可以把她们的东西据为己有,立即就有人坐不住地去拖人了。

  院子里掀起一片猪嚎声,纪澄连一根眉毛都没动,等院子里清净了,而榆钱儿去前院调的家丁也进门了,纪澄这才看向向姨娘她们几个。

  “把这些女人绑了,即刻送到普渡庵去。”纪澄吩咐那几个家丁道。向姨娘手再长也只能在内院里混,纪澄可是管着整个纪家的生意的。

  那几个家丁可就不是拿人手软的婆子了,上来就直接帮了那霍姨娘和向姨娘。向姨娘这下也急了,顾不得装娴淑了,叫嚷着道:“大姑娘,你这样做就不怕老爷伤心吗?我知道你是为了太太的事迁怒我们,可我们都是无辜的,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大姑娘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啊,就算是大老爷判案也得有个说法啊?”

  纪澄看也不看向姨娘,转头看着剩下的人,手里端着榆钱儿刚送过来的茶盏,,满满地用盖子拨着茶水,“人好好儿的走着怎么会摔跤?我娘死得不明不白,冤屈不解,到了地下也不安生,所以这才叫你们几个有孝心的去诵经祈福。不想去诵经解厄的话,总得让我娘走得安心吧?我查不出是谁动的手不要紧,反正我认准了是你们几个,那就一定是你们几个。我这儿也不是衙门,你们吃我纪家的用我纪家的,叫你们诵经怎么了?不应该么?”

  纪澄才不跟这些个女人讲道理,这时候谁强谁就占理,“若不想什么都没做却要跟着人去普渡庵,知道底细的就赶紧说出来,我还得去灵堂,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再说了,你们以为这院子里的事儿能瞒过我爹爹么?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你们该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吧?”

  这话一出,那些心里还抱着幻想,指望纪青出来的人可就慌了神了,杜姨娘连滚带爬地出来指着向姨娘道:“是她,是她出的主意。说是大郎马上要秋闱了,姑娘也要说亲了,若是叫你们两个得了势,我们这娘几个就再也活不出去了。”

  杜姨娘一开口,就像大堤决了口似的,其他几个姨娘也都出来指正了向氏,还有那霍氏。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这个黑了良心的狗东西!”范增丽刚巧过来看纪澄,就听见了杜姨娘她们几个人的话,她一想起纪渊今年不能下场,又得等三年,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撕打向姨娘。

  纪澄叹了口气,叫人将范增丽拉开,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向姨娘和霍姨娘,至于其他几个知情不报的,虽然不用去普渡庵,但留在纪家也是绝不肯能的,只是多给些遣散费而已。

  这消息一出,纪青的病就更重了,他虽然也怀疑是这几个姨娘动的手,但心里抱着幻想,并不肯深究,只当自己是人老了疑心重,毕竟死者已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得过且过吧。

  可纪澄一回来就把这层纸给捅破了,叫纪青脸上无颜,心里又痛苦,苦于失去了娇媚的向氏,也耻于自己识人不清。

  纪澄回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料理清楚了,所以说家和万事兴,有向姨娘这样的人,看不得家里的人好,就使出各种法子来拖后腿,一个家可如何兴旺得起来?也难怪别人会瞧不上了。

  纪澄只觉心里有愧,没有护着云娘,守灵时最是诚心,连稍歇片刻都不能。却说守灵是最熬人筋骨的,烟熏火燎的,长跪不起,遇到亲朋好友前来吊唁,还得上前磕头跪谢。纪澄又本就心里愧疚,连日来连米水都进得少,那脸瘦得几乎都没法儿看了。

  就在纪澄回到晋地的第三日上头,沈家就来人吊唁了,毕竟是亲戚人家,既然知道了消息,不来总是不好的。

  只是纪澄没料到的是,陪同纪兰前来代表沈家送上丧仪的会是沈彻,能得沈二公子前来,纪家可真算得上是蓬荜生辉了。纪青便是有病在身,也带病起来迎了客。

  纪澄随着自家哥嫂面无表情地上前给沈彻跪着道了谢,两人并无话语,纪青亲自带沈彻往前院安顿了。

☆、第170章 暗里情

  不过半晌功夫,家里头的丫头就都知道前院来了贵客,是齐国公府的公子,将来的齐国公。但凡有点儿上进心的丫头无不争着往前院去伺候,连个规矩章法都没有了。

  光是往沈彻屋里送茶的就有十来个。

  沈二带的小厮桐月忍不住摇头道:“这纪家的丫头这一日功夫就都快认全了,也不知是怎么管束的,一点儿章法也没有,若是在咱们家里,有这样不知羞的,早就全部发卖了。”

  便是桐月都瞧不上纪家这商人做派,内院简直乱套。

  却说纪家以前实在不像这个样子,只是纪澄一走,向姨娘和范增丽明争暗斗,都想当家,各自安插了不少人手,将当初纪家的老仆都撵得差不多了。后来范增丽一走,向姨娘就是一家独大,使钱走后门的简直是明码标价了,这才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而范增丽一回家,见纪澄二话不说就发落了向姨娘,心里头顿时警觉万分,这姑娘家在家里守丧可是要服满二十七个月的,她可不想再被纪澄压制这么久,便到纪青跟前去自请理家,纪青本就不悦纪澄的咄咄逼人,正好顺水推舟,将家下的牌子都交给了范增丽打理。

  范增丽在京师也算见了世面了,虽有心收拾家风,但奈何能力有限,这几日守灵又是煎熬骨血,还没顾得上这些个妖妖娆娆的爬床丫头。再说了,在她心里,能把这些丫头送给贵客,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因着家里头的主子不管,那些个丫头就更是大胆了。到晚上,甚至有丫头跑到沈彻跟前自荐枕席。

  “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沈彻还算是给这叫晶晶的丫头留面子的,并没叫人叉出去。若在京城人家,遇到有这样不知羞的丫头,闹了出去,主人家绝对是灰头土脸。沈彻不愿叫纪澄难做,所以并没发火。

  哪知道那晶晶见沈彻拒绝得并不彻底,还以为这年轻俊美的公子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到第二天晚上,索性沐浴更衣,换了一袭薄透的轻纱袍又去,至于如何薄透,那肚兜上的花纹都能叫人看个一清二楚。

  晶晶扭腰摆臀地捧了茶水想进去,桐月伸手去拦,她便故意拿胸口去撞,吓得桐月赶紧缩手,她笑着给桐月抛了个媚眼儿,拿髋顶开门走了进去。

  桐月被晶晶那雪白的胸/脯给闪了闪身,毕竟才十几岁,正是见着女人就眼热的时候,也不能怪他闪神,他跟着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晶晶摆这个很奇怪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

  桐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晶晶正在宽衣解带的时候就被沈彻给点了穴。

  “拿东西把她裹住。”沈彻看都不看晶晶,只觉伤眼,他本有心替纪家遮掩,但有些事可一不可再,所以他吩咐道:“去把纪家大姑娘叫来。”

  沈彻说完又觉得不妥,补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桐月那屋里的帘子把晶晶裹了,遂领命而去。

  纪澄当时正在灵堂烧纸,只见柳叶儿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耳畔把桐月的话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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