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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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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等人想笑又不敢笑,说道:“姑娘,鹦鹉说得对,您今儿累了一天了,该歇息了。”这对鹦鹉是当年端王送过来的,一眨眼时间已经在这里养了几年,丫鬟们都习惯了这两只鹦鹉偶尔逗比的话,让人笑得不行。

阿竹对这两只鹦鹉也是又爱又恨,也不知道陆禹打哪儿寻来的这么一对精怪的鹦鹉,严青兰生病那会儿,她叫人去街上买了好些鹦鹉回来给她解闷,但严青兰却一只都不喜欢,说怎么教都没有这两只的精怪,养着养着便送人了。

这时,翡翠端了齐妈妈做好的牛乳进来,笑道:“姑娘,齐妈妈叫您一定要吃了再睡。”翡翠生得圆圆的脸蛋,没有钻石的伶俐泼辣,却是个沉稳的,平时打理阿竹的吃食。

阿竹嘴角又抽了下,为了尽快长好身子,捏着鼻子喝了。然后赶紧漱了口,见时间不晚了,只得睡下。

在她躺下时,外头又响起了两只鹦鹉尖着嗓子道“美妞,晚安”的话,阿竹拉起被子蒙住脸,只觉得这两只每天都要刷下存在感的鹦鹉似乎时时都在提醒她,它们的前主人是端王似的,让阿竹有种被两只鹦鹉时刻监视着的感觉。

怎么总觉得,好像端王在借着这两只鹦鹉在管着她的日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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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过了中秋后,柳老夫人带着儿媳妇及孙子们进京了。

在柳家一行人安顿好后,严祈文便挑了他休沐的一天,带着妻儿一起去了柳家所在的青槐胡同。

这次随着柳老夫人回京的除了何氏外,还有柳家五个儿子,其中老二柳昊和妻子留在西北,届时会和其父柳城一起进京。柳家六个儿子中,老大柳旭和老二柳昊已经娶妻,老三柳昶今年十五岁、老四柳盼十三岁、老五柳昌十岁、老六柳旦六岁,皆没有成婚。

柳城不在,柳旭代表父亲到大门迎接姑父一家。

严祈文和柳氏等先去拜见了柳老夫人,阿竹姐弟也给未曾见面的外祖母磕头请安。

柳老夫人今年已经是五旬开外的人了,看起来有些单薄柔弱,但据说身子骨比平常的老太太还要硬朗。柳氏也是遗传了其母的这种体质,看着身子单薄了点儿,其实身体倍儿棒,少有生病的时候。阿竹觉得自己以后也会像外祖母这般,老了也是个很有精神的老太太,吃嘛嘛香。

柳老夫人看着女儿女婿一家,眼眶有些湿润,特别是自女儿嫁人至今,也不知道有多久未见了,不禁抱着女儿一顿哭泣,旁人纷纷劝慰了许久,柳老夫人方才止住了泪。

“今儿是团聚的日子,娘应该高兴方是。”舅母何氏笑着说。

柳氏也擦了擦泪,笑着附和,又有孙媳妇和几个孩子纷纷劝着,柳老夫人方露出了笑脸,然后又抱着阿竹和胖弟弟不肯撒手,可着劲儿地给姐弟俩塞东西。

一翻相见介绍过后,众人坐在大堂一起说话。

阿竹坐在母亲身边,好奇地看了眼在场的人,赫然发现,她还真是成了万绿从中一点红了,几个表哥表弟都好奇地看着自己,大表嫂云氏也对她善意地笑着。

阿 竹最后的目光定在了柳昶身上,发现近十年未见,当年有些老成的话唠男孩此时已经长成了个沉稳的少年,眉目清雅,五官虽没有钟祺的钟灵毓秀,却自有一翻让人 亲近的气度。特别是当他发现她在看他时,柳昶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依然没变,让阿竹觉得自己的狗眼都要被闪瞎了。

胖弟弟也发现了这个表哥的与众不同,好奇地瞅着他,柳昶又朝胖弟弟微笑,胖弟弟扭头,决定以后不要再看这个表哥笑了,太刺眼睛了。

母女俩久未见面,柳老太太有很多话想对女儿说,但看她面色红润,眼睛透着明亮的色彩,便知道女儿这十几年来过得很幸福,无须再说什么,反而对阿竹姐弟俩十分的感觉兴趣,疼爱地拉着他们说话。

“祖母有了竹妹妹和长槿弟弟,就不疼孙媳妇了。”云氏故作不高兴地嗔道,“都到午膳时间了,孙媳妇可是饿得紧呢。”

听到这话,何氏赞赏地看了大儿媳妇一眼,柳老夫人终于发觉可不是到了午膳时间了么,怕饿着了孩子们,忙让何氏去传膳。

在柳家呆了好半天时间,叙了一翻离别之情后,严祈文方带着妻儿回府。虽然柳氏仍想要仔细观察下柳昶,但到底时间太短了,想着他们以后也住在京里,方便往来,倒也不急。

怀着这种心态,柳氏又看了眼和儿子坐在一起说话的女儿,眼里透着慈爱,越看越不舍,小丫头就要嫁人了呢。

阿竹不知道母亲这是什么眼神,但仍是有些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

总的来说,今天过得不错。

然而,回到府里刚歇下不久,阿竹便听到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安阳长公主去逝了!

☆、第60章

安阳长公主去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上回她去公主府探望时,安阳长公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极好,根本看不出是个短命相。

阿竹呆坐了一会儿,突然跳了起来,拎起裙摆,直奔父母的院子。

柳氏也和丈夫正在说着这事情,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两人也有些呆了,着实想不到,安阳长公主不过四十几岁,平时又是个养尊处忧的,没灾没痛,却不想一场风寒就去逝了。

其实以严祈华的地位,与公主府应该没什么深厚交情的,撇除了靖安公府这一层,柳氏更进不了安阳长公主的贵眼。但是偏偏昭萱郡主一眼相中了阿竹,和阿竹成为了手帕交,两家的孩子交好,作父母的自然也有了交集,面子过得去,只是这交情实在不深。

但无论如何,因为阿竹和昭萱郡主的关系,严祈文夫妻也对公主府的事情关心一二的。而且安阳长公主平时对阿竹照顾得极周到,虽是沾了昭萱郡主的福,却也算是极难得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便见到阿竹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

虽然女儿此举实在是不够文雅,没什么形象,但是严祈文夫妻并不忍心责备她,见她小脸发白,心里不禁起了怜惜,柳氏忙将她揽到怀里。

阿竹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忙问道:“娘,怎么回事?长公主怎么会……”

柳氏摸摸她的发,说道:“听说长公主是病逝的,先前她便中过暑,身子有些不好,前几天听说她感染了风寒,没想到会来势汹汹,今儿午时情况瞧着就有些不对了,皇上派了好几个太医去公主府,可惜没什么用,长公主在申时左右没了。”

感染风寒?阿竹直觉不信,安阳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多得是,又有宫里的太医看着,怎么会给一个小风寒弄得去逝了?由于是个脑洞总是大开、惯会胡思乱想的,一下子便想歪了。

阿竹喃喃道:“先前不是说长公主只是被气着了么?怎么会突然没了?先前我去探望她时,看着还挺精神的……”突然说没了就没了,昭萱郡主不知道如何了。

听到她的话,严祈文惊道:“阿竹,你说什么?”

阿 竹看向父母惊讶的脸,突然醒悟起来,这事也只是几人知道罢了,外头应该不知道安阳长公主先前生病是被昭萱郡主气的,对外说是天气热中暑,恰巧那时七月,天 气也实在是热,这理由很多人都相信。若是这消息传出去,昭萱郡主少不得有个忤逆长辈、不孝的名声传出来,于她不好,所以知情的人都瞒着没说。

微微蹙了下眉头,阿竹现在需要父母的帮助,便将三言两语地先前去公主府探病时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相信自己父母的为人,定然不会道他人长短,去败坏个未出阁姑娘的名声,更何况那姑娘与自己女儿还是手帕交。

听罢,严祈文微微蹙眉,不过却没有责备什么,只道:“昭萱郡主此举虽不孝,但也不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他看人极准,不然也不会允许女儿与昭萱郡主相交,否则他作父亲的,即便郡主身份高贵,他也有法子将阿竹与昭萱郡主隔离开来。

柳氏初时听罢也觉得昭萱郡主行为实在是不孝,但听说她是无心的,后来也对母亲妥协认错了,心里有些安慰,觉得还算是个识大体的孩子。父母纵然有不对,作子女的也不应该如此忤逆,另谋他法便是。

怕她多想,柳氏便道:“安阳长公主确实是感染风寒去逝的,应该与其他无关,你别乱想。”摸摸她的脸,叹道:“昭萱郡主定然极为伤心,等公主的葬礼过后,你便多安慰她。”

阿竹默默地点头,心里对这个时代的医术有了个更深切的认知,一个小风寒原来真的可以夺去一个健康的生命。

原来在这个时代,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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