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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有妻道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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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少爷虽然有两个,可是能做出龌蹉事情来的只能是荣正,荣理是个胖子,一心只想着吃,旁的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初夏嗫嚅道:“方才奴婢在外头帮忙,荣正少爷从茅厕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得,像是被东西绊倒了,整个人往前扑,一下子就跌进了荣正少爷的怀里,那会我想躲开,他却一直埋头在我脖颈,推都推不开……”

  不仅如此,荣正抱着初夏时,还随手在她的臀上捏了两把,笑眯眯地说了声:“软玉温香抱满怀,这滋味真是不错!听说你是二妹妹的丫鬟,啧啧,果然丫鬟如小姐,一样的标致!”

  初夏当时抱着不给宋研竹惹麻烦的心理匆匆忙忙地道了声谢,跑出来后,没想到荣正也跟了上来,一双眼睛就在她的胸前流连,趁人不注意时,还朝她挤眉弄眼,那个动作,还恰好被芍药看见了。

  这些话初夏不敢全说,只哽咽道:“二小姐,奴婢当真什么都没干!奴婢思前想后,上一回袁管事已经……这回荣少爷又……奴婢真是没脸见您,不如一刀子划破脸,去后院洒扫算了!”

  “长得漂亮是你的错?”宋研竹冷冷问道,初夏一怔,宋研竹冷笑道:“论姿色,你比得上牡丹?比得上伺琴、伺棋?”

  初夏摇头道:“牡丹姐姐、伺琴、伺画都是一等一的俊俏人儿,奴婢比不上!”

  “那你怎么不想想,袁管事和荣正怎么不去调戏他们,就欺负你了?”宋研竹眼神一瞟,恨恨道:“还不是看着咱们二房好欺负!”

  主子不得力,下人都任人拿捏,那些个捧高踩低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好看!

  “往后遇上这种事情不许哭!既然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宋研竹训道:“这会堂堂正正地给我站出去,既是拿了月钱就得干活,若敢在这偷懒,当心我罚你!”

  这个荣正……宋研竹想起上一世他就不学无术,小小年纪就热衷于流连风月场所,还有多少良家少女落在他的手上……她的神色不由得一凛,又把初夏叫回来,道:“你去厨房将我今早上做的山药糕、桂花糖蒸栗粉糕、螃蟹馅儿小饺子什么的都拿一些来!”

  初夏抹了把泪走了,宋研竹这才转身回屋。

  宋合庆正趴在门上听着,见她进来赶忙跳下凳子,道:“二姐姐,荣表哥真是无礼极了,方才我们坐在一块,他夸夸其谈,直道外头的风-月场所滋味无穷,我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也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地方,瞧他那副色眯眯的模样,当真是有辱斯文!”

第31章 下药

  “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叫有辱斯文?”宋研竹笑,摸摸宋合庆的头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往后你离他远些。”

  “我瞧赵六哥和陶大哥就很好,我很喜欢他们。”宋合庆道。

  正说着话,初夏走进们来,宋研竹将那盘桂花糖蒸栗粉糕用掐丝珐琅食盒装好,又将余下的食物装在另一个竹编的食盒里,对宋合庆道:“一会你赵六哥要走时,你寻个机会偷偷将这个掐死珐琅食盒给他,就说是我谢他当日仗义相救。”

  宋合庆似懂非懂地点头,宋研竹背过身去,偷偷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洒在些到帕子上,而后攥紧了帕子随宋合庆出去。

  那一厢斗诗会正是风声水起,你来我往,热闹非凡,为此,还吸引了那些原本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闲聊的姑娘们挪了方步,围观这一盛况。

  有了一帮年轻姑娘围观,年轻的男子们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跃跃欲试,非要为自己的脸上添光增彩不可。

  宋研竹悄悄地坐到了赵九卿身边,见赵九卿已然将那串汉白玉的刻花手镯套回了手上,这才安了心。

  “这都已经第三轮了,荣正连输了两场,已经赔了四十两银子,”赵九卿低声轻笑道:“想赢我二弟和陶大少爷,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他二人在京师时就没输过,在这?哼!”

  宋研竹失笑:这个陶墨言,真是设好了套子等着荣正跳下去!若是她没记错,从前他曾经说过,在京师时,他和赵戎已经是同辈之中无敌手,这会在这里还能骗得荣正上当,一是因为陶墨言和赵戎才从京师回来没多久,二人从未显山露水,二也是因为荣正真的蠢,被赵九卿的笑容眯瞎了眼,又被陶墨言和赵戎联手刺激了两句,就乖乖缴械了。若是他不及时收手,今日真是面子里子都得丢在这府里。

  宋研竹望望天,这样好的日头,世间如此美妙,他们却这样暴躁,真是不好不好。

  对面的荣正因又卡了一局,正是懊恼,宋研竹朝初夏打了个眼色站起身道:“各位兄长怕是累了,小妹做了些糕点,大家吃些再继续吧。”

  一壁说着,一壁拿着食盒子递过去,每个人均是随手拿了一块,到了荣正跟前时,宋研竹拿着帕子的手一抖,所有的粉末都落在那块山药枣泥糕上,荣正犹不自知,舔着脸涎笑道:“二妹妹真是体贴周到!”

  “过奖!”宋研竹福了福,正要将食盒子往后递,就见陶墨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帕子。宋研竹只当不知,笑语殷殷地往前送:“陶大公子不饿?”

  陶墨言硬着头皮道:“却之不恭。”到底还是伸出手,拿了一块红豆糕,吃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赵戎吃了一块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拿了一块含在嘴里,一向好吃的荣理更是两眼泛光。不过片刻,芍药泡了几壶热茶上来,宋研竹道:“这是小妹新制的竹叶茶,最是去油腻。”

  芍药一杯杯端到众人跟前,到了荣正跟前时,端过茶碗,手却不老实地在芍药手上一抹而过,芍药浑身不由战栗,眉头微微一蹙,赶忙离开。

  宋研竹慢慢悠悠地也端起一杯茶,徐徐地喝了一口,果真是清香甘甜,爽口怡人。感觉到身侧一直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地侧过头去,就见陶墨言面色复杂地望着自己,而后也缓缓举起自己跟前的茶杯,做了个相邀的动作。

  “当真是多疑……”宋研竹暗自腹诽着,就听身旁宋喜竹同宋欢竹交头接耳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你瞧她,还真当自个儿是女主人了,这样爱出风头!也不想想这宴会究竟是替谁办的!”

  宋研竹只当是听见了犬吠,不过一笑,哪知宋玉竹也在一旁,听见了却是颇为不爽快:“三姐姐,你若要是有这能耐,你可大可以出这风头啊!二姐姐好心做了糕点,备了茶点招待客人,大家都是和和乐乐,反倒是你一直在下二姐姐的面子,挑二姐的刺。外人若是不晓得,还以为咱们宋家的姑娘都如你一般争强好胜呢!”

  宋玉竹年纪小,说起话来也娇俏,声音虽然不大,却引得一干的小姐侧目。赵九卿也歪过头来,不自觉地蹙了眉头,而后转过头去,微微摇摇头。

  宋欢竹一时怨宋喜竹多嘴多舌,引得旁人瞩目,一时又觉得宋喜竹说的对,这个赏花宴,虽是没有明说,可也本当是她这个大姐姐大放异彩,这会反倒本末倒置,让宋研竹争了先出了头。

  宋欢竹不由地低声道:“都少说两句,省得让人听见了笑话。”

  “也对,”宋喜竹轻哼了一声道,“倒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反正他们一家子……”宋喜竹朝宋研竹努了努嘴,附在她耳畔道:“走在路上就是行走的笑话。”

  宋欢竹不由噗嗤笑了,回头责怪道:“不许这样无理。”多余的话倒是一句不说,像是默认了宋喜竹的话。

  宋喜竹一时觉得自己描述的实在贴切不过,心中大觉得意,顿时又想起先前袁氏交代她的事儿,赶忙跃到中间,朗声道:“难得能和各位兄长姐妹聚在一块儿,不如咱们玩个好玩的游戏吧?”

  袁怡十分配合地问:“是什么游戏?”

  “击鼓传花!”宋喜竹见众人露出不敢兴趣的表情,故作神秘道:“今儿咱们玩些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袁怡再问。

  二人一唱一和,把游戏规则说了大半,竟是让全场的公子小姐们都跃跃欲试。宋研竹上一辈子就已经领教过宋喜竹的“击鼓传花术”,这会听到又是这个,顿时兴趣缺缺:旁人击鼓传花,是谁得了花,谁就到正中间给大家吟诗、唱曲、跳舞,都行,她的击鼓传花,不过就是换个形式,传两轮,第一轮中选的人称“令官”,给第二轮中选的人即“行令者”出题,出什么题,但看令官心情与喜好,行令者必须行令。

  虽说是形式相差无几,可是这样少男少女能聚在一块的场合极少,若是能让心怡的他(她)出题给自己,未尝不是个诉衷情的办法。

  可问题是,宋研竹压根没有这个念头,更何况,她还总觉得对头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这样一想,不论是什么游戏都有些索然无味。

  宋研竹正想称乏了起身离开,宋喜竹见了,忙拉住她,假意亲热道:“二姐姐可不许逃!”一手拉着她,一手转身对众人笑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家二姐姐既有一门好手艺,更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她若是走了,咱们这游戏可少了不少趣味!”

  宋喜竹的手就附在宋研竹的手上,宋研竹试图挣脱,她却更加用力地抓住。

  宋欢竹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接过话道:“研儿,别扫了大家的性质,玩儿罢了,怕什么?”这话里,多少带了些威胁和谴责的意味。

  宋研竹直直地望进宋欢竹的眼里,同她对视了许久,忽而却笑了:“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让初夏再去泡两壶好茶来。听说祖母前些日子才赏了些碧螺春给大姐姐,妹妹我没尝过,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沾沾大家伙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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