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权臣之路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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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云惟珎难得在年底忙翻天的时候偷得一点儿空闲,正在画画,郭萍就大步走了进来。

  云惟珎正画到关键的地方,抬头虚瞟了他一眼,道:“快来看,十八学士姿容不凡,今天才完全盛开,果然这些颜料也没办法比拟、重现。”云惟珎临窗画画,窗外是他的花匠精心培育的粉白色十八学士茶花。

  云惟珎等了半响也没听见郭萍说话,诧异的抬起头认真看向郭萍,才发现他怒气冲冲,却又隐含悲伤,云惟珎关切道:“怎么了?”云惟珎心神急转,能把郭萍气成这样的,难不成是——“是不是安之出事了?”

  云惟珎吓得笔都掉在画上,画了一早晨的成果直接毁了。

  “没有。”郭萍硬邦邦道。

  “哦,还好,还好。”云惟珎被自己脑补吓了一跳,有些腿软的坐回椅子,道:“那是出什么事了?”

  “少爷还是想赶我走?”郭萍愤怒又委屈道。

  “什么?”云惟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最关心的就是郭安之和郭萍,他们两个都没事,在云惟珎看来就没有大事,可这一下子又说到哪儿去了。

  “少爷还想瞒我,管家说您让他在东路口起了府邸,三品武将的规格!”郭萍气急了,他以为云惟珎只是说说,只要他不答应,云惟珎就不会强逼他搬出去,现在……

  “唉,来,过来坐,让我慢慢给你说。”云惟珎叹了口气,先安抚郭萍道。

  “不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搬出去的!”郭萍知道云惟珎巧言善辩,他肯定是说不过的,但是他就认一条死理,他不搬!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搬出去了?”云惟珎哭笑不得道。

  “你真不让我搬走?”郭萍不确定道,毕竟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云惟珎当时是非常希望他能搬出去,过“正常”生活的。

  “我保证!”云惟珎只差举手对天发誓了,郭萍才半信半疑的磨蹭着走到云惟珎旁边坐下。

  “那座府邸,我的确是为你修建的。等等,不要急,让我说完!”云惟珎才开了个头,郭萍就要爆发,云惟珎赶紧把意思说明白:“但是!但是我不强求你去那边住!府邸在这条街的东面,正对皇城,十八卫的训练原来都在城外,现在可以挪到城里了,我身边现在这些卫士在五年之内,要放出一大半到江湖上开山立派,继任人员要抓紧训练了。我府里的安全一直是你在负责,等府邸翻修完毕,整条街都是你保护的范围,街西头的跨院一直是演武场,在那里也要做好防备,这样,在两个路口都有安防,我才能放心些。”

  “少爷,出什么事了?”郭萍听到云惟珎如此安排,总觉得那一秒就有大军要来攻打一般,连忙问道。

  “没事儿,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前几日我进宫,和陛下说到立太子之事,如今我位高权重,避无可避,势必会卷入新一轮的夺嫡斗争中。和陛下一辈的先梁王是何等英明之辈,也折在了夺嫡的阴谋诡计之中,我也要早做准备才是啊!”云惟珎叹息道,他本人并不会武功,如今又是江湖和朝廷并列的时代,若是不加强府邸的安保,他简直寝食难安。

  “少爷放心,有我在,必护卫您周全。”郭萍保证道,只要不是让他搬出去,就什么都好说。

  “那你可要加油,等你布置好了安防,我可是要请人来检查的哦,可不要让人破了防御。”云惟珎开玩笑道。

  “少爷尽管找人来试!”郭萍对自己的武功和布控安保的本事是相当自信的。

  “那就拭目以待了。”云惟珎笑着说到了另一个话题,“如今,我自觉势力越来越大,威望一年强过一年,也要想办法分流一下了。”

  郭萍的心马上提了起来,生怕又要劝他搬出去。

  幸好云惟珎道:“等安之过了冠礼,就让他出府去吧。他喜欢西城的宅子我都可他看好了,希望他能满意。”

  “少爷~”郭萍还想给郭安之说两句好话,他们兄弟都是云惟珎救下性命,又一手带大的,尤其是郭安之,他对云惟珎更是敬如父兄,要是让他搬出去,不知该有多难过。

  “放心。我心里有数,保证让陛下舒心,也不会委屈了安之。”

  “陛下,这里又有陛下什么事儿?”郭萍现在对皇家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西北有安之,东南有我的船队,西南是我一手推行的梯田和多族共居,这天下哪儿都有我的影子,虽然小现在陛下对我恩宠甚隆,但我已经不敢相信皇帝这种生物了。”

  云惟珎幽幽的叹气,望着窗外的彤云发呆。

  云惟珎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郭萍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从幼年西方魔教的磨难,到先帝临死时赐下的毒酒,就因为这样,看着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少爷遭受这样的磨难,郭萍才有一辈子护着他他决心。

  云惟珎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郭萍脸色通红,咬牙切齿,似乎在给自己较劲一般的模样。云惟珎摇了摇头,不明白郭萍又想到哪里去了。

  “少爷放心,安之就算出府,也依然唯您马首是瞻。”郭萍挺着胸膛道。

  “我知道,但是我宁愿他不这样,他合该是天生的大将军,忠君爱国、护佑百姓,你不用担心,我有主意。”云惟珎笑着安慰郭萍道。

  他有主意。

  

  第四十章 罗刹忽至

  

  新年刚过,云惟珎就忙碌起来了,他对新的一年已经有了很好的安排策划:他今年会开始让燕子坞主导试点内河航运,十二连环坞已经瓦解,内河航运不存在大型威胁;西北郭安之那里要开始加固翻新长城,整编新的戍边垦荒部队;东南的船队技术去年取得了进展,今年可以航行更远,要去开拓新的航线;皇子越来越多,也许他该对太傅这个职位有一定的野心……零零总总。

  然而,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天,云惟珎休沐。官职做到了他这个地步,休沐也是不得空闲的,上午他出席了两家同僚子女的婚宴,去国子监为今年的辩论讲学站台,午饭接见了江南富商,为今年的内河航运透风,等忙完了这些,休沐日才真正属于他。

  现在新年刚过,四处还是一片繁华热闹景象,云惟珎披着厚披风在花园里走动。不是有这个闲情逸致赏花,而是坐累了,出来转转。

  云惟珎正在一朵山茶花面前沉思,突然从湖面倒影上看见临水假山里一闪而过的朦胧身影。

  云惟珎深吸一口气,山茶花没有香味,进入鼻腔的是北方早春的冷冽空气。云惟珎手扶着那支山茶花,用力想把把折下来,一下子没折动,他对站在他不远处的十八卫之一招了招手,道:“去给我拿把剪子来。”

  “主子,我给您折……”

  云惟珎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宽大的披风微微扬起,云惟珎笑骂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取花插花了,别糟蹋了,快去吧。”

  “主子就是瞧不起我,去年的插花赛,我就比他们你个都强。”护卫嘟囔了两句,快速跑回去给云惟珎拿花剪。

  云惟珎折不断茶花树的硬枝条,就绕过假山往回走,在路上难得看见了一株迎春花。这么冷的天气,迎春花却已经绽放出了嫩黄色的小花儿来,云惟珎掐了一根细软的枝条拿在手里,快步回了屋中。

  云惟珎拿下博古架上的白胎薄瓷花瓶,把这株迎春花插了进去。只是这么一枝花,被这雪白的花瓶衬得更有意境了。云惟珎把花瓶放在小茶桌上,然后伸手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他的对面,云惟珎端起另一杯开始闻香。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了,他身上还笼罩着一层迷雾,这样的场景犹如闹鬼,胆小的人肯定马上吓晕过去。

  “上好的乌龙茶,玉教主不尝尝吗?”云惟珎喝了一口,对房中突然出现的身影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玉罗刹在云惟珎多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就知道云惟珎发现了他。以如此诡异的造型出场,也是试探云惟珎的意思,既然云惟珎不吃惊不害怕,还能一口道出他的身份,玉罗刹自然也就没有隐藏容貌的必要。

  玉罗刹散去周身雾气,一身红衣,容貌迤逦又不失男子英气,剑眉一挑,玉罗刹自然的坐在云惟珎的对面,端起了那杯茶闻香后品,赞了句:“茶好,人更好。”的确只有中原才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即使玉罗刹在西域有都么大的势力,但在长城之外想要找到这样的好茶,也是需要耗费巨大人力物力的。

  “玉教主谬赞了。”云惟珎习惯性的谦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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