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权臣之路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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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是正常的,谁手下大将带着精锐骑兵投降敌军不被骂啊,况且只是斥责而已,又不去官降爵的,连罚俸都没有,放在别人身上只能说是皇帝宽厚。但云惟珎不是别人,朝臣早就见识过皇帝对云惟珎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这次看到皇帝毫不留情的斥责,纷纷认为这是皇帝不能容忍云惟珎的先兆,立刻都鼓动起来了,想趁此机会把云惟珎拉下马来。

  御史开始上折子探路,看皇帝只是把折子扣住不明发,不想往常一样把上书的人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去职不用,纷纷打呼看到光明。

  这天早朝,心思不定的朝臣开始放大招了。

  “陛下容禀,叛将列英已然投降柔然,云惟珎和郭安之都有管教下属不力之罪,陛下仁慈,宽厚仁德,可云惟珎他要叛国啊!”御史语不惊人死不休。

  “放肆,那可是昭谒亲王,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结果被这老臣给吓了一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陛下,老臣之言句句属实,请陛下听老臣说完啊!”那个老大人直接跪在了金殿中央,道:“列英为何这么轻易就降了柔然,不过是因为他不是纯正的汉人,有一半柔然血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云惟珎就是这样。”

  “陛下,您是日日见到云惟珎的,对他的相貌想来记忆深刻,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挑,眉眼凹陷,显然就是异族人的相貌。只是此子平时道貌岸然,用诗书笔墨蒙骗了陛下和朝臣,若不是出了列英这件事,老臣也是万万联想不到其中的。”

  “还有,老臣听到来往边关的皮货商人讲,柔然汗王阿里侃对云惟珎十分欣赏,放话说若是云惟珎肯归降柔然定以右贤王之位待之。陛下,这在边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可惜云惟珎此贼把持着云中郡,消息没有传到京城陛下的耳朵里。”

  “更有甚者,柔然汗王阿里侃对陛下语出不敬,说我朝若不是有一个云惟珎镇守边关,他的大军早就踏破中原了。如今柔然等草原部族、西域诸国只知有云惟珎,不知有陛下,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云惟珎道云中郡镇守不过一年,就有如此浩大的声势,若说没有他平日经营,谁敢信啊!云中郡原守将魏尚不就是此贼求的情吗?利用这个机会让边境武将的权力大大加重,甚至临地治民了,陛下啊,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啊!”

  “陛下,云惟珎结党营私、拥兵自重,企图归附异族,妄图颠覆我朝江山,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恳请陛下杀之以正朝纲!以安天下!”

  这老臣慷慨激昂的一段陈词,云惟珎变成了叛臣、贼子,皇帝一下子也愣住了,若不是他早知到列英是诈降的,这么有理有据的推测,他还真要信上那么两分。

  “放肆,云惟珎乃是超品亲王,如今又在外浴血沙场,岂是你等在朝中安享富贵的闲人可以中伤的,不知所谓!”皇帝只是演戏而已,自然不能让人这样诋毁云惟珎。

  “老臣之言,发自肺腑,句句属实,恳请陛下诛杀此贼,以定朝纲,老臣血谏,死而无憾!”

  “拦住他!”皇帝猛地站起来喝道,听见血谏二字他就知道事情要糟,结果这老头儿铁了心的,旁边的内侍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儿已经一头撞在了大殿的金柱上,头骨裂开,鲜血直流。

  大殿内猛然安静下来,一个离得近的官员,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撞柱老臣的鼻间试探,须臾如丧考妣的跪地大喊:“王大人血谏归天了——”

  立马有朝臣跪下来,大声喊道:“王大人以血明志,可见云惟珎恶行以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恳请陛下诛杀此贼,以正朝纲!”

  话说王老头儿的死和云惟珎的罪有什么因果联系,可大臣们就是这样会牵强附会,在那样的气氛感染下,皇帝也一下子懵了。

  无数大臣出列,跪在大殿中间,异口同声,跪倒在地,坚称:“恳请陛下诛杀此贼,以正朝纲!”

  

  第五十八章 立太子小凤至

  

  “然后呢?”

  京城有德高望重的老臣血谏,哦,德高说不上,但王大人的确很有名望,毕竟在朝堂上干了这么些年,年纪也大了。国情就是这样,大家默认老人是有特权的、无辜的、应该被宽容优待的,所以这老头儿激烈的撞柱而死,情况就一下在严峻起来。

  云惟珎也十分担心这样的情况,如同他对郭萍说的那样,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从出征那天开始。什么样艰难的情况都在预料之中,朝臣的反对,连年的征战,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这些都在预料之中,云惟珎之所以如此紧张,关心的是皇帝的想法。至于老王大人,只要皇帝信任他,再死几个他都不放在心上。

  “然后呢?陛下如何处置的?”云惟珎关心的问道。

  “陛下喝退了朝臣,王大人没有什么优抚恩旨,但也被治罪。”传信人道。

  “这么说陛下想用拖字诀,把事情拖延过去。”云惟珎皱着眉头,很多事情拖着拖着就拖过去了,但这个明显不在范围内。

  “嗯……陛下准备立太子了。”传信人也不太确定的说道。

  “立太子?”云惟珎也很惊讶,“立谁?”

  “这……属下不知,朝堂上还在争吵,暂无定论。”传信人也只是个传信人,知道的内情也不多。

  在这档口,又有天子卫的人到了,天子卫是禁军、护卫营、巡防营等京城驻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忠于皇帝,别无牵连,在外基本代表的就是皇帝的旨意。云中郡平常有个什么事儿都是皇宫内宦来宣旨的,今天换了天子卫,也是皇帝对外的表态,他看重云惟珎。

  云惟珎出于对皇帝的尊敬,亲自迎了出去。

  “下官参见昭谒亲王,王爷千岁!”来人是一队青年武官,领头的汉子约摸三十出头,板着一张脸,看着就让人觉得严肃、可靠。

  “不必多礼,进来说话。”云惟珎把领头的武官请进来,其他人先由府上长史安排休息。

  “这是陛下的手书,请王爷过目。”武官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信奉上,这些忠于皇室的天子卫对云惟珎这个王爷自然十分尊重。

  云惟珎接过信,示意武官坐下,自己绕到书案后面,这样一个礼貌的动作,就把武官窥视信件的机会杜绝了,云惟珎状似无意的检查了信的封口,没有问题才打开看。看信的时候也不会举着,那样墨迹浓重的时候还是会被人看到。虽然知道这些人能走到他的面前来,肯定已经别验证过身份了,但云惟珎还是十分小心。

  皇帝在信上只说了一件事情:询问他该立谁做太子。

  云惟珎把信反复读了三遍,依旧拿不定主意,遂对武官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叮嘱?”

  “并无。”武官严肃道:“陛下令下官送信给王爷,等王爷写好回信后,十日后必须回京。”

  “嗯,本王知道了。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军中艰苦,条件简薄,受累了。”云惟珎也没有虚客气,直接让人先先去了,毕竟是皇室近臣,对天子卫,云惟珎向来客气。

  “不敢当,应该的。下官告退!”那武官领命退下,云惟珎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云惟珎总是想做点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也许下一刻就突然灵光一闪了。

  “郭萍回来了吗?”云惟珎突然问道。

  守在门口的十八卫之一答道到:“回主子,还没有,也没有信件传来。”直接把后一句也补上,是因为他知道云惟珎接下来还会问什么,云惟珎这些日子已经问了不下白遍。

  云惟珎叹了口气,郭萍送信到京城就没有回来,现在京城风起云涌,他在,至少能震慑一部分宵小,也能帮云惟珎营造一个安稳的后方。云惟珎有些好笑的想到郭萍走的时候信誓旦旦说马上回转,结果……

  现在皇帝对他还是十分支持的,直接用立太子的办法来转移朝臣的注意力,立太子这件事足够让本来看似铁板一块想要拉云惟珎下马的官员互相攻讦了。这对云惟珎来说是好事,但要询问云惟珎立太子的意见,就不是好事了,这事儿不是他该掺和的。

  但以云惟珎在皇帝面前的形象,他还必须说话,不管再委婉、再迂回,云惟珎必须有个明确的表态,他在皇帝面前一直是个说真话、有担当、目光深远的形象。

  云惟珎也明白皇帝一直不愿意立太子,是因为现在他的皇子们都还年幼,并不是好时机。现在为了支持云惟珎,皇帝拿一国储君做诱饵,也是下了大本钱的,即使朝堂上许多官员知道皇帝转移视线支持、破解朝臣联盟、支持云惟珎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放不下这个诱饵。

  皇帝如此牺牲,云惟珎又岂会不领情。怔怔的看着桌案上的书信,云惟珎叹了口气,提笔写道:自古储君之位,不外乎嫡、长、贤、爱、贵五字,依次类推。若嫡子无大过,不可立长子,以免动摇礼法,侵损正统;若长子无大过,不可以贤选才,以免引起诸王争储,混乱朝政;若有贤德皇子,不可以私爱替之,陛下私爱乃父情非国政;至于贵字,天下最贵者莫若皇室,皆在陛下一念之间。若有五者共存之大好人选,陛下又有何可犹豫?

  云惟珎淡淡的提了这一段,然后用大量的篇幅写对皇帝的思念和关心,以及自己在云中郡的情况,也叮嘱皇帝不要太劳累难过,他会为他守好边关的。

  云惟珎看似在讲道理,但是立场已经很明显了。皇帝现在的皇子年龄都还小,什么贤德是看不出来的,能入宫侍奉皇帝的,家世都还过得去,至于是三品官还是五品官,对皇帝而言并没有区别,贵这一字也无从谈起,皇帝对皇子们向来一视同仁,宠爱不分轻重,这么比较起来,云惟珎是支持立嫡子为太子的。

  事实上有嫡子,其他庶子就没有机会,别看皇位传承经常会落到庶子的头上,给世人一种皇家不讲规矩礼法的印象,事实上,嫡子在,其他庶子就没有机会,除非嫡子身带残疾或者有什么大的过错。

  云惟珎写好信之后,交给天子卫的武官,殷切送他们出了帅府。回头又另外写了一封信,传到江南。现在郭萍不在他身边,云惟珎十分没有安全感,他需要借助天道宠儿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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