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_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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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有他在,自己究竟还在怕些什么呢?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无数集中的目光里,那个年纪轻轻、甚至连名字也无几个人清楚的小官,一头狠狠撞在了那石柱上。皮肉碰到柱子,发出一声令人心都跟着一颤的响声,有几个官员甚至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血流满地的情形并未发生,那小官甚至连个擦伤也无。相反,他像是撞到了什么很有弹性的东西上,狠狠地反弹了回来,一下子跌倒在了一米外的地面上。

  众人:......

  发生了什么?

  是自己漏看了什么吗?

  他们拼命地眨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茫然地左右看向对方,却从身旁的人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惊疑。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大殿里一时鸦雀无声。

  宝座上的惠帝也是满心的诧异不解,然而他看向人群中静静立着、清逸出尘的水溶,眨眨眼,还是决定先将此事遮掩过去。

  “那是朕身旁的侍卫,”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可是吓到诸位卿家了?”

  何止吓到啊!

  众大臣皆回头望向他。

  简直吓死了好吗!

  这柱子......怎么会突然间变得......怎么说,像是朵花瓣般的软绵绵还有弹性的?

  小官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那样响亮的一声撞击声,他的头上却连片青紫的痕迹都没有。

  他也惊惧的很,一抬头,却看见了苏钊投过来的、像是淬了毒的目光。

  我也很努力地想要撞死自己啊!

  小官表示自己很委屈。

  可就是撞不死!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世界简直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第90章 89.01.04

  

  大殿内一片寂静, 空气几乎都要凝滞下来。众大臣面面相觑, 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小官响亮地呜咽了一声, 随即又是悲愤又是羞恼,使劲儿往地上撞去——可经过方才那一遭儿,门口侍立的侍卫已然有了准备, 迅速跑进来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双臂。小官使劲儿地挣扎着,恨不得自己方才一头撞死了才好,也好过现在有寻死的心,却无寻死的力啊!

  “王大人何须如此激动,”水溶忽的开了口, 慢悠悠扫了他一眼, “在这崇明殿内寻死, 莫不是想迫陛下听从你们之言么?这可是御前失仪,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苏钊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下, 终于还是没有站出来说话。

  “说的是, ”惠帝蹙眉道, 狠狠地一拍扶手, “若是果真撞死在了这里,朕在百姓中还有何威信可言?朕岂不是成了随意听信别人谗言、拒不纳谏的昏君?”他越说越怒从心头起,厉声道:“来人!将他拉下去,投进大牢,好好问问,究竟是谁给了他这样大的胆子!”

  “陛下!我——呜呜——”

  寻死的小官被强行堵住了嘴,被两个身强体壮面无表情的侍卫强行拖了下去。这下,亲眼见识了惠帝手段的文武大臣皆默声不语,再无人有胆量出来横加指责。

  死谏,为的不过是留名青史的清名罢了;可若得不到个好名声,反倒要将性命搭进去,落得个在牢中悲苦一生的下场,又有谁会愿意选择此道呢?

  “此事,已经闹得够了。”惠帝威严地扫视着这大殿中垂头侍立的大臣们,道,“昭宁公主入朝一事,一则顺应天下民心,二来,我大庆本该赏罚分明。公主立下大功,那便该赏!你们可以不必再说了。”

  说罢,他冲着自己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小太监点点头。太监会意,一步跨上前来,展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宁长公主有功于社稷,有报于苍生,德学兼备,实乃麒麟之才也。特准其以公主之位入工部为官,暂入都水清吏司为事,钦此!”

  苏钊面上的神情如同吞下了只黄连,几乎泛出了苦涩的青色。只得眼睁睁看着英姿飒爽的女子从大殿外踏进来,下跪听了圣旨,随即伸出双手,将那卷明黄色的绢捧在手上。

  “儿臣,谢父皇隆恩。”

  大皇子面带笑意,似乎因此事很是欣悦。可其他几个皇子,却皆瞬间沉下了一张脸,一声也不发。

  “等等!”

  贾琅忽的上前一步,道:“陛下,还有一事尚未了结。”

  “哦?”惠帝挑高了一边眉毛,从摇摇晃晃的冠冕上垂下的串珠缝隙里看他,“贾爱卿且说,还有何事?”

  “当日苏大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臣立下了赌约,”贾琅缓缓道,“可是苏大人......还未说自己究竟选择何等惩罚呢。”

  “贾琅!”苏钊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何谓得寸进尺?”姿容清逸出尘的少年毫不畏惧地回望了回去,“大人自封为君子,自然该遵守诺言的才是。不然,若是教百姓听说了,岂不该指责大人言而无信?”

  苏钊被他气得不行,呼吸声都瞬间大了许多。正在恼怒之间,却见惠帝摩挲了下下巴,慢慢道:“的确,若是苏卿不允,只怕于朝廷名声有碍。苏卿,为官者,自该如此。”

  “可是,陛下......”苏钊难得地结巴了下,“这,这......”

  “辞官又或是只着里衣绕皇宫外围一圈,”贾琅笑眯眯地好心提示到,“苏大人,您准备选哪一个呢?”

  苏钊耻辱地浑身都在颤抖。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摆在自己眼前的两条路:辞官,则这几十年来的心血皆废之一旦,之后将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若是后者......自己之后,还有何颜面可言?只怕,将会成为这京城中人人言说的笑柄了!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经历了许久的挣扎,最终艰难道:“后者。”

  于这真实的、无法抛弃的利益面前,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丢弃那所谓的一直坚持着的自尊。

  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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