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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记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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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歆一双眼睛也是懵懂的,刚才的他沉醉在晕眩的快感里,然后他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准备好好感受,就没了?

女人第一次会那样,男人第一次也会手忙脚乱的,一激动就没了。夏语澹本有七分羞涩,这会子也变成十分,卷住被子躲到了角落里,背对着赵翊歆。

赵翊歆摊手摊脚的仰躺在被子上。他虽然理论很多,可是做起来,似漫步在云端的陌生快乐,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奔上了极乐,那滋味……

急促的喘息还未平复,一呼一吸的喘息,在静谧的婚床上更加焦躁。赵翊歆吁出一口气先放松了心情,然后像头豹子一样扑到夏语澹身下,把夏语澹从被窝里巴拉出来……

带着阳光和汗水的气味充斥了感官,赵翊歆才狡猾和得意的笑了,就是相连的身体把夏语澹抱在怀里,手覆在夏语澹迷离的眼睛上,放柔了声音道:“睡吧。”

这一回夏语澹真的累了,使不完能再过一次流程的力气都用光了,一闭眼已经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天还是黑色的,不知时辰。夏语澹在赵翊歆怀里,要接着睡已经睡不着,微微一动赵翊歆就醒了。

“起吧,我们洗漱好天就亮了。”昨天就那么睡了,对上夏语澹羞臊的脸,赵翊歆没往夏语澹脸下看,掀被子跳下床。

赵翊歆一点都没有穿,夏语澹顾不得羞先坐在床上,抓起一件上衣披在赵翊歆身上。

一个人睡觉变成了两个人,总有各种不习惯,如夏语澹习惯穿了寝衣睡,赵翊歆喜欢裸睡。赵翊歆醒来就在床上解手,有了女人好像解着别扭。

夏语澹在床上背转过身去穿中衣,慌慌张张的边穿边道:“那个殿下你先等一等,我马上穿衣服,那个……我马上好。”

赵翊歆拢了拢散着的上衣笑道:“你一紧张就会不住的那个那个。”

“我哪有紧张!”夏语澹只顾张嘴反驳,衣带也打错了,认命的承认叹息道:“好吧,我紧张。”

女书上,晨起妻子侍其丈夫,服侍丈夫穿衣穿鞋,端漱口水递洗脸帕。夏语澹打算按女书上做了,不做这些夏语澹也不知道能为赵翊歆做点什么,赵翊歆却不乖乖坐在床上由着服侍,打算都打乱了。

不过依着计划还是会紧张的,赵翊歆只披着上衣站着,两只袖子挂在胳膊上,一览无余。年轻的身体太过年轻,修长而微微消瘦,所以还没有成熟男人练出来的健美肌肉,但是线条优美,劲韧的薄薄肌肉布满身体,在用力的时候会凸显出来,比如昨天晚上的。

还有起了床,丑媳妇必须见公婆。

不紧张嘛。

第一条,夏语澹还来不及表现,一群宫女和内侍就鱼贯而入。

宫女就算了,内侍不算女人吧。

从夏家到皇宫,有些事情需要妥协的,比如用内侍。

宫女小选出身,有的还出自大富之家,内侍就,基本都是穷得活不下去的人家挑上来的。

所以内侍不男不女,是卑微的存在,如一个物件,男人可以在他们面前如厕,女人可以在他们面前更衣。

这是夏语澹在婚前受到的教导,不止皇宫,各王府小半的侍从也是内侍。

夏语澹默念入乡随俗,在一群女人,不算女人的人面前,穿戴起来,而赵翊歆习惯了,毫无压力。

因为要先进奉先殿拜见赵家的列祖列宗,赵翊歆和夏语澹和的礼服以庄重的玄色为主。

厚重的黑红色大门由一辈子在奉先殿打扫的八个内侍开启。

夏语澹庄严肃穆,和赵翊歆一起,先祭拜了□□追封的四代先祖,德祖玄皇帝,懿祖恒皇帝,熙祖裕皇帝,仁祖淳皇帝,之后才是开国皇帝太|祖,第二任太宗,第三任仁宗,还有两位,当今皇上的胞兄徽文太子,当今皇上的太子,去年年尾上加了溢号供入奉先殿的献怀太子。

按说父仍在,子先去也是为子女的不孝之行,皇上仍在,其子献怀太子还不能在奉先殿供奉,得赵翊歆当皇帝的时候,才能为父亲争取供奉奉先殿的荣耀。

赵翊歆对着献怀太子的遗像,久久凝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兵权

皇家,撇去太多的点缀,也和普通人家一样的。

夏语澹跪在锦垫上,向皇上三叩首。德阳公主接过女官手中的茶盘,微微低身。夏语澹从茶盘上捧出祥开五世的红漆茶盏,高举头顶道:“皇祖翁喝茶。”

登基三十载的帝王君威磅礴,夏语澹之前没有见过,现在谨守礼仪,视线只放在中下方,所以帝王的尊荣也未见,开口就是皇祖翁,也不得翁媳之间的亲近。

“嗯!”夏语澹看见皇上的手伸过来拿走了茶盏,听到了茶盖掀开,似乎皇上只在唇边抿了抿,并没有听到喝茶的声音,然后听到了皇上说话:“你很好,以后和朕的孙儿好好过日子。”

声音如大提琴一样低沉,夸你很好,却言之无物,孤零零的三字的,像敷衍一样。

夏语澹直觉皇上没太多满意孙子娶的媳妇,直直的跪着垂目道:“这是列祖列宗之德,孙媳三生有幸。”

这辈子能嫁给皇太孙,必须是祖坟冒青烟了,几辈子积攒的福气都耗在了这里。

皇上很满意夏语澹的恭谦,自己辛苦养大的孙孙,孙媳妇他左挑挑右挑挑,就没有十分入眼的,这个孙媳妇也没有十分。

又是一声‘恩’,接着骨瓷清脆的响声,皇上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道:“你在娘家寒微,朕也不给你别的,江南这一年的丝绸,给你十万匹做私房吧。”

皇上说的江南丝绸,是江宁苏州和杭州三处织造局在民间收购和买丝招匠自制的丝绸。三处织造局筹集和自制的布匹,供应皇家,外销海外,各地驻军要用的丝织品,也是这三处统筹调配。

金银铜铁盐是官营,金帛金帛,布匹在某些时候和金银有同样的交换作用,也部分受到了朝廷的管制。

皇上说十万匹,不是把十万匹丝绸送到夏语澹手里,是把十万匹丝绸的收益送给了夏语澹。

夏语澹和温家相熟,大致能算出其中的收益。皇上不会给孙媳妇十万匹下等丝绸,那中上等的丝绸均价十五两只少不多,十万匹就是一百五十两总额,扣除成本三十多两银子的收益。

孙媳妇敬茶不是要给改口费,一声皇祖翁换了三十多两银子。

可是偏要在前面加一句‘你在娘家寒微’。夏语澹是庶女,既不得家族重视,也不得嫡母欢心,在娘家确实够寒微的。

这次出嫁,公中一万两,夏文衍的私产和各位亲戚的添妆一万两。夏语澹总共只有价值两万两的家私。两万两在皇上眼里确实够寒微的。

不过,夏语澹既为庶女,不得家族重视,不得嫡母欢心十几年,两万两已经不少,一封了太孙妃夏家倾家陪嫁,还要被外人笑话先倨后恭。而且夏家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一家子维持体面的生活,应该没有多少余钱,嫁女突然抬个十万,几十万出来,银子怎么来的,又是一个说不清。

在皇家面前就寒微吧,在皇家面前说不寒微呢?

夏语澹磕头拜道:“多谢皇祖翁天恩。”

“恩!”皇上真是惜字如金。夏语澹起身再跪,面向皇后,依然从德阳公主手里接过祥开五世的红漆茶盏,高举头顶道:“皇祖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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