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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记_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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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译为自己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而惊心,因为这个想法太跳跃而没有理由,怎么皇太孙看颖宁侯之子,会是哥哥看弟弟的表情。夏译收回了目光,为吕严捉急,吕严该拿下傅昵峥才好。

台上吕严,阵脚大乱的时候,出了一脸一身的虚汗,还没有怎么想自己现在的窘境,怎么想空手搏斗,傅昵峥第三招以至。

傅昵峥此刻才不会装大度,像某些古板的人,对手没兵器了,自己也放了兵器来彰显公平。擂台如同战场,没有公平,只有赢,甚至是不折手段的赢,这是傅昵峥在雄州受到的教导。

第三招傅昵峥用尽了全力,棍子向吕严直劈而来,那是正对头颅的位置,这样的气势吕严挡都不敢挡,急急往右侧闪。

棍子砸在地上,傅昵峥又顺势以棍撑地,身体飞在半空中,拧身足弓,把身体向鞭子一样使用,从左侧踢过去。傅昵峥的左侧就是吕严的右侧,傅昵峥挡住了吕严的去路,吕严想用脚,可是这样近身的距离,脚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又只能用双臂挡,在移动的时候下盘本来就不稳,硬对硬吕严的双手更加挡不了傅昵峥全身的力气,被迫往后跌出去……

吕严本来就是后退的趋势,再往后跌,是跌到台下去了。

台上比试一种是打得对方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那种方式往往要见血带伤,不适合权贵富家子弟,所以默认了另外一种输赢的方式,就是把人打下台。吕严之前就把三个人打下台,如今过了三招,实则吕严还没有出手呢,就被傅昵峥打下了台。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各种懊悔,羞愧,不甘,丢人等等负面的情绪,才袭上吕严的心头。

吕严是输得太惨,太难看了!

最靠近吕严的肃庄郡王之子赵翊璟连忙来扶吕严,关切的问吕严身体是否有事。

除了双臂挡得剧痛难当,吕严并无不适,而且在那阵剧痛过了之后,吕严的身体也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就算有损伤,说出来还能指责傅昵峥下手太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谁都明白的简单道理,只能让吕严更加丢人而已,所以吕严站稳之后,用所有的控制力稳住自己负面的情绪,惭愧的向傅昵峥一礼,表示服输的意思。

输人不输阵,丢人也不能丢到家。

傅昵峥也很痛快的向吕严还了一礼,然后也没有向吕严先前那样做承让之态,实则是相邀的态度。把吕严打下去,傅昵峥就不想再打了,把棍子放回兵器架,傅昵峥也下来了。

“打得太漂亮了。”沈修涛嗷嗷叫,但也是尽力克制住了音量,只在傅昵峥耳边嗷嗷叫而已。

沈修瀚没有那么直白,但也是高兴的,傅昵峥这样的本事比他几个弟弟们都强。实在话,颖宁侯只这么一个儿子,傅昵峥应该强一些,越强越好,才能支撑颖宁侯府的门庭。

傅昵峥一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韩昭旭顺理成章的又靠了进来,邀上陆浔和赵翊蘅。

“表哥!”沈修瀚和沈修涛对陆浔招呼。

沈修瀚的母亲陆氏是陆浔的父亲永嘉侯的胞妹,所以他们这一辈是表兄弟的关系。

陆浔自顾关心两个表弟,就把傅昵峥挤出去了。那边韩昭旭和傅昵峥说上话,把赵翊蘅顺利介绍给了傅昵峥,稍微攀谈了一会儿,赵翊蘅又顺利的邀请傅昵峥去鲁王府做客。

宫宴就是这样,不是来吃喝的,是发出邀请和接受邀请,然后正月里就奔赴这些邀请。

沈惟佑本来在永靖殿,听到傅昵峥上了台连忙过来看,过来的时候傅昵峥已经打赢下台了。作为君臣之礼沈惟佑先去拜见赵翊歆,赵翊歆颔首,笑道:“沈爱卿来晚了一步,没有看见昵峥刚才的风采。”

沈惟佑连忙谦逊的道:“昵峥年轻,年轻气盛!”

气盛,就是争强好胜,不会为人处世,三招就把吕严打了下来,太折损长修伯府的面子了。

“孤看昵峥这样挺好。”赵翊歆有点冷脸。就像是做父亲的教训儿子,做祖母的拦在里头那样的感觉,虽然三方对不上号,但是感觉一样:护短。

沈惟佑感觉到赵翊歆在护短,一下被赵翊歆的感情弄得无以应对,但还是勉强按着自己的套路说道:“昵峥还是太年轻了,家父家慈之意,是想着帮着舍妹看顾一下孩子。再者,子孙绕膝就那么几年,将来成了家,立了事业,昵峥也不能在家父家慈身侧久站……”

赵翊歆很不屑的想,绕膝也轮不上武定侯夫妇,不过赵翊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站起来往观德殿去了。

沈惟佑话说一半凉在那里,陆浔走过来叫‘姑父’,姑侄说了几句话,又各自散开。

直至酉时,宫宴结束。

傅昵峥像只小尾巴跟着舅舅和表哥们走,走到一半,赵翊歆身边第一得用的内侍王贵拦人道:“傅小公子,殿下有请!”

“王少监!”沈惟佑先向王贵行礼。

王贵倒是马上恭敬的还礼,嘴上却道:“沈大人,沈大公子,沈三公子,三位慢走。”又侧身催促傅昵峥道:“傅小公子,这厢请。”

傅小公子?沈惟佑还是第一次听见赵翊歆身边的人是这样唤傅昵峥的,这个称呼听着有点奇怪,是不正常的。地位相仿,之前吕严是称呼傅昵峥‘傅大郎儿’,身份有别,王贵该称呼傅昵峥‘傅大公子’才是,尤其王贵刚刚才称呼了沈修瀚‘沈大公子’,就显得‘傅小公子’特别不正常。不过傅昵峥没有那么敏感,他上次进京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赵翊歆身边的人称呼他为‘小公子’。

“父亲?”沈修瀚只是略有遗憾的道。他们三人是想把傅昵峥裹挟到武定侯府过除夕夜的。

“这是盛宠!”沈惟佑撇去那份不自在,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家三人离去,傅昵峥进了崇智殿。

宫宴之后便是各府的家宴,皇室也一样,皇家驸马就像入赘的一样,傅昵峥以为会看见德阳公主,平都公主及两位的驸马,结果崇智殿的家宴只有皇上和皇太孙。太孙妃是因为要生产了,产期就在这几天。大腹便便的样子,其实是很没有太孙妃威仪的,而且生产之事历来被认为是污秽的,实际上过程也确实是有点污秽。按制后宫妃嫔,没条件的别室,有条件的别宫,夏语澹是正妃,她有条件别宫待产,但夏语澹还在华滋轩,月子也应该在华滋轩坐了,倒是皇太孙让了让,多来崇智殿陪皇祖父。

傅昵峥也以为是盛宠,这样的盛宠太耀眼,傅昵峥自然就表现的拘束了。不过显然皇上是随心所欲的,还让傅昵峥和自己同桌坐了,和赵翊歆一左一右的坐在两旁。皇上拾筷给傅昵峥夹了一块红焖羊头,羊头上傅昵峥最喜欢吃的带皮脸颊肉,道:“嵘嵘最喜欢吃这块肉,过了这些年爷爷还记得。盛晚汤来,就川芎白芷羊骨汤吧。”皇上抬头对侍膳的宫女吩咐,等一碗川芎白芷羊骨汤放在傅昵峥的面前,皇上又道:“慢慢吃,宫宴上又吃不上东西,便是朕也只是喝了一肚子水。”

傅昵峥是放下开的人,点头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口喝汤,一口吃肉。傅昵峥吃了一块肉,皇上又夹了一块儿。傅昵峥谦让道:“皇上您吃。”又看赵翊歆空着筷子和碗,又道:“殿下也吃。”

赵翊歆似玩笑道:“怎么?是不习惯叫我哥哥了?”

这样正式严谨的场合,傅昵峥当然不习惯,但好像是抵不过这种家常的氛围,改了口道:“哥哥也吃。”

赵翊歆吃了几口,便和皇上说话,基本复述了傅昵峥和夏译的对话,最后提醒了一句傅昵峥道:“我的太孙妃,你小时候见过一次,教你二百两银子怎么花的姐姐。”

傅昵峥已经忘记了夏语澹具体的相貌,毕竟只见了一面,但影响中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很快回忆出来道:“原来是漂亮姐姐。”随即又直快的说了:“是高恩侯之女呐!”

  ☆、第二百二十五章 侍卫

朝廷上最忌讳分门别派,但这样的事情从无消弭,只能控制着,不要演变成‘党争’的危险,也尽够了。

最早可能要追溯到皇上登基,朝廷上隐隐有两派,一派以新兴的信国公府为首,一派以老牌的淇国公府为首,当然这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如英国公府,黔国公府等保持中立不算。两派相交,前十五年老牌的淇国公府为首那派人占了上风,以献怀太子英年早逝为拐点,那一派失去了最大的王牌,新兴的信国公府这一派,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经营,已经稳稳的压住了以淇国公府为首的老牌官僚世家。

就在这个时候,太孙妃出自高恩侯府,和夏语澹的意志无关,太孙妃算那一派的?

出自名门,贤淑的闺秀何其多,为什么偏偏选了高恩侯之女?要是反对有用,以新兴的信国公府为首的这批人都会反对,当然盛极必衰,自己人倒也不会安排,保持中立的还有很多的选择嘛。

找个陌生人,也别是一个可能的敌人。

但新兴的信国公府为首的这批人又一直主张‘天子家事’,皇太孙娶谁算是皇家内部的家务事,所以从始至终保持了沉默。

不过现在傅昵峥还没有城府,或者假装也是没必要的,傅昵峥顺着赵翊歆的称呼,道:“那夏译就是太孙妃的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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