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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深爱你_第98章

李暮夕Ctrl+D 收藏本站

俞庭君说:“还好。”

徐珊珊这时候从楼上下来,兴致勃勃地说:“四表哥,有没有礼物给我?”

“没规矩。”俞梅笑骂,声音里满满的宠溺。

俞庭君把一只锦盒递给他。徐珊珊打开了,双眼冒光地把这金表直接抠出来戴手腕上了:“真漂亮。”

“你就惯她吧。”俞梅对俞庭君笑。

俞庭君也笑了笑,站起来说:“其实,我是有事儿来找姨父。”

“他在楼上书房,要不我给你叫下来?”

“不麻烦了,我上去找他。”说着他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徐正清在书房里,背对着他打高尔夫,房门半开着,暖气互通,过道里都是暖洋洋的……俞庭君在门口停下来,心里想,嘉言呢?嘉言这些年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他没到南方以前,一直以为那里是四季如春的温暖,哪怕是冬季,也不会太冷。真的到了那里,才知道南方的冷是冷到了骨子里,阴冷、潮湿,待在屋子里也觉得如坠冰窟。那是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尖上的一种寒意,尤其是在乡下,没有空调,也没有地暖,哪怕风被阻挡在外,屋子里也弥漫着一种冰冷刺骨的心寒。

他停顿了会儿,抬手在门上叩了两下。

徐正清放下球杆转过身来:“庭君啊,进来啊。”

俞庭君走过去:“姨夫。”

徐正清低头擦拭球杆:“我听说你升了副师,独个儿搬去了西郊的大院住,怎么,不和家里住了?”

俞庭君说:“哪能?都是工作需要,有空我还回来。”

“以后工作可不清闲了。小时候你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大哥早些年也没你这样拼命。对了,他现在是在?”

“早些年在东部,他们师团要搞海陆整合,这两年他正好调去做文职,去了总参一部。”

“你怎么这样说你哥哥呢?他大小也是个总参的干部哪,工作也累。他那人我知道,做事特别认死理,前些日子还听你嫂子说他胃有些毛病,都是这些年留下的隐患,老是做事连饭都忘记吃。你有空也去东边看看他。”

“嗳。”俞庭君应了声。

徐正清抬起头,看着他,放下了手里擦拭着的球杆:“你有话要和我说?”

他点了点头:“是关于嘉言的事情。”

“……”

“我五年前在杭州认识的她,她过得很难。”

徐正清望着他,神色严肃,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

俞庭君毫不躲闪,就这么让他看着。

那天,俞庭君很晚才回去。俞梅送他到门外,他摆摆手说不用送了,他还要去西边司令部。俞梅说:“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年轻也不要仗着资本挥霍。”

俞庭君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俞梅说:“你姥姥过段时间可能要来。”

他原本都要走了,听到这里又停下脚步。俞梅继续说:“好好保重自己,你知道的,她最疼你了。”

“……”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最后还是走了,没有说什么,俞梅看到,叹息了一声。俞庭君从小就和家里人不亲,她母亲是个例外,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外孙了。

嘉言之后的时间就在学习中度过。她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去见得最多的反而是杨教授。老人家年纪大了,心态还是很好,红光满面的,和师母两人相互扶持着支撑着他们的小世界。师母学历不高,年少时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去了织造厂里工作,之后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杨教授。

“他那会儿可笨了,出门前都不检查一下,衣服后面一大个口子,笑得我啊——好在我看到了,我那时候工作需要,随身都带着针线包,就给他补上了,他一个劲地鞠躬道谢呢,我都不好意思了。”师母总爱拉着她讲他们年轻时的趣事,嘉言听得津津有味。

杨教授端了茶过来说:“嘉言啊,决定了没有?毕业了干什么?”

嘉言摇头,颓然的表情。

杨教授说:“我给你介绍个去处。”

嘉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杨教授笑了笑:“国机怎么样?”

嘉言怔住:“哪儿?”

“中机二院,正缺人呢,我想推荐你,离这也不远。你一个姑娘家的不要到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去,不安全。”

“您开玩笑吧,这地方还缺人呢。人家能看得上我吗?”嘉言是自信,但还不是自信爆棚。这研究院辖下八个研究领域,本来就是以高端机械自动化和军工领域为主的,其他的环境构建什么都是为辅,她去干什么?搞军工装备结构研究还是土木构建?别逗了。唯一能干的就是那些工程施工领域的事儿,就那么几个名额,她可是听说了,研究员级别的高级工程师都一抓一大把。

“你别妄自菲薄啊。嘉言,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回音。我建议你毕业以后留在这儿,回到南方,再找个小公司做建设?那能有什么出息?嘉言,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想做出点成绩,就留下来吧。你妈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出人头地。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你不好好把握?”

嘉言静默下来,认真地思考了:“我想好好考虑。”

杨教授点点头:“反正还有半年时间,你好好想清楚。想好了就来和我说,我给你安排实习和培训。当然了,我只是给你安排个推荐名额,具体怎么样,还得看你自己。是去是留,全凭各自本事。你要留下来,做两年再外放,那也是不错的,起步就不一样了。”

嘉言说她要好好考虑。她原本是想回杭州的。

她走了以后,杨教授就给那边打了电话:“我说小徐啊,有些事儿你自个儿跟她讲。你这闺女儿的脾气你自己了解,这么多年了,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你说是不是?当年我去杭州的时候你就拜托我照顾,但是我一老头,和她非亲非故的,哪能事事都周全?她出了那样的事,休学了半年,我也只能干瞪眼。现在她妈妈也走了,就一个人,怪可怜的。有些事儿,我们都是局外人,有些结还是得你们自己解开。”

嘉言出了楼,江玦在楼下等她。

嘉言都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江玦说:“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了。每次来接你的都是那个圆脸的小兵吧?哥这双眼睛就没看错过。走,吃饭去。”

“好。我正好有事儿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儿?你考虑好了?”

“不,是关于我毕业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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