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瞪了他几眼后，低头捏着自己的小腿肚，陷入了沉思。
齐梧开始专心听讲，上次把李怡的大姨妈巾撒了一地之后，李怡余怒还没有消散，他现在就不强行给自己拉仇恨值了。
这次来上课的是教授手下的老师，课上总会科普一下其他知识。
齐梧视线回到PPT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上面鱼玄机的资料介绍。
“古代十大才女之一的鱼玄机，自小善工诗，与文学家温庭筠为忘年交。可惜婚姻不幸，出家为女道士之后艳名远扬，最终因鞭笞侍女致死而获罪。”
台上的老师讲的很简单，齐梧听完后仔细浏览了PPT上的介绍。脑里灵光突然一闪，一些细碎的资料在他脑海里拂过，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杂乱无章。
齐梧顿时坐立难安，看了看表还有很长时间下课，当即坚定了注意跟李怡打了一声招呼就溜走了。
坐在地铁上的时候，齐梧试图将所有事拼凑起来。
鱼玄机人偶，鞭笞侍女，鞭杀案……
这其中一定有某个联系，他还需要回家确认一个东西。
一堆文件堆在桌子上，电脑里还有一堆电子邮件需要浏览。
然而彦隽懒散的瘫在沙发上，看着杨助理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杨助理抽出一点空闲的时间，接过新来秘书手里的咖啡自己递给彦隽:“六爷。”
等彦隽接过咖啡之后，杨助理才开口道:“六爷，这几天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亲自处理。”
彦隽点头明白:“不急，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杨助理可没有听过六爷说过这种话，到底是在等什么？
稍许，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彦隽拿过看了一眼笑意就浮上嘴角了。
刚准备拨号就有电话打进来，看到备注的那一瞬虽然有些意外齐梧的主动打过来，但神情还是十分愉悦:“喂？”
“我刚刚发现了一些东西，关于鞭杀案的……”
对面话还没有说完，彦隽就打断了:“我这里也有些消息，过来仔细说吧。”
强行接收了一个地址后，电话就被挂断了。齐梧有些茫然的看着手机已经返回界面，重复念了一遍地址。
去他公司找他干什么？
最终齐梧还是坐上地铁去了，没有开他那辆怀旧版的奇瑞□□，因为他觉得一个大公司的停车场可能没有他爱车的一个位置。
中午刚刚分开，下午又跑到对方地盘找人，齐梧总觉得这段时间对彦隽有点审美疲劳。
彦隽那厢是没有这种感觉的，齐梧来了就直接让前台放人，把他接进来了。
齐梧一进来就看到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彦隽，内心感慨着或许这才是他的正常状态。
“坐。”
齐梧坐到沙发上，面前只有一瓶矿泉水，他沉默了一下开始反省自己。上次待客太不郑重，随手扔了一瓶村女山泉给彦隽。
这是报复回来了？
一个老男人也忒小气了。
老男人彦隽已经放下工作坐到齐梧对面:“你发现了什么？”
谈到这个，齐梧也不再想其他事，他回家重新翻阅传家古籍之后就明白了一些事:“我刚刚才想到一个人偶术，这种人偶术可以利用人偶的特性使人偶具备一些特殊能力，与上次利用动物原身制作的人偶类似。”
“我之前没有想到这里是因为我的想法一直局限在这种只能作用在动物身上，而且上次用过，再加上那个人偶师暂时不能运用灵力，我就直接忽略了这个术法。”齐梧冷笑一声，“想来他这种方法还真是狡猾，利用人们惯有的思维方式制造盲区。”
“这一系列人偶是我最早制作的，当初的资料我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今天下午上课看到PPT时才想起来鱼玄机的特性。她婚姻不幸被弃后，性情乖张放纵，鞭打侍女致死，跟这几次的鞭杀案吻合。”说完，齐梧怀疑的看了彦隽一眼，“你能懂吗？”
“……我学过历史。”彦隽不悦，“你的意思是对方利用鱼玄机性情乖张好鞭杀的特性杀害其他人？”
“对。他暂时无法动用灵力，要么是有其他人偶师帮助，要么利用秘术借助我创造的人偶催灵。如果是前者那值得警惕，若是后者我这次就要彻底摧毁他！”
一连几次的事件让齐梧也恼火，这次更是借他之名害死这么多人，他绝不可能再放过那人留下隐患。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第四个受害者家里没有人偶。”
“这个就是我得到的消息了。”
彦隽有感受到齐梧投过来的期望眼光，顿觉全身上下都舒坦了。如果更有可能，他可以想象一下他把消息说出来之后齐梧倾慕的眼神:“之前我怀疑这事跟彦四有关，就派人盯住他那边。就知道彦四派人联系彦流苏让她拿走人偶，之后又替她掩饰。”
齐梧倒是真的惊讶了，外界都说彦六爷手段比彦四爷厉害些，他以为两人差不了多少的。现在一看，彦隽这么轻松盯上彦四爷的动作，怪不得对于彦四爷养人偶师一系列的事件都清清楚楚。
但是当初彦隽就算知道，也拿这些东西没有办法才找上他的吧。
齐梧只在心里暗忖，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彦隽等那倾慕的神色等了半天，发现对方没有多大变化之后才恹恹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我现在去找彦流苏。”齐梧准备离开，却被彦隽拉着坐下，疑惑道，“怎么了？”
“彦四误导彦流苏那个人偶能控制人的心神，你猜她会给谁？”
“彦黎？”齐梧眉头一皱，想到彦黎就有些同情了，“真是多灾多难的体质。”
彦隽暗地里不屑，自己从小到大还不是多灾多难，看个人本事而已。
“彦黎会收？”虽然只见过几次面，齐梧还是能确定他的聪颖的，比不过彦四爷那是差在岁数资历上，但总不可能在彦流苏手里翻车。
“她自然送不出去，那东西只能让她自己消受了，左右彦四不会让一个有二心的人存在。”彦隽看彦四很透彻，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还可以混淆你的视线，让你没那么容易找出方法解决。”
齐梧对彦流苏这个人有些厌恶，从最开始利用李怡生命安全引他出来时他就厌恶上了。
所以她毁坏人偶遭灵气反噬后他才没有多管，想着总要让她在生死关头走一遭才能明白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