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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犯我_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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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从来不知道“放人一马”是个什么意思,乘胜追击:“那好,咱们先不说用筷子,就说说你想的那个事儿吧,干那事儿的时候左右手有多么不一样?不用太细节,五百字形容一下就行。”

五个字都形容不上来的王小黑缩得更靠后了。

林轻“咦?”了一声:“王小黑,难道……啊哈,你都没干过?”

“刷”的一下他站起来,扶着床边捂了她的嘴,脸上一副大姨妈染了一裤子的羞愤难当。

林轻嘴不贱不成活,呜呜呜继续说:“小黑啊,你检查过身体没有?30多年了啊,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觉得身体不适嘛?万一要是有什么功能障碍,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他手上使了使劲,简直要把她脑袋压成2d的。林轻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盯着掌心看了一眼,在擦和不擦中纠结一翻,最后还是没掏酒精纸,低头看她,问:“为什么……不诚实。”

林轻“啊?”了一下,无辜问:“不诚实?你说哪句啊?你身体有功能障碍那句?治晚了就来不及那句?还是……你是我远房表哥那句?”

她看了看他脸色,“哦”了一声:“因为解释你是谁太烦。”

他两道平整的眉毛就这么蹙了起来。

林轻想起张超的话,“哈”了一声:“怎么?看不惯了?我不诚实的时候多了,尤其这几年,十句话里有五句都不诚实,你要代表月亮消灭我吗?”

他后退一步,好似不甘为伍,平静下来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林轻拿眼角瞥了下床头的电话:“帮我拨个号。”

他面色不好地拿起电话,照着林轻说的拨了,接通后他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把电话贴在她耳边。

林轻躺在床上,舔了舔嘴唇:“喂,刘宗,我是林轻。”

她安静了一会儿,似是等着对方反应:“不好意思,我还没死。”

又等了一会儿:“刘宗,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当年的事我欠你两份人情,你的车我用三年牢还,你的眼睛我用这一个月还。”

她抬眼看向给她举着电话的王信宏,挑衅地挑了挑下巴:“刘宗,我们这些年的交情,经过这两件事算是清了。你不来惹我,我不会去惹你,但如果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她顿了顿:“你什么人我知道,我什么人你也知道,大不了咱们一起当沙子缠缠绵绵到天涯。”

示意他挂了电话,林轻躺在床上,盯着窗外又看了一阵子,才半自言自语地:“刘宗你认识吗?仁慧制药的那个刘宗。我认识他很多年,每个人都有弱点,他最大的弱点就懒。能不管的事绝对不会插手,能省的麻烦绝对要省,能不得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得罪。我刚才说我和他两清了,那是骗他的。你不用这样看我,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本来是打算放他一马的,但他要杀我,我不可能放过他。”

林轻的眼睛很长,眯起来就带了几分不合她年龄的阴狠:“我没有保镖,也没有信宏那样的大靠山,我不骗他,他还会继续琢磨怎么干掉我。我现在躺在这儿,随便一个人混进来给我来一针,我都只能长笑九泉。”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解释什么,就是觉得胸口一口气憋着:“况且我最怕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死了还笑的。”

他垂在体侧的手指收紧又放开:“我在这里,”他说,“你不会有事。”末了纠结一番,还是强迫症地纠正,“含笑九泉。”

林轻默念了两遍“含笑九泉”,艰难扭了扭脖子:“我们俩才认识多久?你能24小时守着我?你为什么要24小时守着我?连我爸都不管我了,你能比我爸还在乎我?”

她的手在被子里有些抽搐,她觉得自己今天很丢分子,磨磨唧唧比个娘儿们还娘儿们,那苦大仇深的矫情样儿让自己汗颜。

最后,她说:“我知道你对自己要求很高,更看不起像我这样的人。我想说的是……”

她一转头,忽然觉得他眼神里那种不赞同和厌恶有点刺眼,就好像她是在公共场所随地大小便的熊孩子。

林轻把原本的话咽下去,挥了挥粽子手:“我想说的是,你看不起我这样,我也看不起你那圣洁样。接受不了就走吧,医药费不会少了你的。”

过了很久,他走了。

林轻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整座房子扫到地上。

“圣人,”她嘟囔,“这世上还有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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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半个月,他倒真是没来。

张超来了一次,用一副知心哥哥的语气:“哎呀,林小姐,牛逼啊,都让那位学会冷战了。怎么,吵架了?”

林轻拆着粽子手上的纱布:“冷战?那不是没事闲着的小两口干的事儿么?”

张超翘着兰花指摸了摸下巴:“那是怎么回事啊?那位这几天连你张哥都不搭理了,天天就关房间里看书,弄得和要考大学似的。你说咱废了这么大的劲才让人家开口,这眼看着比原来更不济了。真是……真是……好讨厌啊~”

林轻哆嗦一下,淡淡:“孩子爱看书了是好事,张哥你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有面子。”

张超拽着椅子凑近了点:“林小姐啊,到底怎么了嘛?和哥讲讲。”

林轻往后缩了缩:“也没怎么的,道德水平对不上。”

张超一拍大腿:“妹子,听过一句话没?道德不够肉-体凑啊!这男人啊,别管看着多正经,你露露小肉儿,说两句软话儿,分分钟拿下!”

林轻瞅了瞅绷带底下的一马平川:“张哥,您有这么性感的身体,为什么都没把他拿下?”

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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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半个月,终于可以拆线。半个月里周桑桑每天来报到,每次来都要抱怨一番:“林轻,你这层楼上还住了谁啊?怎么我天天都能看到一批批来探视的,等了两班电梯我才挤上来,嘤嘤嘤。”

林轻停了停手上修纸折家用电器的动作:“李洛基。”她嘀咕一声,“不是就伤了个手吗?他还没出院?”

周桑桑恍然大悟:“怪不得啊!”说完小心翼翼问,“林轻,你和他怎么啦?我听爸爸说他不让人探视你。”

林轻没说话,周桑桑拿起酸奶自己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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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林轻等外头络绎不绝探视李大少右手的人走干净了,才蹑手蹑脚摸进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莱茵就是莱茵,医院的浴室都做得和酒店似的,里面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大夫是不让她碰水的。

她闻了闻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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