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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犯我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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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的电话,”绊了她一脚的人伸伸手,“给我。”

林轻瞥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从刚才起就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管是动作、语言、神态还是那找抽劲儿,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但她现在没空认亲,才走出一步,被对方拦住了。

她居高临下看了眼林轻,再伸手:“我脾气不好。”

巧了,林轻脾气也不好,这时候不想和她废话,直接把手机一揣,一出手就是一个小擒拿手。

她算好了,这些人里会点功夫的都是王信宏的保镖,没道理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动手。只要这女人没帮手,就缠不了她多久。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需要帮手,反应出奇地快,细胳膊压着林轻的拇指一转,瞬间挣脱了林轻的一抓,另一只手反客为主来抓林轻手腕。

林轻万万没想到对方也是有底子的,两人噼噼啪啪拆了几招,竟然不分胜负,最后还是一直看戏的王意起身来拉了这个架:“小霍,小林,别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停手,那女人理了理头发,没什么耐心地:“有意思吗?”

林轻把手机掏出来,往走廊边上的垃圾桶里一扔,绕开她走了。

走出几步,林轻想了想,想起来她像谁了。

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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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巾巾的病房门大开着,有护士进出。

林轻进门,先看到的是丁巾巾父母紧张的脸,和与他们对峙的王铭清。

然后,她看到王铭清身后的李洛基。

他仰头半靠在沙发上,左手握着把红乎乎的水果刀,右手捂着胸口,指缝间都是血,紫衬衫上暗红一片。

丁巾巾坐在床上,脸上一片疯魔,不知是是哭是笑。

脑子里轰的一下,所有血液一股脑涌到头顶,炸了。

林轻有一瞬间的失聪。

几乎没用任何反应时间,她推开王铭清,抽出生死不明的那人手里的水果刀,一步抢到床边,朝着神志不清的丁巾巾就是一刀。

丁巾巾的母亲尖叫一声,丁巾巾的父亲冲上来掰她的手腕。

整个病房混乱一片,只有丁巾巾坐在床上,不躲不闪,神情恍惚。

林轻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她看见丁巾巾母亲的嘴巴一开一合,连丁巾巾父亲眉心愁出的三道纹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是魔怔了。

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佛又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前尘往事一起涌上心头,曾经的痴迷、爱恋、痛苦于这一瞬间,诸神归位。

她不知道自己慌乱中到底伤了谁,回过神来时,丁巾巾脸上有一道拇指长的血口子,丁巾巾父亲的袖子被削下去大半。

抓着她手腕的人身高腿长,挡住了背后的日光,他的右手垂在体侧,手心殷红,胸口暗了一片,衬衫却完好无损。

在丁巾巾又一波的尖叫声中,林轻慢慢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你没事?”

他伸出手,露出手心翻起的皮肉:“没事?”末了看了眼病床,冷笑,“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丁巾巾神智恍惚地摸摸脸:“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说完自己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忽然搂过她父亲:“妈妈,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她母亲看不下去了:“今今啊,那是爸爸,妈妈在这儿呢。你别哭了,赶紧让大夫看看脸吧,啊。”

结果她自己倒是先哽咽了。

丁巾巾母亲扭头摸了两把泪,直和李洛基道歉:“李老板,您放过今今吧,她从小就喜欢您,怎么舍得对您动手呢!一定是药劲儿没过,这孩子这几天一直都恍恍惚惚,您大人大量,放她一马吧!咱们两个老的在这儿替她给您赔礼了!”

她说着,扯了丁巾巾父亲,颤颤巍巍竟要给李洛基跪了。

林轻转身去看李洛基,却见他已经没什么兴趣地转了身:“谈也谈了,闹也闹了,这面子我是最后一次给了。”

他说完,朝丁巾巾父母点点头,一眼没看床上的丁巾巾,转身出去了。

王铭清跟了出去。

林轻落在后面,丁巾巾父母看她的眼神十分警惕。

她在心里叹口气,说:“叔叔,刚才对不住了。”转向丁巾巾,“上个月我和刘宗见面的事,你告诉过谁?”

丁巾巾表情茫然地想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倒也听不出是正常还是癫了。

林轻笑,故意让丁巾巾父母听见:“我上次问了刘宗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告诉我,然后他死了。”

丁巾巾的母亲刚才是见识了林轻的横,直劝:“今今,有什么事儿好藏着掖着?有什么事儿比命还重?你倒是说啊你!”

丁巾巾咬着牙:“林轻,我不怕死,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林轻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打了个招呼走了。

走廊尽头,手术中的灯还亮着,黄裙子正指挥着一个黑西装拿酒精棉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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