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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_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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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结束,沈娴手中捏着冰凉的白玉棋子,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棋盘,她看了看盘面上貌似无解的残局,长长地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探进棋篓子中把圆润的棋子们握在手里抓来抓去地消遣。

  刘繇说下棋可以适当地锻炼排兵布阵的能力,这个说法得到了郭嘉、贾诩和周瑜的一致赞同,尤其是周瑜,强烈推荐沈娴好好学一学陶冶情操。然而沈娴盯着格子整齐的棋盘,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出哪里跟排兵布阵有关系。

  就在沈娴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再接再厉的时候,刘繇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沈娴有些诧异,因为记忆中刘繇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懒散版的荀彧,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

  沈娴顺手推开窗户,取了一块鸡舌香放入炉中点燃,试图驱散一下满屋的药味。她自己喜欢闻中药烧开的药香,不代表别人也喜欢这味。

  刘繇努力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有些慌乱的表情,对沈娴拱手一拜:“大人,兖州来使到访。”

  沈娴微微一愣,一时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直接将一枚白玉棋子捏碎成了粉末。

  刘繇被沈娴忽然爆发的威力震惊到了,沈娴讪讪地笑了笑,把碎成粉末的棋子偷偷堆到了杯子后面假装它们不存在。然后沈娴拍拍手吸引回了刘繇的注意力,淡定地问道:“兖州来使……是谁?”

  曹操不久前终于在袁绍的帮助下把吕布赶去了徐州,这让袁术气得炸毛,他已经把徐州认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结果吕布现在跑来横插一杠子,谁能打得过这位杀神啊?

  兖州已定,曹操迟早要往扬州一行,这也是他原本的目的。但经过与吕布一战,袁绍暗搓搓的目的达到了,曹操元气大伤,至少得休生养息一段时间,不能立即出兵扬州,也不能威胁袁绍了。

  对此沈娴无比感谢袁绍,这段曹操修养的时间同时也是她打下江夏与南郡的机会,拼拼谁速度更快罢了,反正她得在曹老板恢复过来之前将大局定下,到时候任凭曹操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在心里面憋屈了。

  当然沈娴相信曹操即使不能出兵,也不会干坐着,他定然会运作一些事情来保证扬州不让别人叼走,沈娴留下也正是为了预防这件事情。只是沈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派人来庐江,她以为曹操可能会去找袁术或者刘表,但是他来庐江做什么?名义上庐江的主人是……刘繇啊?

  沈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没等刘繇回答,她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即使有使者前来也该是你去接见吧?”

  刘繇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将身子躬得更低了:“实在是惭愧,那位来使并不是来见我的……他指名要见您。”

  刘繇被人套了话,或者说那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庐江并非是刘繇做主,而是另有其人。

  沈娴心中狠狠地一跳,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探着问道:“等等,你别告诉我那位来使……名叫戏志才?”

  刘繇点点头。

  哦,天啊。沈娴捂住了脸。

  郭嘉贾诩都不在,麻烦却上门了,这下乐子真的大了。

  “你聪明么?”

  沈娴十分直白地问刘繇,脸上的表情无比诚恳。

  刘繇被沈娴问得有点发懵,他试探着回答:“……不聪明?”

  “那完蛋了。”沈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聪明,那要你何用?”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然的前后联系吗?

  刘繇一脸茫然:“那……聪明?”

  “跟郭奉孝比怎么样?”沈娴提起了点兴致,她又问道:“说实话!我知道你们俩关系还不错。”

  刘繇觉得沈娴这话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摇头:“不行,奉孝先生奇智鬼才,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沈娴瞬间恢复了冷漠脸:“哦,那怎么办?这个戏志才来了绝对没好事,要命的是他还很聪明,大概跟你的奉孝先生是一个水平的,咱俩摞一块好像也比不过。”

  “这……”刘繇呆了一呆,他从没见过这种理直气壮自暴其短的主公,于是原本正常的思绪也被沈娴带跑偏了,向着歪路狂奔而去。

  刘繇灵光一闪,忽然说道:“主公,要不我们把他赶出去吧?”

  沈娴:“……好主意!快去!”

  于是刘繇就去赶戏志才了,才走到半道他的智商就恢复过来了,瞬间觉得将人赶走这举动大为不妥,然而临走前沈娴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还堵在心头挥之不去,刘繇只得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等刘繇回到大厅时却发现这里一片混乱,仆人们看见他后惊恐地喊道:“刘大人!不好了!那位贵客他、他忽然吐血昏倒了!”

  怎么会!刘繇震惊了,他才离开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是下毒?还是故意而为之?刘繇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

  要知道把人赶走和让人死在庐江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事件啊!前者还好解决,后者一不小心就开战啦!

  思来想去,刘繇觉得这事儿自己真的没法做主,只能赶紧让人把戏志才抬去客房,然后去请华佗和张仲景来救命,他自己则亲自跑去找沈娴汇报。

  跑到半路刘繇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沈娴,看沈娴脸色铁青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刘繇不敢废话,他跟在沈娴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快速将此事描述了一遍,还想问什么,沈娴忽然伸手阻止了他。

  此时沈娴和刘繇正停在安放戏志才的那间客房门口,沈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别急,你不了解戏志才……其实我也不了解他,但他跟奉孝很相似,有些时候代入一下总没错,所以……”

  沈娴一边说着,忽然拎起裙摆抬腿一脚狠狠地踢开了客房的门,她昂首跨入门中,四下环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床上。

  戏志才正好好地坐在床边,见沈娴进门,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然后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刘繇点点头:“刘使君,多谢啦。”

  “……所以他是装的。”

  沈娴语气平淡地说完了之前的那句话。

  听到沈娴的言论,戏志才用手捂在唇边咳嗽两声,将气喘匀了之后才慢慢说道:“刘公子——不,小姐,别这么说嘛,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吧?”

  “并没有,你是谁?”沈娴居高临下地看着戏志才,语气冷漠地回答:“我对于不听医嘱的病人从来都不会记得太清楚。”

  没等戏志才回答,沈娴又说道:“哦,顺便说一句,这位先生你竟然还活着,这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想我师父一定很有兴趣研究一下你这个病例的,你看怎么样?”

  沈娴的师父是华佗,这件事情在沈娴第一次给戏志才扎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华佗神医之名天下闻名,据说这位神医脾气古怪,有的时候还很可怕,曾经想用刀劈开一个头疼病人的脑袋给人家治病,然后把病人吓跑了。

  听到“华佗”俩字,戏志才不自觉地抖了抖:徒弟的针灸术已经很恐怖了,师父的还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去?

  戏志才赶忙拒绝:“不用了,多谢刘大人关心,我觉得自己还好,不需要麻烦华神医了。”

  “是嘛?”沈娴撇撇嘴:“那真是可惜。”

  见沈娴没有坚持,戏志才暗暗松了口气,他重新恢复了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样:“刘大人,好久不见,有兴趣谈谈吗?”

  虽说沈娴之前已经变相拒绝了戏志才,但戏志才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而且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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