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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_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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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沈娴的话,戏志才对法正的兴趣不减反增,但沈娴既然开口了他一时也不好当着人家主公的面欺负她的下属,当下便笑了笑岔开话题:“刘大人说哪里话,只是打个招呼罢了。”

  三人落座之后,谁也不先说自己的真实目的,于是沈娴就这么跟戏志才随便扯了起来,俩人天南海北地瞎聊,倒是渐渐地找回起了曾经在庐江闲聊时的感觉,听得法正一愣一愣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就在法正忍不了了想提醒沈娴正事要紧的时候,沈娴跟戏志才终于结束了闲扯,将话题不动声色地移到了徐州的局势上。

  “孟德公当真是性情中人啊。”沈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徐州屠城的事情在曹操那里已经算是不能说的话题了,虽然曹老板自己十分坦荡,并不在意别人如何就这件事情诟病他,但他麾下的某些人却觉得曹操做的当真残忍,为了不动摇军心,夏侯惇和戏志才商量之后决定暗中把事情封锁掉,禁止让大家交谈。

  戏志才听了沈娴的话后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僵硬,但随即他就发现沈娴是很单纯地在评论这件事情,不带任何偏颇的感情色彩,而且她表情认真,语气诚挚,没有一丁点嘲讽的意味。

  心中转过了数个念头,最后戏志才面带倦容地摇了摇头:“唉……”

  戏志才长叹一声,他也只能叹气,沈娴说的可是他家主公的八卦,甭管曹操是错了还是对了,身为下属的他都不能评论半分。

  戏志才气还没叹完,沈娴忽然话锋一转:“孟德公还在徐州,先生你怎么有空来此呢?”

  戏志才神色不变,还是那副有点萎靡的样子,他抬起眼皮看着沈娴:“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沈娴挑眉一笑:“戏先生若是不明说,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啊。”

  笑够了之后终于进入话题,戏志才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十分认真地对沈娴说道:“刘大人,你危险了啊!”

  “哦?这从何说起?”沈娴心中激动,传说中的危言耸听大忽悠终于来了!她在面上装出不太开心的样子:“我当先生是朋友,没想到先生竟然……”

  沈娴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作势往外走,却被法正拦了一拦:“主公别生气,先听听他怎么说呗?”

  “大人且慢动怒,”戏志才赶忙说道:“可否听我一言?”

  法正不停地给沈娴使眼色,最后“傲娇”的沈娴终于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讲。”

  戏志才给沈娴分析了一下局势,无非就是沈娴空手套白狼玩得太大,耍得袁术团团转,现在袁术生气了把沈娴恨之入骨,若不是扬州那边有周瑜与孙策坐镇,而袁术又在忙着对抗吕布抢徐州的地盘,他早就对沈娴出手了。

  沈娴一脸不屑,她现在也确实有不屑袁术的资本了:“若是袁公路想打,就尽管来啊。”

  戏志才低声笑了笑:“刘大人说主公是性情中人,我却觉得您也一样。您确实不必惧怕袁公路,那么袁本初呢?”

  沈娴神色不变,她抱着胳膊微微抬起下巴:“袁本初与袁公路不合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戏先生可别想诓骗我。”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戏志才胸有成竹地笑道:“要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一家人,难道袁本初会坐视袁公路被消灭吗?”

  沈娴没说话,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时法正忽然嗤笑一声:“戏先生这话才不对呢,嫡庶之别天上地下,袁公路和袁本初一旦闹翻再无回转的可能性。”

  戏志才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法正竟然会反驳他,但他心思转得快,当即便说道:“法先生的话——”

  可惜戏志才尚未说完便被沈娴似笑非笑地打断了:“戏先生,既然来了就谈谈正事吧,您还没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危险了呢,您这话说了一半,我有些害怕啊。”

  戏志才觉得有点憋屈,但法正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面对沈娴的灼灼目光,他只好换了种说法:“当今天下,刘大人乃是群雄中第一人……”

  “别!”沈娴捂了捂脸:“你说得我不好意思了。”

  戏志才:“……”

  第三次被打断的戏志才已经淡定了,他真心觉得益州这边都是蛇精病,根本不能好好谈话。但戏志才肩负着曹操的希望,沈娴可以不用搭理他们,但曹操却不能不跟沈娴结盟,他需要沈娴来帮忙牵制住刘表以及将来袁术可能的残余势力,从而放心地跟袁绍对决。

  将所有话在嘴边转了一遍,戏志才决定实话实说开门见山,他算看明白了,再迂回下去,别管说多少话,沈娴都会插科打诨叉过去的。

  戏志才收敛了脸上恭维的神情,他按着桌案缓缓站起,对沈娴一本正经地抱拳拱手:“刘大人,其实我此番是来谈结盟之事的。”

  戏志才话音刚落,沈娴和法正立马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沈娴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戏先生,你早说嘛。”

  戏志才:“……”

  既然戏志才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沈娴也就不跟他瞎扯了,在跟戏志才卖了几句惨之后,沈娴决定派出荀攸去跟戏志才具体详谈。

  至于郭嘉就算了,想跟好友叙旧是一回事,说正事是另一回事,沈娴才不会给戏志才撬动郭嘉的机会呢。

  虽说最后很可能是郭嘉去撬戏志才。

  

  第102章 【099】一家人?

  得了沈娴授权的荀攸收拾收拾面无表情地去找戏志才谈判了,他一边不断地腹诽沈娴“让你逞强失败了吧还得我去收拾残局”,一边做好了东拉西扯打持久战的准备。然而事实却与荀攸预料的大大相反,戏志才压根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由,啪啪啪把条件和要求都列了出来,然后摆出了一副“有话好商量”的姿态,搞得荀攸一头雾水,横竖都看戏志才不顺眼,总觉得他是要趁机使坏。

  回来之后荀攸脸上的神情颇为古怪,他找到了在书房外面摆开架势给郭嘉和法正泡茶的沈娴:“主公,你都跟那小子说什么了?”

  听了荀攸的问话,郭嘉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他之前很怕沈娴会被戏志才诓骗(虽然有法正在,但显然在郭嘉眼里法正是个不靠谱的),在沈娴回来之后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但不管郭嘉如何暗示,沈娴全当没听懂就是不接话,最后被问得烦了干脆直接走人。

  沈娴拎着茶壶微微一笑:“随便聊聊,他怎么了?”

  荀攸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他别有用心,按照戏志才的性格——不,应该说任何一个前来谈判的人都不会像他这样……”

  哪家谋士为下属谈判不是想要争取最大利益?怎么会在一开始就亮出了自己所有的筹码?难道不怕被骗。

  但沈娴却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心想戏志才倒是愿意跟她把话绕出一篇蜀道难,然而沈娴压根就不接腔,她之前已经摆明了一件事情:如果戏志才再这么不坦诚下去,那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老实说沈娴这边不是非要跟曹老板结盟不可,最后的结果无非是麻烦一些,但眼下曹老板想要在占领徐州之后掉头对袁绍亮出屠刀,他就必须要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在关键时刻支持自己。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买卖,沈娴没有漫天要价已经很厚道了。

  “不会的。”沈娴并没说话,倒是一直低头啃茶点的法正说道:“他已经被我和主公欺负怕了,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自己凑上来找麻烦?”

  “是嘛?”荀攸挑眉看向法正:“所以说你们到底跟他聊了什么……”

  “不过是告诉他想说什么直接开口罢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多一些真诚,少一些套路。”沈娴拍开了郭嘉暗搓搓伸向茶杯的手:“喝药的人不能喝茶!”

  郭嘉摸着自己被拍了一把的手背,声音低沉地威胁道:“主公,你也在喝药呢。”

  “喝药?”荀攸疑惑地问道:“主公你喝什么药?身体不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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