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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_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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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厉害嘛。”沈娴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小鹿滑顺的毛——小鹿现在已经乖乖地卧在她身边不动了——然后她抬了抬下巴:“你在这儿,江陵怎么办?”

  “有顾子叹在,还有法孝直,”郭嘉说道,法孝直三个字还被他重点强调了一番,以示自己的不满:“出不了事的。”

  言下之意是就算出事了主公你去找这俩人算账就好,跟我没什么关系。

  沈娴没搭理这个郭嘉式的撒娇,她将目光投向了排列整齐的士兵们:“这是哪儿来的?”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你连自己的护卫队都不认识了?”

  沈娴:“……”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啊,沈娴满脸黑线地盯着队伍中的一个彪形大汉看,那体型明显是个西凉人,以前混在张绣麾下,后来被张绣调给了沈娴。

  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几个月没见人已经黑的仿佛是从山西煤矿救里出来的?

  沈娴用目光无声地询问那位满脸无辜的西凉汉子。

  西凉汉子还未回答,他看向沈娴的视线就被郭嘉挡住了。

  郭嘉慢条斯理地握住了沈娴放在轮椅的上的手,顺着她滑嫩白皙的手背缓缓滑向了手腕处。

  “军师这是做什么。”沈娴一脸高冷地想要把手抽回来,结果被郭嘉一把攥住了,她脸色一黑,低声道:“放开!”

  “不放。”郭嘉慢慢地说:“让我看看……六个月了你还敢四处乱跑?”

  “怎么,你这是久病成医了吗?”沈娴嘲讽道:“我去哪儿是我自己的自由,怎么跟主公说话呢?”

  郭嘉终于发现沈娴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了,他微微皱起眉头:“主公,你……”

  话还没说完,郭嘉忽然被沈娴揪着衣领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幸亏他反应快,即使撑在了扶手上保持平衡,否则就直接照着沈娴的肚子上摔过去了。

  郭嘉十分后怕。

  沈娴脸上那故作平淡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和一丝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委屈,她一只手揪着郭嘉的衣领,另一只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道:“郭奉孝你之前到底在干什么?我派过去的司礼卫全都被你扣下了!你和大哥进攻襄阳城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在城里——”

  和外界断绝消息担惊受怕了有多久吗?!

  仅剩的一点理智提醒沈娴没把话全说完,她松开了手,把轮椅往后推了推。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沈娴冷冰冰道:“你们这是想造反?”

  “你说什么?”郭嘉的语气十分急促,他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和刚才漫不经心撩沈娴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娴皱着眉头没有回答郭嘉的话,她现在只想转身就走。

  郭嘉显得有些烦躁,他重新在沈娴身前半跪下,握住了她的手臂满脸认真:“主公,你说你派出的司礼卫全都被我扣下了,一个没都没回去?你也没收到我的消息?”

  “我确实曾经很想让你尝尝着急的滋味,但后来发现我舍不得,”郭嘉低声道:“所以在伯符来到江陵跟我商量完进攻的事宜后,我就派司礼卫将这件事情详细写下来给你送过去了。”

  但沈娴总是不给郭嘉回信,等了几天之后郭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机不可失,于是他只得与孙策做出了发动进攻的决定。

  沈娴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厉起来,她听见郭嘉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以你真的没收到?我派出去的司礼卫……你也一个没见到?”

  貂蝉上前一步将手伸向白布,却被贾诩拦住了,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贾诩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后把貂蝉拉回了自己身边。

  貂蝉脸色微微一红,她快速抽回手,贾诩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吩咐跟在后面的裨将过来把白布揭开。

  白布下躺着一具赤裸的冰冷的尸体,是个男人,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浑浊的眼眸中凝固着震惊的目光。他的皮肤是一种凄惨的白色,像是被冷冻了多日的死肉,除了脖颈间横贯的深可见骨的刀伤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

  “地字十二号。”貂蝉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贴在贾诩耳边低声说道。

  是之前跟着沈娴的那三十五个司礼卫之一。

  贾诩点点头,看向了裨将:“在哪儿发现的?”

  “城外的小河边,”裨将上前一步回话:“属下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的。”

  “一具尸体而已,这两天打仗,城外遍地都是,”贾诩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值得你把它搬回来的?”

  司礼卫的存在是个秘密,一帮人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除了貂蝉贾诩和郭嘉这种人之外,也就只有沈娴见过他们全部人长什么样子。

  裨将挠挠头,从床边的木柜上拿起了一枚锦囊交给贾诩:“属下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他全身赤裸,只有手腕上缠着这个,属下一时好奇,打开来看了……”

  听着裨将的话,贾诩缓缓解开了锦囊,然后他眼皮一跳,从里面倒出了一张折叠成小块的宣纸,纸是空白的,只在右下角印了一枚红章。

  邺城侯印。

  邺侯,是袁绍的爵位。

  “这件事情不太可能是袁本初做的,”贾诩喝了一大口貂蝉给他倒的茶水,感觉那股挥之不去的腐烂味似乎轻了一些:“太明显了。”

  貂蝉也同意贾诩的看法,那位杀手将司礼卫一刀毙命后扒掉了他的衣服,搜走了他身上全部的东西,却独独留下锦囊缠在了他手上,显然是故意的成分更多一些。

  “但是嫁祸……”貂蝉微微皱眉:“也说不通啊。”

  “这么看来,奉孝应该是给主公发过消息了,但主公没收到。”贾诩曲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边说边思考:“或者主公送回去的消息奉孝也没收到。”

  “不是蔡德珪……那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贾诩冷冷一笑,微微眯起了眼睛。

  临近傍晚的时候,郭嘉带着沈娴从乡下赶回来了,俩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贾诩和貂蝉说他们其实已经互相发过消息了但对方都没有收到这件事情。刚走到州牧府外,帮沈娴一手推轮椅一手牵鹿的郭嘉就碰上了匆匆而来的貂蝉。

  “貂蝉!”沈娴招了招手,叫住她。

  貂蝉看见沈娴后明显松了口气,她的目光从郭嘉身上挪到了一脸无辜的小鹿身上,想说的话就变成了:“呀,主公,你把它带回来了?”

  “是啊,水镜先生送我的。”沈娴显得有点开心:“可爱吧?你可以养着它,但你必须住在我家里……”

  “主公!”

  郭嘉哭笑不得地打断了沈娴的话,他发现沈娴好像越来越容易便宜目标抓不住重点了,注意力也很容易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带走了,这难道是怀孕综合征吗?

  “哦,对了!”被郭嘉一提醒,沈娴瞬间想起来了正事,她急忙握住貂蝉的手:“我给奉孝送的信他没收到……”

  “我也是来找您说这件事情的。”貂蝉的表情变得严肃不少,她简短地说:“有士兵在城外发现了司礼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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