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写手的忧郁_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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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逗比表弟在这边做“内应”,再加上尤里斯大开方便之门,老板这次斩获颇丰。

  老板却依然杵在尤里斯家做客。

  尤里斯忍,忍,忍。

  忍了足足三天,老板始终都没有回国的意思。

  尤里斯忍不住在逗比表弟面前开口抱怨:“他要呆到什么时候?”

  逗比表弟不太在意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尤里斯伸手抱紧了逗比表弟,用力之大几乎快把逗比表弟按进自己身体里面。

  逗比表弟只当他又发作了,闭上眼随他抱。

  尤里斯声音沙哑:“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什么。”

  逗比表弟一怔。

  尤里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除了一纸证书之外,还有借用尤里斯家招牌的巨大权限。他可以随意打着尤里斯家的招牌招摇撞骗,捅出再大的篓子尤里斯都会给他收拾残局。

  ——他在利用尤里斯家的影响力。

  ——他在利用尤里斯。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要他不转身离开、不转投别人怀抱,什么都能做、要什么都可以。

  这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交易。

  ——但到底只是一场交易。

  看着逗比表弟微微愣神的表情,尤里斯收紧手臂。

  他时刻都在计算着手里的筹码,时刻计算着怎么才能把人栓得更紧,可惜似乎永远都徒劳无功。

  他对逗比表弟好,逗比表弟欣然接受;他给逗比表弟权限,逗比表弟爽快使用;他把有用的人介绍给逗比表弟,逗比表弟大方接纳。

  一切都很顺利。

  但始终原地踏步。

  尤里斯感到挫败。

  这是他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的困境,而将自己推进这个困境的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亲手摧毁了他们之间的美好过往。

  尤里斯声音低哑:“告诉我我还能给你什么,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真正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逗比表弟觉得有点莫名,他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他的目光转到别的方向一会儿,又转回尤里斯脸上。他曾经迷恋过这张脸,千方百计地想从这张脸上看到别的表情,想看到这个人笑,想看到这个人开怀,想得连觉都睡不下,翻来覆去、绞尽脑汁地思索再见到这人时该怎么哄他高兴才好。

  只可惜当初的狂烈炙热在遗忘和噩梦交织的七年里晾了那么久,早就冷却了。

  可惜走不近,又离不开。

  这么相处久了,逗比表弟居然觉得挺轻松的。

  不远不近地处着也不错,至少大家都不必再为这些事伤神。至于尤里斯问的“还能再给什么”、“怎么才能真正留下”,逗比表弟不打算去想。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一深究只会再一次把伤口撕开,弄得谁都不愉快。

  眼看尤里斯似乎非要得到答案才肯松开,逗比表弟唯有向尤里斯保证:“我哪都不会去。”

  尤里斯听到逗比表弟的保证后并没有多高兴,他低头看着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微笑回视。

  尤里斯轻轻亲了亲逗比表弟的额头,而后吻上他的眉眼。

  他拥有过逗比表弟最真心的笑容。

  然而那时候逗比表弟有多真心,他的“舍弃”和袖手旁观就把那份真心践踏得多深。

  他了解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一向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在逗比表弟身上从来没有虚以委蛇这个词。

  这样的脾气,要努力多久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笑出来?

  是他逼他的,他逼迫他不得不留下来,逼迫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过去的一切。

  尤里斯抓住逗比表弟的手:“你哪都可以去,只要你肯回来。”

  逗比表弟又想笑,刚想插科打诨来个谢主隆恩,看见尤里斯郑重其事的表情以后又把话收了回去。他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字:“嗯。”

  第二天老板终于有了回国的意向。

  同时回去的还有经过一年的康复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小铃铛。

  逗比表弟亲自开车送老板一行人到机场。

  逗比表弟说:“小铃铛,你可是我们桥梁的小代表,回去后得好好表现。”

  小铃铛可着劲点点头:“我会的!”

  逗比表弟笑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

  小铃铛严肃地说:“开车要认真。”

  逗比表弟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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