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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_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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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秋风伴着细沙从林子边缘吹来,谷雨站在窗边,眯了眯干涩的眼,忽然感受到一大一小两股气息从东边快速移动而来。

  谷雨赶紧隐藏气息,微微合上窗子,透过未合实的缝隙窥伺着窗外的动静。

  那两股气息十分不稳定,若隐若现地往这边移动过来,但却感觉两股力量充满了爆发力。谷雨皱了皱眉,耐心地等待着,不久,他便感到两股力量突然稳定了下来,不再波动。向外看时,只见一青一红两抹身影正高高地站立在窗前的树枝上,对峙而立。

  只是看一眼,谷雨就分辨出了那两人的身份,一为青衣,二是血痕。

  青衣的脸上有些苍白,似乎已经收了内伤,但因为不想被对方看出而硬撑着掩饰。而血痕却是一派从容,微微上翘的嘴角透着一丝邪气,被碧玉假面遮住的半边脸颊虽然看不见,却隐隐透露出吸引人的气息。

  那张薄薄的嘴唇缓缓张开:“你一个人,打不过我的。”

  青衣抿着唇,脸上露出逞强般的笑意:“那就先杀了我再说。”

  “青衣,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伤害你。”血痕说话时一直很平静,就好像是在和故交聊天一样,“你没有必要帮一个外人。”

  青衣挑了挑眉,笑着道:“就算是同门师兄也会有伤我的时候,我只是救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救人没有错,但是不该和我们对着来。”血痕说话的口气留着一丝余地,他似乎的确不想伤害青衣。可一个稍显陌生的声音从另一棵树上传来:“留着他做什么,杀便是了。”

☆、第七十九章 言痕武斗 (1184字)

  第七十九章 言痕武斗

  谷雨向那声音的来处看去,身穿深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树枝上,精致的脸颊美得像是女人,纤长白皙的手指正悠然地逗弄着怀里的一只白狐。

  这张看起来极似女人的脸颊让谷雨立刻想起了在洛阳时见到的那个男子,人称蛊小生的即墨公子,即墨萧笙。

  这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男子委实把谷雨吓了一跳,那人竟然没有气息,谷雨连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或许,他一开始就在这里,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发现……

  谷雨有些意外,毕竟世上探不出内力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武功盖世,没有人能超越,另一种是没有武功。而这位即墨,在江湖上的名气已经响亮到妇孺皆知的程度,又怎么可能没有武功?

  谷雨微微惊讶了一下,继续主意着窗外的情况。

  此时,血痕已经从一棵书上跃到了另一棵离青衣更近的树枝上,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救谷雨么?”

  青衣没有回答,只是已经摆好了大战一场的阵势,准备迎接血痕的攻击。血痕不再犹豫,凝起内息,双手间立刻出现了一团血色的螺旋,他周身挂起巨风,将他的黑发鼓起,如波浪般毫无规律地舞动着。树叶随着螺旋式的巨风迅速四处翻飞。

  青衣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明甚是凝重,他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但是却没有退缩。血痕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消失,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兄弟决斗一般,带着不忍,将那血色螺旋重重扔出,直接冲向对面的青衣。

  青衣已经做好了阻挡的准备,他知道血痕的速度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只能硬生生接下,所以他凝起内息,筑起屏障,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

  在屋内,谷雨也迅速伸出手,迅速将自己的内息像那团血色螺旋推去。谷雨早就算准了时间和角度,原本以为能够直接撞上那螺旋并且使其偏离原来的方向,但没想到就在另一侧,同时飞来了另一股力量。两股内力以血色螺旋为中心,狠狠撞在一起,就像光团一般停在了半空,竟然渐渐削弱了血痕的螺旋。

  谷雨惊讶地向对面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正沉着脸,高高地伫立在树顶枝桠上。血痕眯着眼,验证张看着自己的螺旋被那力量化解,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那黑衣人。

  而青衣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收起内力屏障,喘了一口气,说话的声调立刻提高了八度:“死面瘫!竟然又迟到!再不来,就得给我收尸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漠言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一边悠然观场的即墨,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血痕勾起嘴唇嫣然一笑,身形一闪,立刻来到了漠言的身边。可身子还没能靠近,漠言就消失在原地,下一面已经站在了青衣身前,沉声道:“你去一边呆着,不要妨碍我。”

  青衣立刻暴走:“什么叫妨碍你,我至少还能派上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漠言拎着衣领,想扔小鸡一样扔到了地上。

  青衣一屁股坐摔地上,脸上痛苦的表情竟比刚刚受伤时还要惨烈……

☆、第八十章 玉黔之火 (1228字)

  第八十章 玉黔之火

  青衣揉了揉屁股,再抬头时,漠言和血痕已经开始处于对峙状态,两人周身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就连站在场外围的即墨和青衣都感到了隐隐的压力。

  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截然不同,漠言依旧是像平常一样,冷着一张脸,而血痕却是一脸邪邪的笑意,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兴奋。

  看着对面一脸阴郁的漠言,血痕笑得更是畅快,他调笑着说道:“老婆,你又帮着外人了。”

  漠言眉心跳了三跳,没开口说话,脸上却更加不爽。他抬起头,有神的眼睛看着对面的血痕。

  “放过他吧,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情而伤害无辜的人。”

  “他不无辜啊。”血痕语气中的笑意更加浓烈,就好像现在所说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场游戏而已,“那狐狸是他的人,怎么回事无辜的呢?和他在一起的,都应该死,不是么?”

  漠言黢黑的眸子闪动了一下,眼中的失望更加强烈:“为什么你们够接受已经过世的那个魔王,却不能心甘情愿地承认天上的王呢?这样执念,又有什么意思,看看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罪孽,你们伤害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天下无辜的百姓,懂么?”

  血痕脸上的笑意不减,但眼神却开始冷下来,他道:“你问我为什么不承认他?”他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你看看我,被他害的那么惨,我有什么理由承认他!”

  漠言看着那张血痕那张英俊的脸,又一次想起千年前①的那个晚上,刺眼的火光将整个玉黔谷照得透亮。那凶猛的火舌像夜晚突然出现的妖魔,从西边的殿阁一直蔓延到了东边的池塘。好在自己的房间是最靠西侧,中间又隔着池塘,那次的火灾并没有伤到自己,但是,那西侧却是血痕和泖天所住的屋子。

  那天晚上的风异常的大,西侧既无水池又是林木最茂盛的地方,那火舌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西殿烧了个干净。

  当漠言听到西殿着火的消息,他就疯了一般地冲向了血痕的房间。站在血痕的房门口,他几乎要哭出来,那火舌漫过屋顶,直冲向天空,黑色的烟雾将月色下的景物蒙上了喉中的黑幕。

  他颤抖着,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未想,他就冲进了屋内,黑色的身影被火舌吞灭。

  再等到漠言从被大火摧毁的房间中出来时,怀里已经搂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躯,那人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干净的肌肤,而那张脸还能依稀看出以往的英俊。

  ……

  漠言站在血痕的对面,看着那张已经治愈但还带着伤疤的脸颊,只感到一阵锥心般的疼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血痕别过脸去,笑着吐了一口气,低声道:“三昧真火,谁有这个能力去放火,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他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漠言,“你说,我能承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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