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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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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漠言和即墨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皆是脸色苍白,就连青衣也替血痕捏了把汗,虽说血痕一直走邪道,但毕竟他和青衣还是同门师兄,感情也不错,青衣自然不希望他死,但是刚刚的场景,若不是鬼契鸳出现阻止,恐怕他命已绝。他拍了拍身边惊魂未定的漠言,表示安慰。

  但是血痕却是一脸无所谓,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漠言,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突然相遇,漠言苍白的脸被血痕看得一清二楚,但还是掩饰性的往一边偏去。

  血痕这才在心里得到了些慰藉,至少,他还是在意我的……

  这边鬼契鸳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谷雨,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抓起:“练得不错呢,我就是想要这种效果。”他凑过去,轻声道,“看了再过几日,等你伤好了,我们就能交合了呢。”

  说完,不顾谷雨脸上的诧异,双手轻松一勾就将谷雨的身子从地上打横抱起。背对着众人,他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血痕未作停留,瞥了一眼站在窗外的漠言,消失在原地,即墨也随之离去。漠言僵直的身子在原地追了几步,还是停住了步子,看着窗子里的人,他道:“鬼契鸳,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还是放了他吧。”

  鬼契鸳没有转身,低头看着怀中满面惊恐谷雨,笑道:“我从未说过要杀他。”

  “可他毕竟是你哥哥喜欢的人,你这么做,不怕伤你哥哥的心么?”

  漠言不是多话的人,但说的话却是句句见血,只那一句话就戳中了鬼契鸳的要害。鬼契鸳皱着眉头,本想说他哥哥已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阵沉默,窗户啪的一声腾空关上,窗内窗外立刻被一道屏障隔开,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青衣搀着漠言:“你还好吧,我去给你找找解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漠言中的毒只是血痕独有的媚药,但青衣此刻却没办法调笑他一番。

  漠言摆了摆手,转身朝一处不明不白的方向走去。青衣在身后大喊:“你这是要去哪?那是血痕的殿阁。”

  漠言步子一顿,晃了晃脑袋,继续向那一处走去。

  一次, 就一次,无论是谁,都不准逃避。

  秋风席卷着枯败的落叶在院中驻留,漠言面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鼓足了勇气才抬手敲门。但是半晌都没有人来回应。过了许久他才从呆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就这样走到了这里,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八十六章 待你离开 (2242字)

  转身要走,门被人打开,一童子叫住了漠言。

  “请问公子有什么事么?”

  漠言脸上没有表情,那童子以为漠言生了自己的气,他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看着漠言一身黑衣却气质不凡,便解释道:“刚刚小人为即墨公子和主子更衣换水,并未听见屋外的敲门声,还请公子见谅。”

  “更衣换水?”漠言喃喃道,“你是说,他们正在一起……”

  那童子刚想解释,漠言就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罢了,我走就是。”

  那童子在他身后喃喃道:“我不过是替两位公子换洗衣服的水,要不要这么冷淡?”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哎,也不知是谁下手这样狠,主子的衣裳怕是要被那吐出来的血全给弄坏了……”

  漠言走在前头,并没有听见那小童的话,自然也不知道血痕在武斗时就已经被自己打伤,此时心里也是闷闷地疼。

  谷雨不自在地躺在床上,背后因为刚刚的重击而分外疼痛,但此时他却没有办法去揉一揉或是找人拿来金疮药。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站在床边,嘴上说着要占有自己却只一脸阴郁地站在床边的男子。

  过了许久,两人一直没有换姿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像对方是危险的天敌一样。

  谷雨心想,这人实在是奇怪得很,明明说要替哥哥报仇,却迟迟不动手,明明说要和自己交合,却只是站在床边发楞。而那眼神里却不像发愣时那般呆滞,而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谷雨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连带着脊椎后背都开始疼痛。

  “唔……”谷雨一个前倾,喉咙里抑制不住的鲜血直往外涌,直到那一口鲜血再也包不住,全数吐在了锦缎床被上。

  他按着胸口喘息着,只盼鬼契鸳能够发发慈悲,让自己好生歇着,不要再用那双骇人的眼睛盯着自己。

  谷雨抬了抬眼,眼皮子就像单薄的纸张一样,皱巴巴的叠起来,又捋回去。

  “你能否给我一晚上时间休整,毕竟,我这个状况……也不能和你做吧。”

  鬼契鸳站在床头没有反应,半天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叫来了下人:“帮他打理一下,好好养着,我明晚就来这里。”他躬下身,捏住谷雨的下巴,不管谷雨往下滴的鲜血,冷声道,“到那时候,记得好好伺候我,知道么?”

  谷雨直视着他那双黑得有些看不到底的眼瞳,吓得脸色发白,虽然谷雨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很苍白了,但是看着那双眼睛,谷雨就感到惊悚得无法动弹,他这是要折磨自己,他不想让我早点死,因为,有时候,或者比死了更痛苦。

  鬼契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甩开谷雨的下巴,转身回房。

  谷雨还呆呆地躺在床上,连身上那件被血染红的白衣被侍女们脱下,又清洗伤口都不知道……

  谷雨在床上将养了一日,虽然身体上的伤还没有消退一分,但意识已不像刚刚受伤时那样混沌。他趴在榻上,片着头看着外边的秋景。

  已是深秋了,天气也冷了不少,屋外的草草树树死的死枯的枯,一片颓败的场景。只是,窗栏外不远处的小盆景中却闪着异常耀眼的金色。谷雨探了探头,立刻看见了廊外盛开的金菊。

  那朵朵金色虽然不多也并不像牡丹那般惹人注意,却是这枯败景色中最亮眼的地方,忽而看到,心情也好上几分。

  只是……一阵兴奋过后,又是失落。看到菊花,便想到了牡丹,想到了牡丹便忘不了那人。

  那人最是喜欢牡丹的了,只是谷雨却不觉得自己是牡丹,而是,瑟瑟秋风中,被他忽视的野菊,毫不惹眼,也不招人关心。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谷雨随手一摸,摸见榻上一件丝绸薄衣,拿起来一看,又是一阵伤感。

  已经两天没有看见鸾鸰了呢,他去了哪里?怎么连我受伤也不来看我?是不是,已经和那鬼契鸳成并蒂莲了呢?还是说已经奉命抛下自己,回天界了?

  谷雨不敢多想,一想,心中就是一通,身上也开始痛起来。他埋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谷雨迷迷糊糊醒过来,屋子里已经黑了,也没有掌灯,死寂得就像阴曹地府。以前在天界,到处有人照顾着,哪会有可能被人丢在小屋中不理不管呢?可是现在却大不同了,谷雨是阶下囚,还是判了死刑的那种。

  他感到口干舌燥,便动了动身子,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喝水,但很快被一双手按住了身子。

  谷雨一惊,立刻想要反抗,却听那人“嘘”了一声,心中竟是惊喜万分。

  “叔父!”谷雨身子弹了一下,又被鸾鸰温柔地按了下去。

  “疼不疼?”鸾鸰小声问着,手指在谷雨的背脊上安慰性地抚摸。

  谷雨摇了摇头:“不疼了,比昨天好得多了。”他微微转了身子,面对着鸾鸰,“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像是失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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