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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影后[GL]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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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灿下巴抵在她肩头上,重重点头,硌的容亭肩膀都有些疼。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嗯,我赖定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

  容亭打断她:“不会。”

  从她坚定心意那一刻开始,她就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她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孩子,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甚至在自己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她曾经为了她追到雪山之上,她曾经为了看她的演出而险些送命,她如今为了她让心中最爱的亲人难过了……

  前半辈子,她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除了性子安稳淡然之外,也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争,明明年岁不大,却总是有一种“诚觉世事尽可原谅”的空荡。

  可后半辈子,她想牢牢抱住怀里的女孩,死都不会再松手了。

  ……

  转眼之间,年关将近,剧组的拍摄也尾声将近。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的冬天还要冷,天一冷,上了年纪的人就容易生病,赵澜母亲前一段时间又病倒了,这几天她就在两地来回奔波。

  容亭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就已经跟公司递了辞职信。年前容亭工作只剩下2天,和王彬说别急着给她配新的助理,也许赵澜年后就可以再次回去工作了。

  最近容亭的戏份重,又因为有武打的戏份,每天拍摄完回到酒店里,胳膊和腿都是酸的。有时和姚灿打电话的心情都没有,因为太累,倒头就睡着了,更无暇过问赵澜的事情,只是给她卡上转了一笔钱,叫她有事一定要告诉自己。

  不过,有陆灼在,应该不用太担心吧。

  终于到了杀青的那天,容亭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些日子来,她看董舒悦那张脸真的是看腻了。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领了盒饭,她和剧组里其他演员和导演依次合影告别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低头给姚灿发了条短信:“等会见。”

  姚灿在她之前几天杀青,早就回家去陪父母去了,大概是上次的事情过后,她心里格外的愧疚,年前年后没接任何工作,把所有时间都空出来了,为了陪父母……还有容亭。

  她唇边浮现些许笑容,她的心里是愉悦的,迫切的想和姚灿分享此刻的心情。

  可是有人似乎没那么开心了。

  董舒悦走到她的面前,目光中满满都是鄙夷:“我前几天出去的时候,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了……”

  容亭停下来,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想叫她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董舒悦见她不接招,冷笑一声:“呵,我亲眼看见,你和那个小花,叫啥来着,哦,姚灿,一起去了一家商场,啧啧啧,很亲密啊,我手机里还有不少照片呢。”

  容亭正准备说话,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赵澜打过来的:“喂,小赵,什么事?”

  董舒悦见她这么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也火了,一把拍掉她的手机,等到手机掉落在地,还用鞋跟狠狠踩了屏幕一脚,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沾着的碎玻璃渣,唇边笑意更加浓烈:“可算让我抓住你的尾巴了,上次不是说是假的吗,这次,总归是要遮不住了吧!”

  容亭也真的怒了,电话里赵澜急促的喘气声尤在耳边,这么晚了她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出事了。

  听见眼前这人嚣张的话,容亭也冷笑一声,声音扬起来:“华园C栋,崔笑海,崔老板,让我数数,这是你的第几任金主?”

  她忽然爆出来的名字让董舒悦瞳孔微缩,而她毫不遮掩的声音更是让无数人看过来,她心里一怒,动手就要打:“贱女人去死!”

  容亭冷冷看着她,手指轻轻捏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外强中干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手指再用些力,就听见她惊呼一声,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左手不费丝毫力气,就从董舒悦手中夺过来她的手机,轻轻往地垃圾桶一扔,而后收回手,拿湿纸巾擦一擦指尖,随后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已经忍了够久,不想影响这部剧的拍摄进程,可这女人蠢成这个样子,她要怎么继续忍下去?

  董舒悦却开始尖叫,拦住她不给她走:“你跟踪我!我要告你,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容亭无奈的看着她:“崔太太是我的粉丝,之前我送过话剧套票给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跟踪别人?你再这样下去,今天的微博头条就被你预定了,再见。”

  她低头捡起自己的手机,看它破碎的无法再用,叹了一口气,而后一把拿起自己的包,想起赵澜刚才未完的电话,心里一片焦灼,也不管那疯女人如何发疯,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诚觉世事尽可原谅——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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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容亭从剧组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迎面而来的寒风却吹不尽她心里的焦灼,她看了看自己破碎的手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到最近的网站停下,她进去直接给赵澜发起了视频聊天,她没接。容亭只能给姚灿发了消息过去,叫她去看看究竟怎么了。

  她回到市区之后随便买了个新手机,把卡换上,等她打电话问赵澜在哪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赵澜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没事了,容容姐,我都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容亭骂她一句傻,然后挂了电话再打给姚灿,直接问了地方过去,是姚灿帮她联系的医院,此刻她还没离开。

  姚灿正倚在窗台上往外看,小声和容亭说着话,赵澜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她知道是容亭打过来的电话,可明明每句话都听得清楚,又没有一句话听的懂。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事都显得平凡且微不足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和母亲都习惯了病痛的忽然拜访,甚至她还答应了母亲,以后要把她的骨灰撒在老家,她父亲身前最经常走的那条山间小路上。

  可是,前一秒还和自己言笑晏晏的母亲,忽然咳嗽数声,继而晕倒的那一刻,她伸出手指,感受到母亲呼吸极其微弱。那瞬间她的太阳穴鼓鼓的,仿佛是有人对着她的头开了一枪,崩的一声,叫她眼前发黑,气血上涌,浑身无力。

  只那么几秒钟,她清醒过来,大冬天里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后背的衣服都被汗给浸湿了,赵澜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而后拿出手机,立刻打了120,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市医院和她住的地方,分别坐落在城北和城南,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她又叫了车,然后再想着要找人帮她把母亲送到医院。因为工资只够母亲常年生病吃药的钱,她租的房子在市郊,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洋房,还是数十年前的建筑了,楼下住着卖馄饨的一家人,每天晚上赶夜市,接近凌晨才回来。一时半会,四周静寂,上下左右竟没有人能叫来帮忙搭把手。

  她一手颤颤抖抖的掐了掐母亲的人中,一手又按了拨号键,打给了陆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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