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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_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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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虫鸟从她上方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苏盼急吼吼地冲了过来,一见她还这么悠闲,便气不打一出来,当下皱眉道:“放哥哥要娶别人了,你竟然无动于衷?”

  秦峥眯眸,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这是谁,她淡道:“他娶别人了,与我何干?”

  苏盼闻言,瞪大了眼睛:“你难道要和云若公主共侍一夫?”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苦思一番,终于道:“可是若如此的话,她是公主,她为大,你只能给放哥哥做小的了。”

  秦峥听得好笑,只好道:“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苏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想嫁给放哥哥吗?”

  秦峥垂下眼睑,低头不言语,很久后,她终于缓缓地抬头,眸中却是一片清明,郑重地道:“你若是想嫁他,那便自己设法去嫁吧。我原本没有那个意思。”

  苏盼瞪大眼睛望着秦峥,却见秦峥极为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跌足叹息:“看我,这是什么误会!我竟然以为你也喜欢放哥哥,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

  苏盼在发现秦峥不是自己的大敌后,再看这个女子,竟然凭空产生了许多的好感,她挨着她一起坐在草地上,道:“那你能帮帮我吗,看看怎么对付这个云若公主,我不想放哥哥娶了她。”

  秦峥摸走落在脸上的一片树叶,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着你对付我的兄弟啊?”

  苏盼想了想,终于道:“你帮我,既是帮放哥哥。因为放哥哥并不想娶云若公主,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秦峥点头道:“好,既如此,那你先回去,待我试探下路放的意思。”

  苏盼见她有意相助,心中高兴,又想起她精通厨艺,便顺便问道:“为什么你做的菜大家都喜欢,我做得却不好呢?”

  秦峥懒洋洋地道:“我是打小学厨,跟着父亲开食店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你是将军家的大小姐,从小舞刀弄枪的。咱们能一样吗?我如果轻易被你超了去,那岂不是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苏盼想想这话也对,连连点头,心里对她倒更添了几分好感。其实秦峥说话挺直爽实在,很对她的胃口。

  她又蹭在秦峥身边,说了一些闲话,这才拍拍屁股离开了。

  当晚路放领着她前去泡温泉,路上行走间,她问起这事来。

  路放见她主动问起,面上带了几分期待,墨黑的双眸盯着她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秦峥道:“夏明月,不堪为你妻。”

  路放点头:“然后呢?”

  秦峥又道:“苏盼……也不适合你。”

  路放紧盯着秦峥,又问:“那你认为云若公主呢?”

  秦峥望着漫天星子,沉思道:“我没见过云若公主,不好评判。不过——”

  “不过什么?”少年在月色中凝视着眼前女子,低柔地问。

  在这么一刻,他几乎屏住了喘息,等着她的答案。

  秦峥想了片刻,终于道:“云若公主的身份,倒是很适合你。”

  这话一出,少年的心中泛起苦涩。

  他知道秦峥说得是对的。

  秦峥虽然生于市井,可是她其实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眼光独到,她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对这个天下的抱负,也看出了得到云若公主,将对自己有多大的助益。

  她真得是完全从他的角度,替他在考虑问题。

  可是这种感觉,却是坏极了。

  一路上,路放都不再说话,抿着唇,僵着眉眼,这让秦峥几次侧目,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得罪了他。

  于是她开始努力地想了一个笑话:“有一个大夫,医术很不高明,有一次他治死了人,别人来抓他,他半夜翻过墙头,从河里游着跑了。后来过了一些时候回来,见儿子在读医术《脉诀》,他就对他儿子说啊:儿子啊,你现在不着急读医书,还是要先学会游泳才是要紧的!”

  路放置若罔闻,月色之下,面目越发僵硬。

  秦峥挖空心思,又想了一个以前在敦阳开食店时,别的客人讲的荤话:“有一个女婿,看到前面岳丈在拜祭,于是就用手捏了一把屁股。这个岳丈呢,就怒了,女婿就说:我以为这是丈母娘呢!’隔了一夜,岳丈忽然把女婿叫来,一番大骂:畜生,我昨晚整整思量了一夜,就是丈母,你也不该啊!”

  秦峥说完,瞅着看路放,却见他越发没了表情。

  秦峥黔驴技穷,不由蹙眉,心道果然这是海底针男人心,怎么就这么难以讨好?

  于是干脆,她便不再理他了。

  她不理他了,他却回首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一声:“讲得什么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秦峥挑眉:“既嫌我讲得不好,你讲一个来听听。”

  路放淡道:“我不会讲笑话。”

  秦峥得意道:“你这不会讲的,还嫌我讲得不好。”

  路放却是记挂着刚才的事,便没好气地道:“等我娶了云若公主,我便不再和你在这里胡扯,自去陪我的夫人花前月下去了。”

  秦峥听着这话,刚才的得意便瞬间去了,心间泛起说不出的失落,不过还是强自笑道:“早说过的,千里宴席,终有一散。”

  路放凝眉望着秦峥,有那么一刻,当山风轻吹,当似有若无的松香拂面的时候,他真得很想问她:秦峥,我娶你,可好……

  可是,他终究没有问出。

  他望着远处与夜色连绵一片的山峦,拧眉不语。

  他知道,自己得到的必然是拒绝。

  她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一般。

  当年她的父亲死时,她想的不过是父亲的遗愿,开一家饭馆,把所做的美食扬名天下,找到母亲。

  她其实本性是懒惰的,并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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