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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娇皇后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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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善费力地喘了口气,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然后他不知和杨氏说了什么,杨氏便出去了。

等妻子的背影消失不见,秋善突然闭了一下眼。

阿浓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似乎除了心急与愧疚之外,还有些……悲愤心痛?

少女心中微动,刚要说什么,秋善已经睁开一瞬间变得通红的眼睛,目光清明地对阿浓说道:“夫人和子元,还,还有吴川……姑娘可,可查过他们了?”

***

离开秋府回安王府的路上,阿浓有些心不在焉。尽管秋善怀疑妻儿与吴川的那句话只是出于猜测,并无具体证据,但不知为何,她心头还是堵得厉害。

他们几人是母亲十分信任的人,这些年来,母亲也好,她也好,一直对他们很不薄,若徽香楼着火之事真的与他们有关……这世上她还能相信谁?

外头街上行人鼎沸,热闹得紧,车里却仿佛被隔绝了一般,一片压抑的寂静。玉竹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见阿浓神色冷淡,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阿浓静静地靠在窗边,心里说不出的寂寞与疲惫。

秦家家境普通,屋子也不大,她不好带太多人嫁过去,但洛州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往后要在那里扎根,她心里是有些不安的,遂少女原本想问秋善一家愿不愿意跟随她去洛州,但听了他对妻儿和吴川的怀疑,她便没有再提了。

吴川不说,杨氏和秋子元可是秋善的妻儿,若不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呢?眼下徽香楼起火之事安王派了人正在查,若当真与杨氏三人有关……

阿浓抿了一下唇,眼中透出几许尖锐的冷意,若真与他们有关,她绝不会轻饶他们。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尖利的哭喊声:“救命!大姐姐救命啊!”

阿浓骤然回神,这声音听着……怎么好像和季妡有点像?不过季妡一向很爱惜形象,怎么会当街哭喊呢?

她拧眉,片刻到底是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她只看到了往来匆匆的人群,并没有看到季妡的人。凝神听了听,那哭喊声也没有再出现过。

大约是听错了?

少女放下帘子,没有再多思。于她而言,季文浩几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亲人了,她对他们如今处境如何并没有什么兴趣。

等到马车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方才那路边一条狭小的小巷子里,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差点窒息而亡的季妡这才得以重新呼吸。

她倒在脏乱的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喘气,身上穿的衣裳滚满了灰土,发髻也叫人扯乱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跑啊!你再跑啊!还妄图去打扰季姑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话的是个身材高瘦,神色凶恶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短打,举止十分粗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方才就是他及时按住季妡,将试图扑向阿浓马车的她从街上扯到这小巷子里的。

季妡何时见过这样的人,顿时害怕得哭了出来:“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抢光了我们的财物还要将我们一家软禁起来?我,我爹可是忠肃侯,你们,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你们的财物?”年轻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嗤嗤笑了起来,但很快便停下来呸了一声,“长得人模狗样的,咋这么不要脸呢!那是季姑娘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和你一个小妾生的庶女有什么干系?”

季妡脸色青紫交加,想反驳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呜呜哭泣,盼着这二人能对她心生怜惜,好让她寻到逃走的机会——自从被安王妃扫地出门之后,季文浩便带着陶氏和一双儿女花钱住到了客栈里去。因借着秋子元的手谋得了阿浓大半嫁妆,几人外表看着凄苦,心中却是兀自高兴的,只想着等风头一过便带着这些钱离开安州去别处安稳下来。甚至因这主意是陶氏想出来的,季文浩也没前几日那么恨她了,虽想起她和夏恭的事情还是想吐血,可到底没有再说休她的话了。

哪想这春秋大梦刚做到一半,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便被不知打哪儿来的一群人抢走了全部财物还狠狠折磨了一番,最终被掳到一个小破院子里看守了起来。季文浩又怒又恨,却是毫无办法,不过通过婚书之事,他也知道秦时是冲着阿浓去的。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便寻机叫季妡逃了出来,让她去向阿浓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明天也努力保持好状态,争取二更┗|`O′|┛

  ☆、第57章

第57章

季妡心中是极不愿对阿浓低头的,但眼下他们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她再是不愿也不得不点头应下,可惜功败垂成,刚跑到这里便人抓住了。想着自己堂堂大家千金竟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她越发哭得悲伤,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惜眼前这俩出自天音阁的汉子是见惯了美人的,季妡哭得再可怜,他们也没有半分动容,反倒十分不耐烦,上来便一个手刀将她打昏,抗起来走了。

“幸好没叫这死丫头成功冲到季姑娘面前去,否则回去少不得要受罚了。”

“可不是,回去叫下面那几个小的都把皮给我绷紧了,毛毛躁躁的净知道给老子闯祸!”

“知道了,不过你说那个秦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咱们阁主好像很看重他的样子。”

“从洛州来的,我猜应该和那位有关。”

“那位?谁呀?”

“前阁主。”

“前……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当年是那么说的,不过前几天我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是说那位爷并没有死,只是隐姓埋名到了洛州……不过这事儿还不确定,你先别和别人说。”

“欸!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记得那位爷可是极得皇上宠信的,怎么突然就惹怒龙颜,被判斩首了?”

“这等机密哪里是咱们能知道的,别说了,快走吧,先把这死丫头送回去。”

“也是……”

二人扛着季妡回到软禁季文浩等人的院子,刚一进门,便见秦时和翠烟正在院中说话。

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又主动请罪了一番之后,两人便将季妡往大门紧闭的屋里一扔,躬身退下了。

那屋里关着季文浩一家,还有背主的秋子元和吴川一家,厚厚门板后传来惊慌的哭嚎声和重复不停的“放我出去”,吵得人头疼。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翠烟讥讽地扫了那屋子一眼,懒洋洋地问道:“不知秦爷准备怎么处置里头这群人?”

“忠肃侯怎么说都是我的老丈人,纵然他对我夫人不慈,我这做晚辈的却也不好做得太过……”暗搓搓地回味了一下“我夫人”三个字,秦时这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不知翠烟姑娘手下可有能够收留他们一家的地方?”

翠烟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美目微转笑了起来:“我名下有个果园,位于距离安州三十里的偏远山区……”

“甚好,侯爷养尊处优那么多年,如今也该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自食其力了。”秦时看似温和实则冷锐地笑了一下,又道,“至于那几个背主的……天音阁是怎么对待叛徒的?”

翠烟风情万种地拨了一下头发:“轻则废去四肢,重则死无葬身。”

屋里哭声越发惊恐尖锐,随即便有砰砰磕头求饶的声音传出,秦时不为所动,连看都没有往那处看一眼,只微微一笑道:“那就劳烦姑娘帮着处置了。”

“小事一桩。不过那个韩三那边,你准备怎么办?”这青年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那韩芊芊几次三番设计季姑娘,试图将她推给别的男子,只怕已经踩了他的死区,翠烟有点好奇他会怎么做。

“她?她就不劳烦姑娘出手了,我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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