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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记事_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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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药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教育儿子:“做弟子的哪里能随便诽谤先生呢?若是让先生听到了,岂不伤心?”

小平安是个好孩子,特别是想到岑先生板着脸流泪的样子,顿时有几分于心不忍:“那我以后不说了……”还补充句:“娘亲也别让爹爹说了,不然夫子会伤心的!”

“小平安真乖,比你爹爹乖多了!”

夏景行:“……”

等到晚上安顿了小家伙去睡觉,夫妻俩在房里的时候,夏芍药提起晋王那批货,夏景行幽幽叹道:“反正我还没儿子乖,这事儿你问儿子就好,何必来问我?”

夏芍药忍俊不禁:“你去镜子前面照照,像个当爹的样子吗?儿子的醋也吃,我不过哄孩子!而且你听听你跟孩子说些什么,岑先生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给孩子灌输这些东西……”明明想好了要哄的他去拿货的,结果又开口数落了。

夏景行很想跟老婆解释一下,他被儿子无意之中给陷害了,这小子坑了亲爹,自己还不觉得呢。之前吃完饭,夏南天还没回来,还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玩,闹的他连公文也看不下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夏芍药见他认罪态度良好,自己也就不再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往他怀里硬靠了过去,并且将他看了半晚上都没机会真正看进去的公文从手里拿开,“我有事要跟你讲呢。”

夏景行认命的将公文收了起来。先是被儿子折腾,陪着他玩了半日,这会儿到了晚上又被媳妇儿折腾,他看看天色,唇边带了抹笑意出来,“好的好的,我今儿就不忙了,专心陪你。”拦腰将人抱了起来,往床边走了过去。

夏芍药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床,见他要抱了自己往床上去,立刻哇哇叫,“不行不行,不要去床上。”

夏景行唇边笑意更浓,抱了人在房里巡梭一圈,转身就将人往到了桌上便要扯腰带,夏芍药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慢着慢着……”后面的话就被吞到了肚里去。

次日天亮,夏芍药醒来的时候,夏景行早就已经醒了,难得没有早起去练武,只安安静静瞧着她。

她睁开眼睛,瞧见夏景行嘴角那抹坏笑,就气恨不已,拳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捶了好几下:“你昨晚使什么坏呢你?”她不过偶然要与丈夫谈个正经事,怕他不同意,就略微采用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办法,哪知道某人性子急,事儿都没谈就将一晚上给折腾过去了。

夏景行笑够了才道:“说吧,要与我谈什么事儿?”

“听说晋王手里有一批宫缎?”这消息还是他上次透露给她的。

“是啊,难道你想要?”夏景行说完了才想到,没准自家老婆还真就是这个意思呢。

“他这次……是办皇差吧?”夏芍药觑着夏景行的脸色,生怕他因为自己想要晋王手里这批宫缎而生气,所以才暗示他东西虽然在晋王手里,可却是宫里那位的。

夏景行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在夏芍药小心窥视的目光里,他低声道:“其实……也不是不能给你。”在夏芍药瞬间发亮的眸光之下,他将唇抵到她耳边,声音低哑,暗含了难以言说的缠绵满足:“以后……我们还可以试试在别的地方……”

夏芍药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不许再说!”昨晚纯粹是个意外,那不是她的本意!

吃早饭的时候,夏南天见闺女一直低垂着头,脑袋都恨不得扎到粥碗里去,再瞧瞧一本正经的女婿,还当他们吵架了,旁敲侧击的说几句,“……做夫妻的要懂得容让体谅,各人退一步,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万不可争强好胜,非要争个你对我错,又不是战场上的敌人,还要分个输赢。”

夏景行态度良好:“我都听爹爹的!”

反引的夏南天以为闺女欺负女婿了,倒揪着夏芍药数落了好半日,才放她走了。

夏芍药心里恨的牙根痒痒,想要找夏景行麻烦,他人都已经跑了,只能等晚上了。

夏景行往燕王府应卯,才开口就问及晋王带来的宫缎。

燕王斜他一眼:“你又不做生意。”忽省起他家中媳妇可是颇为能干,听到这消息定然心动。

夏景行一听有门,立刻顺竿爬,“我记得当初咱们大胜的时候,殿下派了人将我家娘子绑了来盘帐,一直没发过工钱呢。”

“工钱是要按日子算吗?”

“我家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帐房先生或者伙计,殿下难道不考虑如何酬谢酬谢她吗?”

燕王都被他这上门来理直气壮讨要宫缎的样子给逗乐了,“谈生意似乎不是你这么个谈法啊,哪有一口茶也不给喝就要谈一笔大生意的?”

“那末将现在就请殿下往我家茶楼去,好好沏壶茶来,咱们坐下慢慢谈?”

晋王将宫缎运了来,还有一批长安城的奇巧之物。但互市多是以物易物,难道他要拿这批宫缎去换一批羊或者马回去?

燕王如今想的,却是将这批宫缎也卖了,另行组建商队前往江南采买上好的丝绸锦锻,茶叶瓷器前来贩卖。而且听说波斯大食也很喜欢大齐的丝织品,以及瓷器茶叶,如今大齐与辽国修好,倒可以从辽国境内往他国去贩运。

“也好,今日下了值咱们就去你家茶楼上慢慢谈。”

晋王押了货物前来幽州,圣人的货物他是一早就交给了燕王,只镇北侯府的东西却还没出手。府里财务向来由晋王府世子打理,而他与商人向来不屑于打交道,只此次南平郡主交托于他,外孙子又是个庶物不通的,没奈何晋王只有自己找人出脱了。

他们祖孙俩如今就住在燕王府。宁景世才来的第一日就见到了赵则通,恨不得天天能跑赵则通去泡赌坊。没奈何,赵则通身上还有差使,白日里都忙,也只有下值了才能出去赌两把。

宁景世就白日里休息,睡的精神了夜来再寻乐子。

赵则通家里还有老婆儿子,下了值就想要回家去看儿子,可每次都被宁景世缠着,他只能将这位往赌坊里带——若是带到了花街上去,身上沾了胭脂回家,恐怕不容于何娉婷。

这日赵则通才下值又被宁景世给拖走了,晋王好几次提醒外孙子,要远着些,但宁景世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只当耳旁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该如何玩乐就如何玩乐,一点也没耽误。

晋王去宁景世院里寻他,他已经出去玩了,侍候的丫环们这几日对镇北侯府世子厌烦不已,这位醒来就想动手动脚,巴不得他一直在外面别回来。但凡丫环们斟个茶倒个水,他的爪子就已经朝着丫环们的胸前摸了过来,不是扯腰带就是扯裙子。

燕王都不曾有过此轻浮举动,丫环们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好几个都哭着往管事嬷嬷那里报了,只管事嬷嬷想着这些王孙公子风流的多,她们不过是丫环,报到王妃那里,若是王妃认真起来,两下里脸面上都不好看,便只能极力的压着。

晋王问起丫环们宁景世的去向,丫环们俱都一问摇头三不知,他只能悻悻而归。半道上与燕相遇,听得他要去谈生意,晋王也不知他要去见的是何人,索性一起跟了过去。

他还怕燕王不答应,倒替宁景世说好话,“阿宁是头一回来幽州,他自己又不曾做过生意,你大堂姐往后还指着这孩子呢,怕是要劳烦恪儿多多照应照应这孩子了。”

燕王心道,若是让人带宁景世去吃喝玩乐,完全没有问题,这小子就好这一口。只是若要将他引上正途,似乎难度太大,他还不准备挑战。

“阿宁是年轻人,性子不定,只我这堂舅舅的话,他未必肯听。王叔是话,想来他还肯听一二,此事还要王叔自己费心呢。”摆明了就是不想接下宁景世这个烫手山芋。

晋王有苦难言,总不好向燕王诉苦,说南平郡主自己挑的人家,如今家里可都快成了空壳子了,被宁家父子俩给败的快连体面都保不住了,这才要想办法拓展财源。

他跟着燕王一路到得夏家茶楼,小二认得燕王,又得了夏景行吩咐,一早就将他迎到了楼上雅间,上了好茶好点心,还殷勤道:“我们东家一会就到!”

晋王还不知道燕王约了何人呢。

夏芍药气恼了一早上,等家里老父亲,丈夫儿子都出门以后,又爬回床上去补眠,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懒懒的吃了几口,这才收拾了往铺子里过来。

夏景行下了值提前过来,往茶楼上安排好了,便在自家铺子一家家问过去,到了胭脂铺子才将她给揪了出来,“我那里有一桩好买卖,寻了你半日,怎的藏在这里?”

夏芍药还不信,“你别是在骗我吧?怕今晚回去了我会找你算帐?”

“到底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啊?”夫妻成亲多年,夏景行这是头一回得意的抖了回夫威,且效果不错,夏芍药立刻扭头去瞧,铺子里小二正在招呼客人,他们夫妻俩又离的远,这话倒是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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