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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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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沉睁开眼眸,卫流一笑,“卫沉哥哥可是急了?”

  卫沉攥紧手里的剑,犹豫半晌才道:“我出去一下。”

  一声轻轻的口哨,卫流笑着跳下树枝,“哥哥快着些走,去晚了指不定人都被带走了。”

  卫沉不理他,径直走向寝宫外,而后顿住脚步回身淡道:“是近朱者赤。”

  卫流丢出手里的匕首,却被卫沉手里的剑轻轻挡回,卫流将弹回的匕首重新掂在手上,“您可操心着点别的吧。”

  风声呼啸,连夜的奔波让他面无血色,一路上不知吐了几次血,几乎要将心肺吐出,但知道今晚要见她了,他还是先去了一趟成衣铺子将自己收拾干净才入夜来见她,他知道赢准的暗卫放了水,否则他根本靠近不了内宫。赢准逼他做了选择,他做了,可他不知他已经不再奢望能重新得到她了,他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如今只是过来再看看她罢了。

  清清淡淡的熏香异常好闻,伴着些许的草药香只让人心神放松,慢慢凑近床榻,隔着窗幔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的模样。

  小脸玉白莹润,睡得极为香甜,粉唇微张,一如以往一样的憨态。

  她是怪他的吧,怪他那日选择带走妹妹而不是带走她,即便那是最好的办法,但他的做法仍旧让她失望了吧,他一直想和她解释,因为他知道皇后心善在知道事情真相后绝不会让赢准伤她,所以他做出自认为最好的抉择,他一直想与她解释,如今却释怀了,就让她这般怨着他吧,至少她不会忘了他。

  轻轻的撩开窗幔,几近贪婪的看着她的小脸,她睡得沉,小脸泛着红晕,她有多好看他知道的,所以宁愿她满脸疤痕也不愿给她治,至少只有他知道她有多美好,他想开口再唤一次她的名字,腥甜却弥漫口中,孟良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袖口濡湿,胸口的沉闷逼仄,他该走了。

  再过不久他也不会这么辛苦了,他要去见娘亲和妹妹了,妹妹再狠毒再助纣为虐仍旧是他妹妹,若自小受着爱护或许也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他本该也是那样死去的人,娘亲,妹妹,他们同样求而不得生而多于,进入轮回才是救赎,可是他有些怕的,他原也不是坚强的人,他怕下一世也是这般辛苦,他怕下一世仍旧与她错身。

  孟良转身,足下千金重,几乎是托着双腿从房内走出,看到站在树下抱剑而立的人,孟良似早已知晓一般,缓缓开口,“待她好些,让她开心就好,别伤害她。”每说一句话便有血从嘴角溢出,孟良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继续缓缓向院门走去。

  卫沉蹙眉,并未想他话里的用意,在圣上身边待得久了,已经不知道绝望是一种什么感受,他此时却能在他身上看到绝望。

  朱漆门昏花,孟良就要跨出门时跌倒在门前,繁星闪烁,从清晰到昏花再到黑暗,孟良坦然接受,真好,他能再看她一眼。

第080章

  蛮夷领主嫁女, 两国交战还未破冰,大尧竟然送去贺礼,外人只道大尧不愧是大国风范, 一码归一码,以往总觉得两国邦交失败是大尧太过强势导致的, 如今看来谁对谁错不能简单而论,蛮子到底是蛮子之前谈和是不是窝藏祸心被识破也未得而知。

  赢冽一身红衣看着大尧将领送过来的贺礼,脸上还带着刚刚与人谈笑时的笑意,眼眸却冰冷至极,赢准送贺礼过来不过是恶心他罢了, 垂下眼帘,肩旁又被一人搭上,“驸马快来喝酒吧,娶了我们最美丽的明珠今日可要不醉不休。”

  厌恶到浑身战栗,赢冽仍旧在抬头之际掩去一切情绪, “好,不醉不休。”醉了就能忘了远方的人,醉了就能麻痹自己,从来没有觉得酒是这样好的东西。

  觥筹交错,每个人都开怀大笑庆祝这份喜悦, 他惯会隐藏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现在不过是下一个十几年的开始。

  大尧皇宫。

  赢准从书殿回来时去了褚太后那里小坐。

  儿媳如今到了产期,甚少过来了,褚太后让人拿了些吃食过来, “浅瑜不过来,你倒是来的勤了,你们两像是商量好似得,这些吃的都是她平日在我这里好口的你带些回去。”

  赢准身边的严公公笑上前,皇后身边事无巨细都由皇上亲自过手,皇后喜欢吃东西皇上都特意嘱咐了,早早让人轮着样做,这话不能说省的扫了太后的兴致,难得有婆媳关系这般好的,严公公眉开眼笑的接过嬷嬷手里的吃食,“太后待皇后真真好,天下婆婆都找不到像您这样的了。”

  褚太后喝了口茶虽未理会严公公的话,到底心里舒坦,想起一事,笑着看向儿子,“太上皇可有消息了?这一年到头也不回来瞧瞧,娘这心里着实放不下。”

  赢准静默半晌,父皇的事他一直未与母亲说,父皇久病不愈,却执意要离开,他知道他去了哪里,也知道父皇在一人墓前再未起身,他遵照父皇遗愿将他葬在那一处破败,看着母亲的笑颜,赢准垂下眼帘沉声,“没有消息。”

  褚太后轻轻一叹,多少有些失望,“他那样清冷的人虽然不说但半生困在这宫中想来是难受了,如今出去游山玩水倒也好,也罢,他向来如此哪需我多惦念。”而后话锋一转,“上次常夫人给浅瑜递信你拦了去?到底是严丞相连襟家的儿媳,为人娘的了,你那般重罚让她多没脸面,我儿何时这般冲动了。”

  赢准不置可否,他虽分权而治,但并不希望手握实权的大臣真正干涉他,重罚一妇人非他所愿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至少现在耳根清净了,再没人敢对他的后宫非议了。

  母子俩闲谈许久,赢准才拜礼离开。

  一路沉闷,直到回了寝宫,看到院子里如寻常人家一般放了不少马车玩具,那因为想起父皇而沉沉的心才松了许多。他不会犯与父皇一样的错,他守得住所爱的人,会与她长长久久。

  赢准迈进门内,房内的宫人都散了去,浅瑜未回头,透过镜子看着坐在后面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人,移回眼眸,抬手继续将自己头上的饰品卸下,刚刚在那里坐着的人却不知何时走近,一件一件替她卸去发饰,看着镜中莹润的小脸,赢准附身在浅瑜发顶落下一吻,“宝儿真美。”

  耳垂一热,浅瑜羞恼的回身,却被那人揽着从绣凳上抱起,圆滚滚的肚子横在两人中间,赢准一声长叹,两人自它八个月后再未有过,前三个月胎相不稳,赢准忍了,后面一磨再磨得了几次就又到了后三个月危险期,平日宝儿应付女儿又怀着小的,赢准不敢再累她,却自己辛苦的紧。

  浅瑜知道赢准想着别的,赢准最近回来总是对着她的肚子长吁短叹,她自是知道他的想法,面色通红,安抚般的垫脚吻了吻赢准的薄唇,眼眸似带着流光,“你不要这般,若是他知道以为你不喜欢他怎么办?”浅瑜摸了摸肚子,比起女儿,肚子里的小的却分外淘气,临近产期才稍稍安稳些。

  赢准因着那轻轻柔柔的吻眼眸带笑,黑眸涌动不明的光亮,薄唇上扬,缓缓向她靠近。

  她亲他可以,因为她不会乱来,但若是赢准便要没完没了,浅瑜怕他乱来,步步后退,赢准的大手环在她的腰际,一步步将人逼至角落,俊颜再一次靠近,暧昧将两人包裹,浅瑜眼神游移不敢抬眼看他,只是轻轻拽着赢准的衣襟,声音越来越小,“你别闹了,你又要……唔”

  话没说完,那渴望粉唇已久的人已经附身吻上,赢准对自己的宝儿向来没什么自制力,一手揽着仍旧纤细的腰身轻轻游移,一手托着浅瑜的后颈。

  两唇相贴没有像那迅雷而来的暴雨,反而潺潺如细雨,只是轻轻唇瓣的相碰,相贴相离,再相贴再相离,分分合合却胶合不开多远,但他进一步深入时,浅瑜已经浑身酸软将自己托力与他,赢准将她全部的重量依托在坚实的手臂上,继续加重这个吻,唇舌交缠,情到深处者恨不得将人揉在心口。

  赢准平日从未停过习武,耐力岂是浅瑜可比,还待他继续深入时,浅瑜已经喘息推拒,他的追寻实在急迫,浅瑜不得不伸手将他的唇畔挡住,待气喘稍缓,美眸含泪的嗔那人一眼,“赢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的喘息不断,赢准低笑吻了吻她附在薄唇之上的手,哑声道:“为夫什么都得不到只占些口头便宜宝儿也要吝啬?何况是宝儿先诱惑我的。说来我第一次亲宝儿也是宝儿主动的,在城中宅院,救下宝儿却得了那般美妙,若我当时将宝儿得了去岂会多了那么多波折。”

  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将人与自己紧贴。

  浅瑜靠在他怀里,仍带着喘息,“你惯会胡说,我哪里说的过你,下次再不亲你了。”

  赢准吻着她的发顶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忙岔开道,“宝儿喜欢吗?”他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以前总会伤都她,现在却能带着她投入这热切中。

  衣衫很薄,浅瑜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炙热,粉唇弯弯,明明平日是再正经不过的人偏偏这般缠人,或许两人真的再适合不过了,因为她太过于理智,很多时候拘于礼数,但赢准偏生是个喜好打破礼数的人,她愿意尝试不同的事物,赢准刚好能带她看不同的事。

  她在出神,赢准附身咬了咬她的唇瓣,黑眸光亮,“宝儿喜欢吗?”

  双臂支在墙壁两侧,似非要她说出个一二,浅瑜气恼他这般不知羞耻,见他含笑的低头看着自己,只能胡乱的点了点头,赢准还待附身再来一次,便被一脆生生的童音打断。

  “娘!”小丫头文文静静的迈进没来,一颦一笑都要与自己的娘亲一般,正想像往常一样得娘几句夸奖一抬头便看到只有爹爹在房内,马上倒退了两步,抱住身后嬷嬷的腿。

  浅瑜闻声从后面探出头,推了推赢准,走向女儿。

  小姑娘粉嫩嫩的小脸登时一喜,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软糯糯的开口:“娘。”而后看到娘亲的嘴,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不解,“娘你嘴怎么肿了?”

  有娘在,胆子就大了些,伸出蚯蚓似的小胖手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爹爹,“爹爹欺负娘亲了。”

  小姑娘扎着两个朝天揪,一脸认真,大有为娘亲出气的架势,平日赢准将她举高高都要吓好久,偏生现在一点都不记得怕了,浅瑜面色潮红,嬷嬷知礼的退了下去。

  浅瑜这才握着女儿的手开口,“爹爹没有欺负娘亲,你该睡觉了,怎么跑到娘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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