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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王妃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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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王府公子,这是个什么身份?大老爷再厉害,也才是个三品罢了,这么点儿家世,如何能高攀到王府去,若偷鸡不成蚀把米,夷静找谁哭去?

  心中还是知道些分寸,二太太指着不服气的夷静,厉声道,“不许淘气!不然,瞧我怎么治你!”

  眼瞅着夷静不甘地捂着脸哭着走了,二太太就没力气地往一旁一歪,挥了挥手叫起身的夷安夷柔回屋,自己歇了。

  夷安瞧见夷静目中的不甘,然而再如何,那王府的公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儿找上门来,见二太太一副严加看管的模样,就放心了许多,安慰了脸色不好的夷柔几句,见她脸上露出了笑意,与自己说了几句回去,自己便回了院子。

  如今她对父母兄弟都很在意,因此回房也不过是写了家书,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些日常琐碎,写了厚厚的一摞,等着下一次大太太再往府里送东西的时候叫人带回去。

  想到如今大太太书信中对她的叮嘱不舍,其中还有父亲与兄长对她的在意,夷安就觉得心里欢喜,生出了安心来,又与丫头们说笑了几句,关起门开了酒席,虽是冬天冰寒,然而自己的一方院子却暖暖的。

  况听了罗婉的叮嘱,她也知道不好往外头去,不然若是真生出什么,竟是追悔莫及,因此只留在府中读书写字,又自己制些胭脂水粉做玩意儿。

  果然过了几日,城中就隐隐有风声传出来,烈王府的三位公子在城中停留。

  这段时候新城郡主处没有了动静,只是夷安接到了罗婉的一封书信,只说这三个便宜表哥里头,那六爷还好,虽瞧着怕人,然而却极安静,素来不与人亲近,倒是那两个年长的,整日里在罗家与丫头们嬉闹,罗家虽叫新城郡主管得滴水不漏,却很有几个上进的丫头,与这二人有了首尾,这两个竟也顾不得是姑母府上的妾,死皮赖脸地就讨了去。

  见了这个,夷安心中更多鄙夷,只觉得那烈王英明一世,既然能权势滔天,自然该是个英雄,然而虎父犬子,竟然还沾沾自喜,可见也并不是个明白人,不过到底与自己无关,书信上也不过是罗婉的抱怨,看过后,夷安也不留着这信,丢进火盆里烧了,也不回信,安心在屋里,定时与夷柔结伴给老太太请安,看看二太太收拾贾氏母女,一心等着冬天过去。

  如此过了半个月,外头依旧是冰天雪地,这一次夷安叫夷柔拉着往二太太的屋里去,就见此时二太太的屋里,夷静正伏在她的腿上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脸的娇羞。

  这段日子夷静安静的厉害,夷柔与这姐姐话不投机,平日里来往并不频繁,见她在,便收了脸上的笑意,默默地与夷安坐在了一旁,看着夷静与一脸疼爱的二太太说话。

  二太太两个女儿都爱的,招呼了夷柔一声,这才摸着夷静的头发慈爱地笑道,“你又与我撒娇,改明儿你嫁出去了,可怎么办呢?”

  说到嫁人,夷柔的眼睛里就露出了不快,只扭头负气道,“那样的人家儿,我嫁过去做什么?喝西北风么?!”

  “这话说的,”二太太连忙安慰道,“母亲给你多多的嫁妆,必然不叫你吃苦,啊!”

  “那也不过是平淡度日罢了,我不要!”夷静只拉着二太太的手央求道,“母亲,我不喜欢那家,我这样的品貌,到了那样的人家不是糟蹋了?”

  见二太太犹豫,她急忙说道,“若是女儿高嫁,母亲不是也风光?难道您不愿瞧着我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地过好日子?”顿了顿,她见二太太皱眉不说话,便再接再厉地充满了希望地说道,“虽然是做妾室,不过……”

  “什么,做什么?!”二太太本要听听夷静究竟有什么好法子,冷不丁听了“妾室”二字,顿时跟叫踩了尾巴的似的尖叫了起来。

  ☆、第27章

  夷静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惊怒,只为自己有了好前程得意。

  目光落在呆住了的夷安与夷柔的身上,夷静的面上就露出了几分炫耀与张狂。

  再美,烈王府的少爷看不上,又有什么用呢?

  那人,说是最喜她的宜嗔宜喜,明媚娇俏,看着她的目光仿佛除了自己,什么都不会被那人看在眼里,就叫这些时候在府中被两个妹妹比下去了的夷静觉得欢喜。

  这样的天潢贵胄她不嫁,难道真的去嫁一个前途不知的秀才?

  中举,就算中了状元又怎样?还不是从清苦的小官苦熬,那样艰难,岂不是辜负了她如花的青春年少?

  想着日后嫁到烈王府去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夷静的脸上就忍不住红了,臊了一下,见母亲尖叫了一声,倒在了椅子上满脸苍白,顿时不依地推着二太太的胳膊嗔道,“母亲!您有没有听我说话?!”

  见二太太低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夷静这才有些回过味儿来,不安地立起身,只喃喃地问道,“母亲,这是不愿意?”她也恼怒了起来,大声道,“母亲有什么不愿意的?!那是烈王府!难道叫我享福,母亲这么不快活?!”

  “你!”二太太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指着夷静,一双眼恨不能滴出血来,许久,突然尖叫道,“我的女儿,怎么能去做妾!”

  她是贪慕荣华,也想给闺女们寻好人家儿,可是却有一条,必是要做正经的妻室!

  做妾,做妾这样低贱的事儿,怎么能发生在她闺女的身上?!

  “做妾有什么不好?”夷静满不在乎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摸到头上的一朵新得的宫花,嘴角就露出了甜蜜来,见夷柔快步走到了二太太的身边,亲手端茶来给二太太消气,心中暗道妹妹是个马屁精,却理直气壮地笑道,“大爷与我说了,虽是妾,可不过是父亲不中用罢了。在他的心里呀,我才是独一份儿的,就算是妾,日后他有了妻室,可是我也是他心里的人,绝不叫我吃一点儿的委屈。”

  “放屁!”二太太还不知道男子的甜言蜜语?顿时爆了粗口,指着夷静含恨道,“男子的情话,有什么可信?!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若他真的爱重二姐姐,就不该委屈二姐姐做妾!”夷柔也在一旁帮着二太太与姐姐说道,顿了顿,她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痛心,与冷笑连连的夷静劝道,“咱们才是二姐姐最亲近的人,难道还能坑害二姐姐?!烈王府那两个,如今在外头满城风雨,眠花宿柳的,二姐姐还真当做好人?!”

  未出阁的女孩儿说起这个,只觉得羞愧,却还是强硬地说道,“什么不吃委屈?!嫡庶嫡庶!姐姐做了妾,以后不但自己,连儿女都低人一等,叫人说是庶出了!”

  况就算如今的情分是真的,当天长日久,如花的美人年年涌现,没有正室的名分支撑,一个妾,又能落到什么地步呢?

  “你诅咒我!”夷静瞪着眼睛骂道。

  夷柔见她鬼迷心窍,只转头不语,脸上一片的灰心。

  夷安静静地立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动神色片刻,看住了夷静头上的宫花,见二太太竟开始抓着茶盏哗啦啦地响,满身都是抖出来的茶水,目中微微一黯,这才在一旁轻轻地开口道,“说这些都无用,如今,我却只想知道,二姐姐明明被关在府里头,是怎么与外头那人见面,许下了这么多的誓言,如今被撺掇着过来要做妾?”

  她在二太太霍然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容来。

  “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了二姐姐呢?”

  这个才叫夷安觉得奇怪。

  府中半数的奴仆都是当年大太太留下,如今夷安日渐明白起来,又和善大方,这些旧仆自然归心一心为她,这才是夷安敢在府中张扬却不惧老太太暗算的缘故,若是夷静有异动,满府的奴才会见不着?只是却未有风吹草动,却叫夷静与外头搭上了线,还赠了她这样精致的内造的宫花,就叫夷安觉得有点儿意思了。

  瞒天过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对啊!”二太太总算反应过来了,转头瞪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的夷静,厉声道,“说!是谁?!”

  “是大姨娘吧?”夷安见夷静瑟缩了一下,这才在二太太要吃人的目光里笑眯眯地说道,“我记得这段时候,大姨娘说心情不好,求了二婶儿出去?”见二太太脸色一变,她一双眼睛只看着怨恨地看过来的夷静,继续笑道,“亏了二姐姐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想来扮作个小丫头,叫二姐姐也很不自在?!”

  不过是这点儿事儿,她早就想明白了,此时见二太太双手发抖,便温声道,“二婶如今,可有章程?”

  “这贱人!”二太太劈手就将手里的茶盏砸在了地上,一时间地上都是四分五裂的瓷器,叫夷静忍不住骇得退后了一步,看着二太太暴怒,眼里生出了可怜。

  这,这与她想的不对!

  叫她说,母亲既然要将夷柔嫁到新城郡主的面前,就是看中了巡抚家的权势富贵,可是怎么到了她,就不一样了呢?

  “母亲……”夷柔握住了二太太的手,恐姐妹伤了,连声道,“二姐姐一时误了,母亲别与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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