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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王妃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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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就在清河郡王努力哄骗岳母之时,就听到堂外传来了一声断喝,之后,大老爷高大的身影缓缓而来,目光恼怒地瞪了这个敢忽悠他媳妇儿的狼崽子,这才转头与夷安温声道,“你还小呢,不必急,多留几年才是。”

  见萧翎垂着头坐在椅子里,闺女竟然有些可怜他的模样,大老爷顿时觉得这年头儿装可怜才是王道,心中愤怒不已,越发觉得狼崽子招人烦,便耐着性子与萧翎沉声道,“王爷觉得,我说得如何?”

  敢说不对,往死里抽你!

  “您说得对。”萧翎轻声柔和地说道,一副在岳父面前逆来顺受的模样。

  这样听话,大老爷正觉得满意,却见夷安已经伸手摸这青年的脸,仿佛是在安慰。

  大老爷哪怕神经粗壮,也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对了。

  大太太已经在叹气。

  女婿与岳父玩儿宅斗,这叫什么事儿呢?

  想必关外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平阳侯大人,这才是开了一把眼界呢。

  夷安忍着笑摸了摸装可怜的青年,见他偷偷地拱了拱自己的手指,顿了顿,便还是与大老爷坏心眼儿地笑道,“阿翎没有恶意,父亲不必焦急。”

  大老爷一呆,只觉得胸口中箭,不是小辈们都看着,就要倒地不起。

  大太太自然看出了闺女的坏心眼儿,在一旁笑得什么似的,拉着大老爷坐在一旁,见他板着脸十分威严,其实眼睛都直了,不由笑得不行。

  大老爷好容易缓了一口气,什么都不想说了,就是看着女婿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正要抽打一下,就听到外头小厮进来稟道,“有客上门。”

  “是谁家?”大太太今日并未收到拜帖,便好奇地问道,

  这小厮微微迟疑,这才说道,“仿佛听说姓冯,说是太太的亲家。”

  “姓冯的亲家?”大太太想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是谁家,又不好叫人等着,便命带人进来。

  夷安好奇地看着外头,就见不大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妇人畏畏缩缩地进来,这妇人头上身上全是金银,一身的绫罗绸缎,见了大太太先是瑟缩了一下,却又飞快地停住了自己的身子,仿佛停了停自己的腰,上前笑道,“给亲家太太……”

  “您是哪位?”大太太不预备与人论亲,便淡淡地说道。

  她的容貌极美,这些年在大老爷面前统未吃过半点儿委屈,说一不二的,气度又高华舒朗,叫人望而生畏,这妇人也不由自主地听从,之后又有些羞恼,见大太太冷眼看着她,咬了咬牙,这才赔笑道,“我家是国公府上四奶奶的家眷,今日来……”

  “国公府上的姻亲,做什么来我的平阳侯府?”大太太不喜欢冯氏,此时便冷淡地说道。

  冯氏救了薛义一命,宋国公府上想要厚待无可厚非,可是若想在平阳侯府还摆谱,大太太就不大能够了。

  薛义又不是她儿子!

  “这个……”见大太太不吃自己这一套,这妇人脸上露出了愤怒,却还是拿帕子往脸上一放,哭哭啼啼了起来,这变脸的功力叫大太太眯了眯眼,就见这妇人哭道,“想叫亲家太太知道,我家,我家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看都不看旁人,只哀求道,“我家的姐儿当年曾与清河郡王有一面之缘,从此念念不忘,竟痴心地一直等着,前儿好容易打听了王爷的事儿,想着做亲,谁知道竟赶上了赐婚!”

  “你这是在埋怨陛下。”大太太点头,认真地说道。

  这妇人一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埋怨陛下,这是个什么罪名儿呢?该是要杀头的吧?

  她有些怯,然而想到烈王府四姑娘与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又生出了勇气来,急忙转移话题哭道,“这孩子痴心呀,前儿与王爷表白,可是王爷看在贵府姑娘的面上,竟婉拒,”她把杀气腾腾的大刀换成了婉拒,就叫大太太都惊呆了,听着她继续哭道,“如今这孩子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儿,求贵府姑娘抬抬手,叫她入府,日后就是当个小猫小狗呢,好歹救了她一命,就当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说完,这妇人竟软软地跪倒在地,哀求道,“县主心善,不好看着她去死啊!我家姑娘也不与县主争什么,只求能日日见着王爷,就……哎哟!”

  才说到此处,竟只感到一股子巨力撞在了自己的身上,竟向着后头横飞了出去。

  “混账!”大老爷怒极,一脚将这妇人踹到了院子里,怒声道,“这东西是谁家的?!”

  他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见那妇人叫自己一踹,已经吐血爬不起来,转头与沉默的萧翎厉声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父亲息怒。”夷安见大老爷脸上变色,显然是真的恼怒,急忙上前安抚。

  “竟敢登门!”大老爷闭了闭眼,面上平静,然而目中闪过了冰冷的杀机,止住了夷安,沉声道,“这样有恃无恐,为了什么?!”见夷安不语,他便冷冷地说道,“没有还未嫁人,就拦着不叫人纳妾的,传出去,日后你的名声岂不是更恶?!你!”他指了指起身缓缓而来的高挑青年,森然道,“你招惹出来的东西,别叫夷安给你扛着!”

  “您说的是。”萧翎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样大胆,听了自己的威胁还敢上门挑衅,况还敢在岳父的面前毁他,此时一双眼中冰冷入骨,缓缓地出去,走到那个一脸惊恐,却爬不起来的妇人的面前,轻轻的声音中泛着刺骨的凉意,轻声道,“谁叫你来的?”见这妇人叫自己的杀意震慑,竟吓得说不出话来,便继续问道,“谁教你如此上门,来逼迫我的王妃?!”

  “王,王爷……”这妇人方才自然也见着了萧翎,只是她想着,这天底下的男人,谁不是怜香惜玉的呢?若是知道一个姑娘为了自己病重不起一往情深,想必这位清河郡王也会感动的,谁知道眼前,一个人踹得自己吐血,这位王爷仿佛还是要清算?

  “我说过,再有一次,要你一家的命,对不对?”萧翎俯身问道,“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他眼中的杀意叫人心生恐惧,这妇人缩成了一团,竟不敢说话。

  “是萧清,对不对?”萧翎淡淡地问道。

  这妇人一抖。

  “不必杀她。”大太太也气得够呛,然而此时,却目光一闪,指了指这妇人与萧翎说道,“留着她,我要用!”说完,只与外头的小厮传话儿,命人去寻薛义来,这才与夷安冷声道,“你表哥家的祸事,叫他自己看着办!”

  大老爷见萧翎冰冷的模样,又听夷安正细细地与自己说起白日里萧翎与乾元帝赐婚之事,脸上微微一动,见萧翎已经走过来,沉默了片刻,起身拍了拍这青年的肩膀,这才沉声道,“是我,误会了你,对你不住。”

  “天底下,没有听到这个不恼怒的父亲。”萧翎摇了摇头说道。

  他这样宽和,倒叫大老爷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面上却仿佛温和了许多。

  薛义匆匆而来,奔进了平阳侯府的时候,就见姑母一家正在一处说话,他心中羞愧万分,来不及去看那个唤自己“女婿”的妇人,大步到了大太太的面前,往地上一跪,低声道,“是我的疏忽,叫表妹吃委屈了。”

  他脸色有些疲惫憔悴,看得出精神并不好,叫夷安心中一叹,轻声道,“这些都不是大事,只是四表哥,”她见薛义抬头看过来,这才继续说道,“这人说今日上门,是听从了烈王府四姑娘的话,莫非冯家,与烈王府还没有断干净?”

  “今日打着亲家的旗号上平阳侯家的大门也就罢了,日后若是上了别人家吵闹,你都百口莫辩!”大太太呵斥道,“你这是要叫宋国公府把人都得罪个遍不成?!”

  “糊涂!”大老爷见薛义怔住了,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冷哼了一声。

  薛义只觉得心都叫人掏空了,茫然回头看了看那个妇人,又转头看了看大太太与夷安,面容惨淡起来。

  “我没有想到,她连这些都不肯为我着想。”薛义的声音仿佛是在飘,满脸都是眼泪,仿佛是在问自己,却又仿佛是在问大太太,轻声道,“当初那个一心为我的人,去了哪里?”

  他怔怔地,有些木然,夷安看着有些不好,急忙与他轻声道,“表哥回头去问问她,若是还是断不干净,”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认真地说道,“表哥就送这几个回老家去,若是觉得不安,就多给银子多给地,做个地主,也好过在京中叫人算计。”

  薛义仿佛对冯氏的感情很深,夷安是敬佩这样的人的,可是若是叫自己吃亏,就不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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