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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下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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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傅铮信守承诺,梅茹果然没见到这人。可见到叽叽喳喳的十一殿下,她头也是极疼的。

  梅茹嫌傅钊烦,这位殿下一路在马车外说个不停,不得清净。她不愿跟傅钊同路,偏偏傅铮不知跟他交代了什么,梅茹怎么劝,都说不动这个人。

  傅十一叽叽喳喳啰嗦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嫌梅茹坐马车赶路慢,话里话外怂恿梅茹跟他一起去学骑马。

  瞥了他一眼,梅茹摊手道:“学骑马做什么?”

  “跑得快啊!”傅钊跺了跺脚,性子急的很。

  梅茹又问:“要跑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去赶集……”

  傅钊一时被噎住了,好半晌才道:“万一有胡人来,还能保命呐。”说罢,他又细数了数十种会骑马的好处。

  梅茹听到最后,笑了笑,只是回道:“殿下,我懒,不想学。”

  傅钊气急,转身去找他那个师傅。

  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梅茹长舒一口气,她往探子营帐去。

  这两个探子来自北辽底下的回屠一部。北辽由数个游牧部族结盟而成。最大的一支自然是鞑靼,其他的铁勒各部实在太小,没有结盟前,各部完全是被鞑靼追着打,而这个回屠就更小了——难怪没有人听得懂他们的话。

  梅茹之所以能记起来,全是因为他们说的话。

  整个军帐没有人能听的懂,意味着双方至今没有交过手。如今又只有她一人能听得懂,那定然是她前世在哪儿学过。 

  如此顺藤摸瓜细细一思量,她就记起来在哪儿学的了……

  所以梅茹才说自己蠢呢,非要浪费时间听那两个探子污言秽语,竟然完全忘了这些!

  听闻是回屠一部派来的探子,孟政亦觉得奇怪,回屠部早些年就被鞑靼赶跑了,如今怎么又偷偷摸到平凉府这儿了?

  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事。

  孟政于是派人加紧问话,梅茹自然要在旁边候着。

  那两个探子的嘴还是硬的不得了,一连数日,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梅茹有些心急。因为,她已经大概回忆起来,偏偏还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面前嘴硬的二位被抽得皮开肉绽,她稍微有些于心不忍,只能叹了一声,走出营帐歇一歇。

  最近军情紧张,营中诸人皆面容萧肃,唯独她一个小丫头立在营中,说不出的怪异。

  整个营中,另外一个闲的,就是傅钊。

  他这会子骑着一匹棕色马过来,故意在梅茹周围威风凛凛的溜达了两圈,才摇头晃脑的对梅茹得意道:“循循,要不要一起学?”

  梅茹面无表情的淡定摇头。

  傅钊无语:“循循,你要不要这么懒?”

  梅茹蹙眉:“殿下还能逼着我学不成?”说罢,她施施然走回帐中,剩傅钊一人在外面恨不得跳脚。

  这日回到驿馆,梅茹给小乔氏请完安,便去找孟蕴兰说话。

  孟蕴兰来了平凉,跟在京城差不多,整日被小乔氏看着,诗书经文样样都不落下。

  这会子见梅茹回来,孟蕴兰羡慕的不得了:“循循,我也想整日去玩儿呢。”她比梅茹还要小一岁,虽是个名满京城的才女,但骨子里也是个爱玩儿、爱闹腾的性子。

  梅茹立即纠正道:“我可不是去玩儿的,是去帮姨父的忙。”

  “不管是玩儿还是帮忙,总比我闷在这一处好啊,”孟蕴兰托着腮,闷闷不乐的叹气,“我还想去见爹爹呢。”

  梅茹看在眼里,提议道:“蕴兰,你明日跟我一道去呗。”

  “我娘那儿不允呐。”孟蕴兰撅嘴,无比泄气。

  梅茹默了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坏笑道:“蕴兰,你就跟姨母说实在是惦记姨父,想去营中见见姨父。”孟蕴兰怔怔听着,根本没琢磨出味来,梅茹又道:“等到了姨父跟前,你就说姨母这回是要带你四处游历、长长见识的,却整日这样闷着,你让姨父去跟姨母说说情呗。”

  孟蕴兰反应过来,亦眉眼弯弯的笑:“好循循,你这个主意不错!”转瞬她又眉头皱起,叹了一声道:“我爹是最听我娘话的了,只怕是……”没什么用的。

  如此暂议下了,孟蕴兰便去跟小乔氏说。央了好半晌,小乔氏才同意她跟着梅茹一道去见孟政,又耳提面命道:“切莫耽误你爹公事。”孟蕴兰自然点头。

  翌日,她和梅茹一道坐车过去。

  见着孟蕴兰,傅钊楞了一下,疑惑道:“孟姑娘今日也去么?”

  孟蕴兰对这位十一殿下的印象着实不太好,私下里都唤他“那个有点傻的殿下”,这会子蹙眉道:“殿下,我不能去么?”

  她一说话,傅钊就想起来这人也是极其厉害的。

  他一个人说不过这二位,傅钊非常识时务的骑马行在前面。可要他三十多里路都不说话,实在是憋得慌。傅钊落后几步,继续问梅茹道:“循循,真不学骑马么?”

  这人又来了!

  梅茹无奈至极,她道:“殿下,我真的不学。”

  傅钊又道:“骑着马能看山看水,岂不比坐在车里舒服快哉?”

  梅茹没说话呢,孟蕴兰一听,难得点头道:“循循,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倒是也想学了呢。”

  梅茹道:“你若是想学,就跟姨父说呗。”

  三人到了营帐,才知道孟政今日又去了底下的一个村子。昨日夜里那边又有胡人来抢东西。这些胡人最讨厌的,就是神出鬼没,他们只管烧杀抢掠,根本不会与人正面碰上,让人摸不着方向。

  教傅钊的那个士兵奉命还在,傅钊过去,孟蕴兰因着好奇,也一道过去看看怎么学的。

  梅茹叹了一声,走到那两个探子营帐。

  今日只有一个士兵在外面看守,并没有其他的人,梅茹走进去,看了他们一眼,在案边坐定。

  那二人满身伤痕,血肉模糊,旧的伤上面刚结了血痂,又被抽得绽开。一人已经昏死,另一个人吊在那儿,只怕也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听到有人进来,那人沉沉掀起眼皮子,见是梅茹,冷哼一声,又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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