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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下_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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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茹有片刻的怔楞,倏地反应过来:“宝慧公主?”傅铮点头。梅茹还是怔楞。这人居然还在惦记她不高兴的事,更是想法设法替她出气,只是……梅茹担忧道:“和亲是不是太不好了?”

  傅铮一边替她擦身子,一边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就是心软。她那么欺负你,送去和亲已经是不错的出路。”傅铮说着替她穿上里衣。衣襟松松扣着,里面春.光若隐若现。傅铮打横将她抱起来,梅茹环住他的脖子。袖子很宽,滑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那枚镯子就松松地戴在上头。

  梅茹蹙眉:“可是……父皇那么疼公主?”

  傅铮慢条斯理道:“太子被废他急需在父皇那边长脸。只要咱们提了这个和亲的口子,说不定他和皇后就会主动提议宝慧去和亲,届时不需要咱们出手,还能替你出气。”

  这人说得平静且淡然,却将诸人的心思通通考虑在其中,不会错算半分……梅茹怔了怔。

  傅铮垂眸。“阿茹,别怪我狠心。”他沉声道,“我这辈子绝不会骗你,亦不舍得你受丁点委屈,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通通讨回来。”

  这便是他对她的袒护。

  他就是这样不问缘由、不顾一切地维护着她,在皇后面前、在皇帝跟前处处支持她,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舍不得她受半分的苦楚。

  有他在,梅茹就有了一片最宽广的天,他替她做了一切,他就盼着她过得高兴,没有半分勉强。

  梅茹心里忽然变得好软,她看着傅铮。

  那双桃花眼因为心底的柔软而愈发涟漪,是会溺死人的深渊,悄悄的有柔意飘过。

  傅铮亦望着她。他最会看人心的,这一瞬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潮湿之意。他将梅茹放回床边。帐帘落下来,晕黄的烛火拢出两道交叠的身影。梅茹衣裳全褪,未着寸缕,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缀便是那对翠玉镯子。妖娆的,像条蛇,痴缠在一起。他给她下了蛊,她亦给他种了毒。

  傅铮将脸埋在梅茹颈窝里,那股潮湿慢慢沁着他的心。

  这一回没有先前那般炽热,缓慢的,却平添了好多的缱绻,像一张网,将梅茹笼罩在其中。每一次的抽离与进入,都是他对她的深情。那样的热,那样的烫,还那样的温存。梅茹被他包裹着,又宛如飘在徜徉的水上。有一种懒洋洋的惬意。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让人沉醉,让人愿意臣服在他的身下,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会。

  连最后汹涌而来的潮水都是陌生的,梅茹手足无措的颤栗,她要哭了。傅铮不得不紧紧抱着她,搂着她,安抚着她。可那突如其来的潮水也一并绞着他,傅铮有些吃不消,他松开梅茹,正要退出来,梅茹忽的睁开了眼——

  她的眼尾绯红,仿若最美的桃花晕开了,一朵接一朵,迷离又勾魂。

  傅铮怔怔抬手抚过她的眼,他痴迷着,一下子没克制住,那些热意就通通送到了她的身子里,滚烫的。

  傅铮吓到了,他有些承受不住梅茹吃避子药的事,傅铮连忙要退出来,梅茹脸红红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肩膀上还有那道伤,他替她剜去了一块肉……梅茹慢慢摩挲着,轻轻的,温柔的,低头亲吻住他肩膀的伤口,又很快离开。梅茹只抬头看着他,眼睛还是红的,傅铮眼眶忽然一并发烫!

  梅茹愿意给他生孩子!

  

  傅铮高兴极了,他高兴疯了,捧住梅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傅铮心里的狂喜无处宣泄,他心跳的好快好急,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通通给她,他必须做些什么!胡乱套上里衣,傅铮趿着鞋下床。那盏花灯还在案边,他之前就打算买来哄梅茹高兴的,如今更应该纪念些什么。提起笔,蘸了蘸墨,傅铮问:“阿茹,你想要什么?”

  梅茹只觉得好笑。这人真是乐疯了,竟做这样幼稚的事。担忧他肩膀的伤,梅茹道:“都行。”

  傅铮回头冲她笑。清冷月色下,容颜清隽。他说:“今日元宵,我给你画几幅汤圆吧。”

  梅茹闻言一怔,脸上笑意缓缓凝固起来,她沉声道:“为什么?”

  傅铮执笔下意识回道:“你不是喜欢么?”这话脱口而出,满室登时陷入一道诡异的安静中。傅铮手停在那儿,心倏地沉了沉。顿了一顿,他慢慢回过头去。

  只见梅茹已经拢着衣襟立在床边,她的眸色是凉的。

  “殿下,”梅茹定定的问,“我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又如何得知?”

  ?

☆、第 131 章

?  一室诡异安静。

  外面有风轻轻拂过,先前是温柔缱绻,如今却是遍地生寒。

  梅茹眸子里全是戒备,视线直直望过来,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傅铮胸口有些闷,心上那道弦紧绷着,勒得人无比难受,隐约喘不过气。

  饶是如此,傅铮眉眼间依旧含着笑意,看不出丁点异样。

  他瞬间有了盘算,这会儿面色如常地解释道:“上回我去国公府,看见你家老太太那儿有一盏花灯,上面是几个元宵团子。我瞧着眼熟,便打量了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年上元节我画的。”说到这里,傅铮还是笑,他无奈道:“阿茹,你约莫已经忘了此事。那年上元节我们一起在景云楼,你还在花灯上写了帖《灵飞经》,后来被我买回府了。”

  这件事梅茹自然没忘,那年傅铮买了她的花灯,还当着众人面说她的字有趣,只是……梅茹依旧蹙眉,冷冷质疑道:“那盏灯是二姐姐买的,也是二姐姐送给老祖宗的,你为何断定是我喜欢?”

  傅铮侧身搁下笔,笑得越发无奈。

  “当时你与你二姐在角落里鬼鬼祟祟说话,我都瞧在眼里,当然能猜到一二,而且——”稍稍一顿,傅铮尴尬道,“而且我后来曾在四喜堂遇到你二姐。她来买画,顺便跟我提过这花灯的事。你若是不信我的话,便可以去问她。”

  傅铮胡诌得无比坦然,心里亦算得无比清楚。

  他今天敢这样胡诌,就笃定梅茹绝不可能拿这种陈年旧事去问她二姐。梅茹本来就介意他和梅蒨的过往,她根本不愿意提,她避之不及,更不会多问一句。何况,梅茹是个心善的,她若是真问了,岂不是让她二姐难堪?

  见梅茹面色似乎有所松动,傅铮连忙趁热打铁,表明心迹道:“阿茹,遇到你二姐之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一来,你那时想撮合我与你二姐,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躲都来不及;二来,我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几句话一堵,梅茹果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怔怔望着傅铮,良久,径直问道:“殿下,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她的视线仍旧笔直戳过来,戳进傅铮心里,傅铮沉默。

  梅茹就那么看着他。

  四目相对,好半晌,傅铮道:“阿茹,我确实有一事骗了你。”

  “什么?”

  梅茹面色迅速冷下来。她立在床边手拢着衣襟,防备极了,目光冷硬的宛如厚厚的冰。

  那是他跨不过去的鸿沟,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过不去。恐怕只有无数个他的尸身,才能勉强填满这道天堑。

  默了默,傅铮转过身去。他左手执起笔,蘸了蘸墨,垂眸在花灯上写下两个字,然后托在手里递给梅茹。

  梅茹没有接,只远远打量。

  花灯晕黄的光里,傅铮写得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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