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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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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列了寻常的瓜果桃李糕点米粮等,分别都是六斤或者八斤,往下有上等绫罗八匹,上等素绢八匹,千年人参一对,上等雪莲六对等,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再往下,却是诸如紫檀三镶玉如意一对,百福玛瑙枕一对等,和田玉纸镇一对,螭龙纹谷玉璧一对,青白玉瑞兽雕件一对,这都是寻常人家归宁礼上少见的。

阿宴只微顿,却是忽然想起据说昔年母亲出嫁时,外祖母说过的话。

说是你嫁去的人家和咱们普通人家不同,到了那里定要多看事儿少说话,若是有什么觉得看不懂的,也万万不能露出来,免得被人家看了笑话。

她忽然有点想笑,想着上一世她嫁沈从嘉,沈从嘉家也不过是寻常官宦之家,她自然是并没觉得什么不同。如今竟然嫁了容王为容王妃,看着这归宁礼,难免心里暗暗惊异,想着到底是皇家,又是尊贵非凡备受皇上宠爱的容王殿下,原本不是他们寻常人家可比的。

当下她淡定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便将那单子递还给了宁王。

容王见她仔细看了半响,便问道:“可有不妥?”

阿宴摇头:“妾身没有觉得不妥。”

这边王世昌其实也是第一次拜见这位新王妃,他是受命要备一份厚礼的,于是就卯足了劲地准备,当下这份归宁礼,那可是比往日宁王妃归宁时要厚重上不知道多少呢。

他虽然在那里恭谨地低着头,可是也是注意着这王妃的神情呢。作为一个管事,他也是明白的,知道这新娶进门的王妃是之前宁王妃,也就是当今皇后的堂妹,听说这位堂妹母亲出身小户之家,且父亲原本是敬国公府的庶子,又是个年纪大一直没嫁出去的。是以如今这王世昌,其实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王妃呢。

可是如今看她,见到这惊人的礼单,竟也是宠辱不惊的样子,不知道这王妃心里怎么想的。

容王看了阿宴一眼,便淡声吩咐王世昌:“就这样吧。”

王世昌忙双手接过那礼单,又笑着道:“车马都已经备好了,殿下是要骑马还是陪同王妃一起坐马车?”

阿宴听到这个,也下意识地看向容王,她可是没忘记昨夜在马车里的事儿呢。

容王修长的手指微动,依旧用他那淡定无波的声音道:“不骑马了。”

不骑马,那就是要和自己一起乘马车了?

阿宴抿了抿唇,别过脸去,唇边终于露出一点笑来。

她便是再迟钝,多少也感觉出来了。

这个夫君,便是再怎么冷硬,其实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69|68城

待到这边坐了软轿,来到了二门外,那边却有镇南侯府的家丁匆匆来报,说是一大早上,敬国公府的大老爷就命人叫了三太太和镇南后一起回了敬国公府,说是老祖宗发话了,今日个顾宴回门,得去敬国公府那边。

阿宴听着这个,却是一愣,心道这老祖宗又是唱哪一出啊?

自己哥哥如今是单独开了府出来的,她原本想着归宁的时候只见见自己哥哥和母亲也就罢了,不曾想如今竟然是又要回去那敬国公府。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如今自己嫁给了容王,已经是容王妃了,又是当着容王的面,这老祖宗自然不好说什么的。

只是自己那四妹妹五妹妹的,这四妹妹一心要嫁给容王,如今硬生生被自己抢了,心里还不知道恨成什么样的。还有那五妹妹,虽说心肠是比那四妹妹到底好些,原本没那么毒辣,可是那也是个刀子嘴,万一在宴席上说了个什么,可不是让人没脸么。

容王原本听到这镇南侯府家丁的禀报,也是微蹙了下眉,再看阿宴在那里纠结着眉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便迈步上前,淡声道:“不如改日再去?”

这话一出,阿宴顿时无言以对,无奈地望着尊贵的容王殿下。

你当归宁这事儿说哪天就哪天的吗,竟然还可以改日?

看来看去,她只能想着这人实在是从来都高高在上,所以简直是目无下尘。

于是阿宴摇头:“就今日吧。”

当下两个人上了马车,今日的马车和昨日的又有不同,装饰越发的富丽堂皇。阿宴软软地靠在马车里,也不看容王,只从马车帘缝里看着外面的大街。

只因容王府的这马车出行,前后都是有侍卫开路断后的,马车后又有装着归宁礼的几辆马车跟随,是以走在这大街上倒是格外显眼,路边有老百姓看过来,还有男男女女指着这马车说,这该是哪位王侯的。

正看着时,一旁一直不曾吭声的容王,忽然轻轻“咳”了声。

阿宴眨眨眼睛,回过头,望着直视前方,一脸清冷高贵的容王殿下,温声道:“殿下,你可要些茶水?”

容王拧眉,转首看着阿宴,目光沉沉的。

阿宴觉得那目光有点难以承受,火烫火烫的,总觉得里面有点什么,看得人心慌意乱的,便扭过脸去。

谁知道容王不退反近,挪动了下,距离阿宴越发近了,两个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密闭的马车内,她的喘息轻而柔软,而他的,则是粗重的,灼烫的。

阿宴忽然有些耳热,不过才一两日,她算是知道这个人了。

别看平时看着一副清淡高贵的样子,也别看他现在依然仿佛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那眸子里的暗沉,那喘息间的急促,都在在说明了,他或许又想着新婚那晚欺负自己的事儿了。

她顿时不自在,也觉得有点不安,想着他为什么不去骑马呢,骑马多好啊,偏偏要和自己挤在这马车里!

阿宴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改变一下两个人的气氛,可是就在她苦苦思索着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容王忽然粗哑地开口道:“还疼吗?”

啊?

看吧,阿宴再次深深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他这一张口,就是问自己还疼吗?

疼不疼关他什么事儿?

疼了的话如何,不疼的话又如何?

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阿宴咬着唇,低头,小声“嗯”了下,道:“疼。”

容王沉默了一会儿,定定地凝视着阿宴,半响后伸出臂膀,将阿宴搂在怀里。

阿宴其实是想躲的,可是她软软地挣扎了下,到底是没挣脱,也就半推半就地任凭他搂着了。

容王搂着阿宴,低首凝视着她娇美动人的容颜,不由抬手拿大拇指摩挲了下她幼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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