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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青风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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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晟哭丧了脸,“我更不放心了!他是个惹祸精。”

  “敖晟!你丫的骂谁?”木凌在房间里头换衣服,耳朵还挺尖,听到外面敖晟骂他,立刻跳脚。

  敖晟无奈地看蒋青,有些埋怨,“你干嘛不带我去……你走了我晚上也睡不着。”

  蒋青收起笑容,看了敖晟一眼。

  敖晟摆摆手,“行了睡不着我也睡……你别生气。”

  蒋青点点头,道,“对了,明天你有时间,再找齐赞聊聊,你跟他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我拿不准。”

  敖晟挑了挑眉毛,看蒋青,“青……你这口气,好像跟我是自己人,跟他们是外人。”

  蒋青脸上一时间有些不自在,道,“你还不去睡?”

  敖晟点点头,凑过去想亲蒋青一口,不料他推开一步,警告一般地看他——你别太过分!

  敖晟无奈耸耸肩,拉起蒋青的手亲了一下,转身进屋去了。

  蒋青感觉那湿润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上,回头,就看见木凌抱着胳膊懒洋洋靠在门口看他,那架势像是问——亲热完啦?

  蒋青更加局促了起来,木凌摸摸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就往外走,蒋青也跟他一起,出了门。

  等两人都走了,敖晟躺在蒋青的床上,枕着蒋青平时一直睡的枕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上拽着那块刻有“青”字的玉佩,在床上翻了两个身。

  文达在门外听到敖晟在里头翻身,就往里看了一眼,见敖晟睁着眼睛,便在门口小心伺候着,以免待会儿敖晟要什么东西。

  敖晟看到他在门口,突然说,“文达,你进来,我问你件事情。”

  “呃,皇上尽管问就是。”文达赶紧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候在不远处听着。

  “齐赞你见了么?”敖晟突然问。

  文达一愣,点点头,“见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文达大惊失色,赶紧跪下说,“皇上,奴才不敢干预朝政的。”

  “呵……”敖晟乐了,摆摆手让他起来,笑道,“谁让你干预朝政了?朕就是问问你,你跟他相处下来,觉得他人怎么样?”

  文达犹豫了一下,看敖晟,“皇上,您问哪方面?”

  “嗯。”敖晟想了想,道,“先说他喜不喜欢青吧。”

  文达有些吃惊,看敖晟,问,“齐公子喜欢青夫子么?”

  敖晟想了想,道,“没什么明显的表示,不过跟所有的臣子比起来,他似乎更喜欢跟青接近一些。”

  “那是因为青夫子好相处吧。”文达笑了笑,回答。

  “青很好相处么?”敖晟有些纳闷,就问,“青以前在黑云堡的时候,不苟言笑,做事情又认真,一板一眼的……到现在也是这个样子,那里看出来他好相处的?”

  文达想了想,问敖晟,“皇上,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敖晟乐了,道,“自然是真话的,若是敢胡说,我可打你板子。”

  “嘿嘿。”文达点点头,道,“皇上,在宫里头,有这么句话,叫‘远笑近板生疏闹’。”

  敖晟听得有些糊涂,就问,“此话何解啊?”

  “嗯,就是宫中奴才或者官员们的相处之道。”文达耐心给敖晟解释,“所谓远笑,就是远离那些总是对你笑的人。”

  敖晟听得挺新鲜,问,“为何如此说?”

  文达道,“没事儿谁总笑啊,他对你笑,表示他有恶意。在宫里头,大家都不怎么将情绪表露出来的,该笑的时候就不笑,不该笑的时候,反而会笑。”

  敖晟听得出神,问,“那近板呢?”

  “就是,可以接近那些总是板着脸的,看起来很严肃不好相处的人。”文达回答。

  “这个又怎么说?”

  “嗯……跟笑的人刚刚好相反,朝中几乎不笑的人,也没有几个……有个挺大的特点,就好像季相爷、叶学士他们似的,平时都很少脸上挂笑的……最好的例子就是青夫子,他们不笑,因为不揣摩着坏别人。”

  敖晟点了点头,问,“最后那个生疏闹呢?”

  文达想了想,回答,“皇上,每年朝中都会有些庆典祭祀什么的,集会啊、论战啊……总之就是事情多的时候。这个时候,总有一两个是特别能闹腾的……对这些人,就要显得很生疏。”

  敖晟听后,觉得还正经挺有道理,就问,“文达,这些什么人教你的?”

  文达笑了,道,“皇上,奴才很小就进宫了,刚进来的时候,就有好些好心肠的老人教我规矩了,这些都是些老经验,能保命的。”

  “嗯……”敖晟觉得有趣,道,“我皇娘小时候也教了我不少啊,不过没有这些,她倒是教我要傲慢些,硬气些。”

  “不一样的,皇上。”文达笑了笑。

  “哪里不一样?”敖晟追问。

  “您是皇上,是主子出生……当年虽然齐皇后被关在冷宫里头,但是她皇后的位置一直没动过,您更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你和娘娘在宫里虽然受了欺凌,但毕竟除了先皇没有人能动皇后的……我们则不同啊,我们是奴才,我一个小太监,比我高一品的太监一个指头就能碾死我,所以我们不得不学的。”

  敖晟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道,“你是说,你能活到现在,就因为你知道要讲哪些规矩,而且能忍耐,会收敛?”

  文达点了点头,道,“皇上,有个不错的法子,可以分辨眼前人,哪些是倨傲的,哪些是比较收敛并且审时度势的。”

  “怎么分?”敖晟很感兴趣地问。

  “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有人看我的时候,是仰着脸,视线往下俯视一般,那么此人多半是倨傲的,所以对他得像个奴才,要谦卑。这种人其实很好对付的,因为都是主子,只要说什么听什么,就可以了,不会跟你计较的。”文达小声道,“但是还有些人,他看你的时候,头低着,视线微微向上挑,那样子显得很谦卑尊敬,对你似乎是揣摩、打量,说话语气也比较平和,那么这种人就要注意了,很不好对付的。”

  “如何说?”敖晟问,“他既然谦卑地对你,那八成是有事情要求你的。”

  文达点点头,道,“对的,这种人大多都是要人帮忙的,只不过,有些人是可以帮的,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帮的,要不要帮忙,都讲究个法子,处理不好,是要丢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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