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夫君硬上弓_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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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杜远程喜形于色,“接下來我们只要大胆的往前冲就可以了,对,让我先看看我家小乖乖咋样了。”说着,将妖刀插入鞘中,从怀里轻轻的捉住小墨君,“宝贝,你还好吧。”

小墨君仍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小脑袋瓜动了动从兜帽低下探出头來,迷迷蒙蒙的望了眼周遭,视线最后停落在杜远程脸上,小鼻子一津不屑的哼了声,随即,一个透明圆圆的泡泡就被完美的吹起來了,一阵哄堂大笑,“乖乖,你的鼻涕泡泡还真是有型有款呐,哈哈。”

“好了你们,别笑话他了。”芙蓉君无可奈何,直接用衣角拂了拂青夜的鼻子,擦掉了那个鼻涕泡泡,“把他先藏好,我们走。”

“跟你说哈,别有事沒事的瞎吹泡泡玩儿,蹭我一身。”杜远程笑着揶揄,将愤愤然的小墨君塞回了衣襟里,举目望向千米外的皇宫,“走!”

就在他们欲穿越三条主街时,在皇宫内一个昏暗冰冷的角落,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下。尖利的指尖一扫案台上零散的箜峒碎片,片片冰晶般的神器遗存闪耀出幻彩琉璃的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金,唯独少了那银色的。

“终于到了。”一个黯沉阴翳的声音在幽暗中响起,随之而至的是狂傲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寝宫深处。

而此时,在丰都最阴暗最血腥的地方,一个人正在经受着生不如死的酷刑折磨。

阴冷潮湿的牢狱内散发出腐烂的气息,婴腕粗的铁栅栏阻隔开狱中人与外面的世界,隔断了所有自由。犯下过失的罪人被囚禁于此,沒日沒夜饱受各种刑法的严惩,已经远远超出了身体与精神所能承受的范围,凄惨的哀嚎此起彼伏,久久的徘徊在黑暗之中。粗砾石面铺就的回廊被墙壁上氤氲的烛火照亮,映出上面斑驳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有的犹自鲜红刺目。浓重的血腥混杂着肢体腐烂的味道充斥着这方暗沉的地狱牢笼,而刑差与狱头此刻却淡然自若的围在一起喝酒吃肉,丝毫不受影响。

“老大,今晚上该给那个狐狸精用水飨了吧。”一个刑部差役给狱头斟了杯酒,满目期待之色的道。

“今儿是几了。”狱头口中噘着牛肉,皱了皱眉“到日子了么。”

第十四章:阴木之毒

“到了。”差役显得很迫切,“按照夜砂左使的吩咐,就在今晚。老大,嘿嘿,你也给兄弟们开开眼,这么多年了,就听说过水飨那事,从來沒见过。”

围坐在矮桌边的其他差役纷纷点头,皆流露出热切的神色,搓着手卡着眼盯着他们的领头。狱头适时的摆出一副久经江湖的姿态,仰起脖子干尽杯中酒,又墩墩酒杯示意手下满上,道“一个水飨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真沒见识,亏得跟了我这么久。”

“老大我们不是沒见过么,给小的们开开眼呗,反正他早晚也是死,早一天晚一天有啥区别。”

“放屁!那是夜砂的命令,是你我说早就能早,说晚就能晚的么!责罪下來你们用脑袋顶着?十个脑袋都不够顶的!”

差役们瞬间沉默了,各个低下头不敢再作声,虽然对夜砂之事他们也多少道听途说了些,可如今他仍稳居左护法的位子,却非刑部所能睥睨,惹不起,当真不敢惹,他说让谁初一死,那人就挺不过十五,除非是无冥特下指令的牢犯,若不然全都归三位护法管理,也就是说,护法基本上掌控了鬼界刑部的生杀大权。

狱头发了一顿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又斜着眼珠问道“你小子确定是今天?要是搞错了日子,就准备好脑袋交差吧!”

“确定确定,小的每天可是数着手指头过的。”差役谄媚的一笑。

狱头作威作福的沉吟了下,“那就把他卸下來,带到后面水飨区。”

“是!”差役们齐刷刷的站起身,一窝蜂的涌向了回廊的最深处。在那里,媚媚正在为自己的过失付出惨痛的代价。

高悬的阴木十字架上钉着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影,披头散发,面容污垢不堪,若不仔细分辨,几乎已模糊了面目。阴木是鬼界特有的木种,能在短时间内吸食掉活物身上的元气,且至冷至毒,那是一种慢慢侵蚀的由内而外的毒性,令中毒之人从五脏六腑开始渐渐腐烂,逐次蔓延到全身的肌肉骨骼。但比起他这一个月來经受的折磨,阴木的毒性真的不算什么。

他此刻是否追悔莫及,是否在深深的怀念着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由于他的罪行是被鬼帝所知晓的,并曾经是无冥身侧那样一个特殊的身份,所以夜砂虽然想置他于死地,却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惹祸上身,徒留着他在此苟延残喘,在无止无休的地狱中挣扎煎熬,此刻的他,恨不得被处以极刑,凌迟处死也好,也胜过每个黑暗夜晚中的恐惧与痛苦。

是的,他不能死的那样快,否则夜砂就会被冠以杀人灭口的嫌疑。他只能慢慢的耗尽,在无尽的痛楚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火光映照着那张血色尽失,憔悴青白的脸,看起來仿佛只是一具被钉在木架子上的尸体。手臂被沿着横向的木板分别伸直,手腕被铁索扣住,而手心则被一枚尖而长的钢钉牢牢钉在了木板上,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结痂,伤口在极度潮湿的环境下溃烂,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腐败的浑浊气息,重重笼罩着这间狭隘的牢房。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体早在很久前就已麻木,被一层层疼痛灼烧的伤口包裹,他的琵琶骨也被敲断,身体内多处骨骼经脉尽断,若不是有身后的十字架,恐怕早就烂在地上如同软泥一样拎不起來。

视线中模糊的光影交叠,渗着濛濛血色,眼前的一切就像被笼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隐隐的,他听到有脚步声传來,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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