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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年下]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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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昱使劲的吸了几口气,那天晚上沈郁骂他的话他记得,不是只为了记着他骂他无能,而是怎么也忘不了,忘不了沈郁给他戴绿帽子,沈郁背叛他,沈郁喜欢了别人!这就想一根大刺一样狠狠的□□他的心里,让他不动都疼。

萧祁昱把头往上仰了下,看着天上那团团的白云笑:“皇叔啊,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所以你怎么能够背叛我呢,你不爱我了,那我就什么都没了,所有人都背叛我,你不能!所以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算了,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一起死了算了!可我掐不死你,我恨死了你却还要一日日的想要见你,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一定讨厌死了我,一定会觉得我无能又赖皮,可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萧祁昱想着那段时间,心口依然是疼的,他看了沈郁的信,心口却越发的疼,疼的让他无法去面对沈郁,是啊,怎么还有脸去面对他呢?他已经不能再跟那些荒唐的日子一样,不能再把他摁在花丛里,不能再去侮辱他。

是他配不上他,沈郁骂他的那些话都对,任何人都比他要好,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不能接受沈郁不爱他了,他不能接受沈郁爱上别人了,他不能接受沈郁要走。所以他走了。

走了的那段日子痛苦,所以他拼了命的打仗,以为打仗能够缓解这种痛苦,可他依然无能的白了头发。

萧祁昱缓慢的回头看沈郁,沈郁闭着眼睛睡的安安静静,萧祁昱心中的那根刺疼一再加剧,

他极轻的说:“皇叔啊,你看我们最难熬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为什么就不再坚持一会儿呢?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啊。”

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轻,沈郁不肯醒,萧祁昱声音大了:“皇叔,你不是恨我吗?那你现在睁开眼看看我啊!我不去打仗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背着你像个到处乞讨的乞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求人了啊。我已经落魄成这样了,沈郁,你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看看啊!你看一看我啊,你以前不就最喜欢看我被你压着一头吗!你现在一定很高兴看见我背着你到处求人!沈郁!”

他终于喊他的名字了,喊一个情人一样的喊他,可沈郁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他听不到。

萧祁昱终于不再骂他了,也骂不动了,骂人是件力气话,他把他这辈子要骂沈郁的话都骂完了,累死他了。

他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等喘上气来后,他终于看到了山顶上的那一轮太阳,他这辈子总是在跟沈郁做着对骂的无用功,骂架的这一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

“该死的!”

萧祁昱最后骂了自己一句后便不再说什么,托着沈郁的屁股使劲往上送了送,把腰带又重新的扎紧了,开始一声不吭的爬山。

层峦叠嶂的山后有着一个医生,他奔命的一样的想要见着他,无论老大夫说什么难见,都无所谓了,他只要见到了他就有办法让他救沈郁,不救就杀了他。

萧祁昱恶狠狠的爬着山,恶狠狠的想着各种对付那个大夫的办法,但其实到了那里,他要不了大夫的命,因为大夫捏着的是沈郁的命。

第109章

萧祁昱终于背着沈郁在傍晚时分到了山后的神医家,没有出现他想的那样,不救他或者为难他,他几乎在看到了沈郁的片刻就握住了沈郁的手腕,痛快的让萧祁昱怔愣,云厚朴说了他这个师兄那么多的坏话啊。

陈季龄也看出他的怔愣了:“怎么了?”萧祁昱看着他:“陈大夫?你能救我叔叔吗?”

陈季龄放下了沈郁的手腕,他看着沈郁脖间那一点儿椭圆形胎记,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想这大概都是命,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可兜兜转转还是见到了。

陈季龄抬头看萧祁昱,萧祁昱的面相是普通的,易容过了,可他只要一问便知:“你姓萧?”萧祁昱顿了下,他想否认,可最终点了下头,萧,只有大梁的皇族才是这个姓氏。

陈季龄对他姓萧好像很介意,看着他目光深沉,就是不说话,萧祁昱看着他也渐渐的站直了,本能的觉出了不对劲,既然第一句话就问他姓萧,那他就不能否认,他也不想再跟他撒谎,因为他捏着的是沈郁的命。

可现在是因为他姓萧,所以就不救了吗?

萧祁昱抱着沈郁不自觉的有点儿抖,他其实听过很多的传闻,有很多的神医不愿意与皇族中人牵扯,他也能够想得到,能够避世在这个深山老林中的人也不稀罕荣华富贵,更不愿意牵扯到是非中去,所以他低声道:“陈大夫,我别无他意,只希望你能够救我……皇叔,倘若你不能救他,我也答应云大夫不会为难你。”

陈季龄嘴角微微的勾了下,那还是想过要为难他对吗?萧家的人啊,当年求着他研制毒/药,研制完毒/药就想要杀他灭口,他的师门满门被灭,他跟小师弟逃出来迫不得已的躲藏到这里,隐姓埋名二十年,皇家的人真的很可笑。

他就这么看着萧祁昱,他恨极了萧家人,比恨沈家人还要多了,他不是圣人,不是那些一脑门热的忠臣学子,为了除掉摄政王而活,他只是个有些自负的神医,想过要荣华富贵,□□华富贵没有得到,反而毁了他的一生,作为一个大夫,他多想悬壶救世、名扬天下啊,可惜他只能躲藏在这里。

萧祁昱这一会儿也终于明白云厚朴说的话了,这个人眼里没有一个大夫有的仁慈,他眼里的锐意让人打心里不舒服,可萧祁昱还是站在他面前:“陈大夫,你想要什么,但凡我能做到的就会给你拿来。”

陈季龄这时撇了下嘴:“把他放下吧。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但是你皇叔需要,他的毒我可以解,但是需要药引子,而药引子需要你去拿。”

萧祁昱提着一口气:“什么药引子?”

陈季龄看了看门外黑的看不清样子群山笑了下:“我需要白虎的翼骨。”

萧祁昱点了下头:“哪儿有?”

陈季龄给他指了指:“前头凤凰山中就有白虎,我只需要它翼骨的中段部分。”

萧祁昱哦了声:“好,大夫,我这就去。”

他抱着沈郁转身就走,陈季龄只是看着他:“白虎性、烈,你带着他去打吗?”萧祁昱回了头,陈季龄继续说:“且凤凰山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而他颠簸不起了。”

萧祁昱这一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沈郁背来的,虽然说的不恭敬,可就是事实。所以此刻要让沈郁一个人躺在这里,他是怎么也放不下的。陈季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走吧。”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陈季龄依然是淡漠的,他对病人的生死看的那么淡,萧祁昱心中有些愤怒,可他低下头去看沈郁,沈郁一动不动的闭着眼,萧祁昱看了他一大会儿后,他都不肯醒,于是他默默的把沈郁放在了床上:“那就有劳大夫照顾他,我很快就回来。”

萧祁昱转身就走,他走到非常快,第二天的傍晚就带着骨头回来了,衣服上是斑斑血迹,他这下手是真够狠的,是只拿了骨头回来的,陈季龄看了一眼后点头:“是白虎的翼骨。”萧祁昱看到沈郁好好的躺着也松了口气:“那大夫你救他吧。”

陈季龄看着他还是摇头:“还缺一样东西。”

萧祁昱压下了心中的火:“还差什么?”他为什么不一次说完!还是压根就救不了他所以在拖延时间!陈季龄也看出他的怒意了,但是他毫不害怕的看着他:“虎的翼骨有了,现在需要龙肉。”

萧祁昱看着他,眼神锐利,声音倒还控制着没有发火:“大夫,你明知道这世间没有龙。”陈季龄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不是皇帝都自称龙的吗?他看着萧祁昱笑了下:“你不是天子吗?天子不是龙吗?”

萧祁昱手握到了剑\柄上,陈季龄僵直的坐着,他想他这么大年纪了不怕死了,他的整个师门的人都死了,他也早该死了,可还是本能的僵硬了,萧祁昱此刻的表情太冷了,更何况一身血腥。

就在他想要说点儿什么时,萧祁昱拔/出了剑:“古书有割肉入药救母的先例,所以大夫所说的药引也是有据可考的,还请大夫一定要医好我的皇叔。”他把他自己的手臂削掉了一块肉。

是他的剑偏了,在握着剑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这个大夫,可拔/出/来的时候他只削了他自己一剑,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很明显陈季龄恨他们萧家人,隐姓埋名藏在这里二十多年,一定是为了躲避什么,他看了那么多的大夫,可只有这个人能救他,那么当年下/毒的也许就是他了。

他一直记得沈郁那天晚上说的话,他想把他当成胡话,可是不能,他说的那么清楚,还加上一个楚云彻,楚云彻就是恭王爷的人,恭王爷一定知道当年的事。宫廷中的那些丑事他其实知道,他虽然冷漠,可并不傻,他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看透了。

既然都已经想清楚了,那就快一点儿吧,陈季龄试探了自己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换个安心,既然他想要安心,想要报/仇,那就报吧。

所以他看着陈季龄笑道:“大夫,你还缺什么?”

他的态度那么的冷静,手臂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可他只是冷静的撕下一块衣服包扎起来了,这样的人历经鲜血洗礼,想要给他下马威就太幼稚了,陈季龄缓慢的站了起来,他也只是想出口气而已,背叛的痛苦,师门被灭的痛苦,现在既然都已经报完了,那就恩怨两清了。

他开始问沈郁的情况,字字跟亲见一样:“他是不是爱喝酒?”萧祁昱点了下头:“是的,日日喝酒。”

陈季龄继续问:“他是不是有过敏症?”

萧祁昱再次点头。

“他是不是很少生病?除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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