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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争宠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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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冉在旁边一直憋着笑,都后宫那群人都走了,他才笑开了。天章就道:“这些人眼皮子也太浅了,我生孩子是何等辛苦的事,他们不体恤我,还觉得我这样子不能看。”

  傅冉就笑道:“这些可是你过去都爱的。你可不就爱那种委委屈屈的调调?怎么如今人家委屈给你看你又不受用了?”

  他随口一说又戳到天章的痛脚,两人闹了几句不提。

  过年时候天章也见到齐仲暄。齐仲暄之前就回了京,天章一直派人盯着他,回京之后他却没什么动作,除了与齐修豫等人有些龃龉,其他时候就是喝酒,赏花,玩马玩犬。

  要说正常,那是十分正常,几乎与京中贵胄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就是从他大病之后,身体虽好了起来,精气神却少了不少。天章起初疑他是故意藏拙,但与他说了几次话,不由就更加疑惑了——怎么连说话都变了不少,不仅没了以前的细致缜密,就是记性好像也差了不少。说起话来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就好像病了一场,把脑子都病坏了一样。

  若真是病坏了脑子,天章还放心些。就怕他装出这样子,更是可怕。

  因此过年时候,天章准备了四个美人,一对女子,一对男子,送给齐仲暄。

  “你从昆仑回京之后,小病小灾的就没断过,我们这些长辈都是担心你身边没有仔细的。这几个人都是从小在宫里调教着长大的,惯会服侍,长得也可入眼,先在你身边照顾着。你的正室,朕还要好好物色一番才好。”天章说着这番话,说的十分和蔼随意。

  齐仲暄一点犹豫也没就收了下来:“叔叔选出来的,当然是好的。”脸上没有委屈,听到自己的正室要由天章选,也没什么不满。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知道这些人都是皇帝插到自己身边来的,但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想着既然叔叔是皇帝,自己被他管着,监视着,也没什么不对的。

  天章明着暗着都安插了人在齐仲暄身边,才放心了些。他现在还需要齐仲暄做个好摆设好靶子,只要齐仲暄没什么动作,就先盯着,不去动他。

  等过完了年,天章觉得肚子里孩子不仅越长越大,还十分稳当了。他委婉问过周御医,御医也说房事适当些也无妨碍。傅冉也应当是知道的。

  早两个月傅冉就巴不得能与他行房了。最近却没了动静。

第46章

  傅冉这些天心里都揣着事,对天章的肚子越发小心翼翼。

  这天躺在床上,傅冉的手放在天章肚子上,两人像平常一样数了一会儿孩子胎动。过了一会儿,天章握着傅冉的手道:“好像睡着了,不怎么动了。”

  说话间却捏了捏傅冉的手。他眼神明亮精神,傅冉忽然明白过来了。

  “嗯……”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还是在天章的肚子上。

  天章松开傅冉的手,推了推他道:“你过去点。”

  傅冉问:“怎么了?”

  天章心中酸溜溜的,嘴上却平静道:“我要自渎。”

  傅冉笑道:“那正好,一起啊。”

  天章又被他逗笑了。

  两人开始互相亲吻抚摸一番,腿交缠在一起向最紧要的一处挤压,揉捏。两人弄了一次还不满足,又弄了一次。纾解之后,傅冉忽然在天章耳边小声道:“叔秀,真是辛苦了。”他说得这样亲昵而感慨,天章竟不知如何回应好。

  “……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孩子罢了。”天章满足了之后就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

  “嗯。”傅冉之所以说天章辛苦,是有另一层意思。此时不好对天章明说。

  到二三月时,天章仍去凝翠书房处理公务,小朝时也会去自在殿。他的身体一日重过一日,虽为着安全考虑,从未明说过产期是在何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肚子已经很大,左右不过是这一两个月间的事情。

  对旁人来说,一两月时间快得很,对天章来说,却是一日比一日难熬。进到三月之后,他的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天天都在等着发动的日子。虽说头胎多会比预料的日子晚一些,但万一磕绊之间就要早产又该如何?他已经分明觉得孩子已经完全长成了,就等着出来了。

  春天时候正是容易心浮气躁的时候。天章大事上必须得把持定,在外面不能让朝臣看到丝毫焦虑,表现的全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转身回到后宫,就在些小事上吹毛求疵,发泄心中的不安。他先是嫌开春撤了聚火珠室内有些寒飕飕的,傅冉给他添上了,他又觉得燥得慌。他越这样,傅冉越是殷勤温柔,仔细安抚。

  三月中旬之后,天章去凝翠书房的时间也减少了。且在两仪宫和凝翠书房都布置了产房,准备到时候天章在哪里发动,就在哪里生。

  御医,术士,产婆,乳娘等一干人等是从天章刚开始有孕的时候就开始挑选准备了,到时候每一个能进产房的人,都是再三稽考出身,由傅冉亲自盘问,过目,天章首肯了,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不容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去。

  产婆和乳娘归两仪宫中的陶嬷嬷和沈嬷嬷管着。这两位老嬷嬷当年在太后生子的时候就陪在太后身边了,没想到如今还会再陪着皇帝生产。

  有了这些经验老到的人还不够,天章自己的表现也很重要。到了三月时候,两位嬷嬷每日都会给天章上上课,说说到时候该怎么生才能省些力气,少吃苦头。

  “当年太后……可不容易,身边除了我们两个老姐妹,宫中只派来的两个产婆子,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塞过来的。发作那一天,又正好是在腊月里,雪天地滑,一个产婆在台阶上摔了一跤,只剩了一个产婆能用,太后发作得快,水流得也快,我们都吓得不轻,可太后自己却很镇定,反过来还叫我们别慌……”沈嬷嬷说起当年事,是如数家珍,记得非常清楚。

  天章知道陶嬷嬷所言非虚,他也听母亲提起过一二,只怕当年比她们说起的还要凶险许多。当年太后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美人,在宫中无权无势,只因偶尔承恩才怀上孩子。若是在生产时不幸,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太后那时候都能母子平安,如今陛下年轻力强,怀相又好,还有这么多忠心之人,有能之士保驾护航,只要到时候别慌神,一步步来,定是顺产。”

  天章听了沈嬷嬷的劝慰,心下稍安。只是道理是道理,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女子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必要经历生育这一环,家中有母亲姐姐多少会有些耳濡目染;一部分男子也是早有准备。而他在一年前,还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处境中,这时候回想起来,才暗暗觉得自己行事确实仓促了。

  可若要他重来一次,他还是只能如此。他已经奔着三十岁去了,嗣子出生是越快越好。

  到了四月,天章越发紧张,幸好他心中越紧张,行动上却越仔细,没有失了分寸。傅冉依旧是每日为他按摩穴道,以保证胎儿的位置。

  四月初九这天一早,天章一睁眼就吐了口气。又是等着孩子落地的一天。

  现在他肚子已经大得连起床都有些困难了,傅冉扶他起来,又亲自半跪在他面前帮他穿鞋。

  虽然他身体不错,脚背还是略微肿了点,鞋袜都做得比原来的宽大些。天章瞧着傅冉这样乖顺柔和地服侍他,忽又想起当年傅娉婷似乎也是这样一副可爱堪怜的模样。

  这么多天心中积蓄的焦虑被旧事一勾,天章就犯了心病。

  忽地就将鞋子一甩:“不舒服。”

  傅冉忙捧了他的脚,问:“哪里不舒服?”

  “鞋。”他将脚从傅冉怀里抽出来。

  傅冉捡起鞋子看了看,道:“这鞋子是前两日才比着你的脚做的,还是嫌紧?不能做得再松了,太松了不跟脚,若是绊到了就不好了。”

  天章就道:“就做不出一双穿着舒服又跟脚的鞋子?”

  傅冉奇道:“那天鞋子送来给你试的时候,你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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