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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知道_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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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他肯定是受到小狐狸影响,心有余悸。正常男女交往,谁会忙不迭地告诉家长?共度一生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叶珈成忍不住又往钢琴旁边瞧了两眼,只看到一双雪白的手落在琴键上,大概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底气特别足吧。

时简挺了挺背脊,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以前有人教她,没有底气的时候就深吸两口气,给自己吹吹气。她又试了两个音,郭太太无法理解对她说起来:“时小姐,钢琴有问题吗?”

时简正要回答,叶珈成已经先开口了:“郭太太,你家钢琴是有点问题。”

郭太太不明白地说:“今年新买的琴,不可能坏的,昨天钢琴老师过来教小天,用的也是这琴。”

“琴肯定没有坏。”叶珈成面带微笑,强调,“只是音有些不准。”

“啊,那怎么办?”

时简已经站起来了,旁边的易碧雅想出办法说:“我现在去找调琴师,还来得及么?”

“不用急。”叶珈成安慰地说,“我试试吧。”

叶珈成会调钢琴,时简是知道的。她将位子让给了他,叶珈成对她谦虚一笑,这笑容,真是故作得厉害。时简安静地看着叶珈成调琴,不是什么陌生的画面。

整个调琴的过程,都离不开弹、听、调……叶珈成有着非常准确的音感,以前她感慨他怎么连调琴这活都会,他还大大方方地回答她:“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入你的眼。”

现在,又是入谁的眼呢。时简微笑地看着,叶珈成调好了,彬彬有礼地对她说:“时小姐,你再试试。”

时简回一句:“谢谢啊,叶总。”

叶珈成点点头,抿了下唇:“不客气。”

宴会开始了,易家的灯火亮了起来,每棵树都挂着闪动的小灯,像是在过节。这次宴会是易碧雅操办的,可以看出来各方面都费了心思。

易碧雅真的挺好的,除了身家背景好,漂亮,善良,就是性格有些胆小,不过叶珈成一直挺喜欢这样的女孩,让他有保护欲望。

哎,她居然自卑了。时简又拿到了郭太太给的感谢红包,她没有打开,直接放到了手包里。她弹琴结束的时候,一身黑色西装的易霈亲自将她请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有点怕面对叶珈成,也怕面对易霈。

幸好,易宅很大,不需要大家时不时面对面,眼对眼。

吃不下精美的食物,时简随便走到了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她现在真是一路走到了黑,完全不知道怎么往前走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拉她一把,她说不定就跟着走了。

所以,她今晚特别怕面对易霈。

时简离开了主宅,踩着高跟鞋,易宅到处都是人,走到后面的两幢楼,头顶月色迷人,突然想哼哼曲子,自娱自乐。

不过,时简还是安静下来,连脚步都停了下来,视线前方,她的亲亲好老公正抱着他新女友,浪漫地拥吻在火树银花的下,画面感很温柔。

醉了吗?明明今晚只喝了一点鸡尾酒,时简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大脑却清醒地提醒她,她应该快点消失在这里,偏偏挪不动脚步。

好糟糕,装了那么久,还是功亏一篑了,她还是忘不了,叶珈成依旧是那个疼爱过的叶先生。

怎么办,还是忘不了!

这一刻,时简是恨的,恨不得捡起花坛里的石头,狠狠砸过去。她痛了,所以也想让他们一起痛,时简咬着发抖的嘴唇,结果最要命的,她都找不到恨叶珈成的理由。

恨他不够爱她,还是恨他潇洒风流?

什么都恨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怪时间。

怪时间开的这场玩笑,让她轻轻松松就失去了叶珈成。哦,她还可以怪叶先生,因为是他骗了她。

骗她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害的她信以为真,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可是,她连好好质问叶先生的机会都没有,问问他为什么要骗她。只要有了答案,她也不用这样难堪又无力地坚持下去了。

前方的叶珈成,似乎有所察觉。不过喝了酒胆子就是大,时简抬着头,什么都不怕,照样看得一动不动的,直到一只有力的手,猛地将她带到怀里。

“别看了,时简。”

第69章

“别看了,时简。”易霈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情绪,随后低低地问她一句,“何必这样。”

何必这样,他问她,也问自己。

时简被易霈按在胸膛,微微抖着肩膀,无声地抽噎着,昏天黑地。一条路走到黑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拉她一把,她说不定真跟着走了。

时简跟着易霈来到后面这幢楼,古老的房子楼梯都是陈旧的,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上了二楼,还有一股子她常常在易霈身上闻到的檀香味,同样淡淡的。二楼的起居室,开着一盏落地台灯。她哭得难堪,易霈将灯光调暗,不刺眼,也少了一份尴尬。时简拿起纸巾吸了吸鼻子,挤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我可能喝多了。”

“呵……”易霈双手合十,静静地看着眼前女人哭红眼的松软模样,他应该说什么?

他被她吸引,像是人心不自觉向阳,每每看到她生动又鲜活的样子,就是他想要的样子,不知不觉入了心,真正想拥有她,不是因为她的笑颜,而是藏在她笑容后背的眼泪。他本以为时简是一道明亮的光,其实她更像如水的月亮,有着月圆花好的美。真正像光的人,是叶珈成,有着刺眼的嚣张威力。他呢,更像是一个夜里赶路的人,每个赶路的人,都希望有一轮只为他照着的明月。

“如果忘不了,就别忘了。”易霈开口,“只要别为难自己,时简。”

“……”时简抬抬眼睛,抿着唇角,不管如何,她都要说一句,“易总,谢谢你。”

“时简,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可以叫我名字。”

时简没吭声,主要是不习惯。

易霈再次开口,正色道:“我只带朋友来这里。”

感情的事,易霈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就遇上了最难的情况。他不怕困难,只是怕她和他在一起了也不开心。易霈突然想起很小时候外公对他说的话。非分之福,无故之获,千万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

玻璃幕外可以看到前幢楼,一片灯火通明。时简情绪慢慢收好,稍微打量了这间起居室的格局和摆设,陈旧、精巧、雅致,不像易霈住过,更像是那位易大小姐的闺房。

张恺说,易霈偶尔会回来住。

左边的墙面挂着一副画,时简停了下来。视线落在画里的人,不由愣了愣。她仔细地端详着,易霈顺着她的视线,同样将目光落在画里的人,半晌之后说:“这幅画的名字,叫《妻子》。”

时简脸颊腾地红了下。幸好,易霈没有看到,他望着墙上的画,继续介绍:“我父亲的作品。”

今夜,时简知道了易霈一个秘密,他的父亲原来是一个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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