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清景是微凉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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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回复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失了时效。

  把手机放回口袋,正好车也到了楼下,我把钱付给司机,下车上楼。

  因为已是深夜,所以我开门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弄出动静扰人清梦。结果一踏进玄关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深夜不假,但无人入眠。

  那俩人上床的时候有个恶习,就是怎么痛快怎么来完全不考虑邻居感受,我怀疑这是蹲监狱时落下的毛病,如果再往上追,那就得怪俞轻舟,正因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这当时干的不克制,听的也习以为常,到今儿个俩人重新组合,套路依旧。不过这俩人也有个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绝对不会发出拟声词之外的音节。比如小黄片儿里常见的快点啊好舒服啊不要啊你夹得我好紧啊等等令人发指的,一概没有,就是一个闷不作声辛勤耕耘,偶尔呼呼两下,一个嗯嗯嗯的极富节奏,偶尔换成啊。

  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轻轻把门关上,我把自己扔进大床里,舒服地长呼一口气。

  酒劲儿有些上来了,我不太想动,虽然理智上知道该换衣服洗脸刷牙,可身体懒的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隔壁还在干,这会儿一墙之隔,更清晰了。听墙角不是好习惯,但架不住它主动往你耳朵里窜。渐渐地,也不知道是哪个点触动了记忆,我想起了花花生病扑我那回。定格在历史上的是他亲了我,摸了我,然后被我踹得见了血。可如果我没踹呢……

  很好,我他妈又起反应了,而且刚才还抬不起来的手指头自顾自就伸进了裤子里。

  闭上眼,我熟门熟路地撸起来,该轻的地方轻,该重的地方重,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我单凭一只手就把自己弄得快成仙了。

  如果没踹……

  我想,后面就该是这样。

  第 79 章

  都说二零一二是世界末日,可这一年我过得很平稳,甚至可以说是除监狱那几年外最按部就班的一年。饭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周铖和小疯子都撺掇我把两边的铺子也租下来算了,我知道条件已经成熟,可就是懒得弄。这一年里我最爱做的事情是钓鱼,每天中午去饭店照看一眼,没什么大事,便带着鱼竿开着我那花两万七买的声称二手可怎么瞧都像转过五六道手的马自达去近郊的钓鱼爱好者聚集地。因为我总在周一到周五之间来,所以认识的渔友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五岁往上,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睦邻友好,其乐融融。

  小疯子和周铖也做起了买卖,资金规模不亚于我,不过多数是别人的,他俩帮着投资理财顺带抽成。偶尔我会有些心理不平衡,觉得他俩敲敲键盘打打电话一个月下来挣的就和我干饭店差不多,这上哪儿说理去,可他俩不这么想,反而一致认为挣得再多也是投机倒把,要说根本稳固那还得是实业,每到这时话题就会再次转移到我的不思进取上,各种抨击,各种鞭策,各种恨铁不成钢。我很想把这当成是真心为我,如果饭店没他俩股份的话。

  刚入狱那会儿烤羊肉串儿是为了糊口,后来开饭店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可现在我吃也吃饱了,穿也穿暖了,生意不用操心,每天还有个小车得瑟着,那奋斗的心气儿便不知烟消云散到了哪方仙境。我想如果我有个家庭,有个妻子,有个孩子,我或许就不会这样,因为你自己好了,还希望整个家庭好,整个家庭好了,还希望将来孩子更好,所以日子永远都有奔头。可现在的情景是,小疯子有周铖在管,周铖完全用不着我管,冯一路本身也没什么需要管的,于是生活就成了一片旷野,空荡荡的。

  大路通天:最近怎么样?

  花花:老样子,一切都挺好的,放心。

  大路通天:哦。

  ……

  花花:哥你干嘛呢?

  大路通天:看电视,你呢。

  花花:和你聊天,还有看书。

  大路通天:和我有什么可聊的,专心看书吧,别熬太晚。

  花花:那你也早点休息。

  大路通天:嗯。

  这就是我和花花现在的常态。聊天频率依然是每晚,但多数情况下并无新话题可聊,于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上几句,便各忙各的了。

  其实我没什么可忙的,我很想和他再多说点儿什么,可我想他应该真的有很多事要做,并且,我也是真词穷了。

  当两个人的生活失去交集,却又非得保持联系的时候,找话题就变成一件必要却异常困难的事情,我没小疯子东拉西扯的天赋,也没周铖面对冷场仍旧泰然自若的淡定,所以多数情况下我会选择结束聊天,于人于己都舒服。

  转眼又到新年。我总感觉上个年刚过完,邹姐电话里说她家给她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事实上,确实过去了三百六十五天。

  “咱是自己包饺子还是买速冻的啊?”小疯子推着购物车,徘徊在冷柜前面问我。

  再过八个小时就是新一年了,超市依然人潮汹涌。

  “还问啥啊,你特意走到冷藏区不就为这个。”我打个哈欠,有点儿犯困,“买吧。”

  小疯子摸摸下巴,故作深沉状:“饺子是刚刚瞄到忽然想起的,其实我本意是过来买几盒冰淇淋。”

  我黑线:“怎么不冻死你!”

  最后我们还是买了速冻饺子,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天蒙蒙黑,周铖不负众望地把桌子摆满了,杯盘碗碟,一层层落着,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看着很是丰盛。

  “时间掐得挺准,”周铖表扬我俩,同时把采买来的东西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赶紧洗手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就凉了。”

  三个人的春节,有些冷清,配上酒楼定来的年夜饭,速冻饺子,便更是少了真感情,多了程式化。

  不是不喜庆,只是这喜悦欢乐的情绪有限,在子时的互相拜年中流星似的闪一下,就没了。杯具的是今年我们仨都没等到十二点就开始坐不住,小疯子眼皮打架嚷嚷着要睡觉,周铖顺应民意准备跟着就寝,我们便提前拜了年,然后各自回屋。

  距离敲钟还有二十五分钟,却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

  外面越吵,越衬着屋里安静,我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困,但睡不着,索性拿过手机摆弄。

  意料之中,花花的头像亮着,因为他和我一样基本是全天候地用手机挂QQ。我发了一句“在吗”,等了会儿,没回应。我想他应该还在忙,因为他说年三十儿是饭店最恐怖的时刻,后厨的惨烈程度不亚于战场。

  把手机丢到一边,我对着窗户方向侧身躺着,外面很漂亮,星光,灯光,鞭炮的火光,烟花的七彩光,交织成绚烂的除夕画卷。

  忽然有些想念老头儿。

  不知道这个时候出去烧纸钱会不会被举报……

  我天马行空地想着,脑补人家小孩儿放鞭炮我在旁边就地画圈儿烧冥币的场景,然后成功的把自己逗乐了。

  嘟嘟声忽然想起,短促却清晰。

  花花:在。

  心跳没来由的快起来,也说不好是紧张高兴还是意外。

  大路通天:不是说今天会忙死?

  花花:后厨基本结束了,剩下就是服务员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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