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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_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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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其中一例,据说,后来被抓到的一百多海贼,倒有一多半是被大妈们发现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什么走路样子比较瘸、说话口气她们不喜欢、口音听起来不对、对老人家没用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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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归义的情况是稳定了下来了,还过了一个比较不错的新年。

  桑亭这里,颜肃之与山璞两个却是心里暴跳如雷,还要装成没事一般,要稳定人心。

  桑亭郡看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窟里。这消息是他传给颜肃之的,颜肃之信,也是相信的他。结果他判断有误,将颜肃之的老家留给了海贼。只要有个万一,颜肃之能生啃了他!想到这里,桑亭郡悲从中来,险些放声大哭。

  看颜肃之居然没有反应,他哆哆嗦嗦地趴地,问颜肃之:“使君,回援吧!”

  颜肃之冷冷地道:“不用了!王八蛋!以为老子好骗吗?!那就让他们骗吧!”

  啥?不是气傻了吧?

  颜肃之却已经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话了。他算过了,留在归义的兵力不算特别少,至少守城还能凑合……不对!卧槽!新城那里有俘虏!海贼未必能组织起来俘虏,但是只要俘虏炸了营,跑得漫山遍野都是,那这几年建议归义的功夫就白费了。

  抬头看看屋外,好么,一片漆黑。外面梆子又响,已经过了三更了。颜肃之道:“不许泄漏了消息!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四更起身,整装!”天黑,往回赶也赶不了多少路。不如好好休息,然后加速回撤。

  ——毕竟不放心。

  四更天,全员整顿,埋锅造饭,饱食严装。收拾好了,归义这边的捷报也到了。颜肃之哭笑不得,当即拍案:“整装!开船!拦住了打!”

  山璞跟来,是预备参加陆战的,这一回也要求上船。太憋屈了!上了当不说,还让一群妇孺担惊受怕的,是个男人都得火。

  当下扬帆,才到海面上,就遇到了回撤的海贼的船。

  船行海中,比马在地上跑要慢,也就是这么个时间差,加上海贼船上剩下的人少,划船也不快,就这么被颜肃之给拦住了。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颜肃之的船,就是为了打海战准备的。海贼的船上,每船只剩了几十个人,顾此失彼。要是都划船呢,就要被追着打。上甲板反击呢,船就停了呀。

  焦头烂额!

  颜家父女是一样的作风,海贼一个不留。海贼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计划,它就成功不了呢?

  这个问题没人有义务给他们解答,反正,颜肃之揍完海贼,出了小半口气,带着余下的怨气,他将炮口对准了桑亭郡的豪强们。

  众豪强:……

  就在颜肃之这样的愤怒,在京城诸公看来根本就是矫情,这个贱-人,有人帮你干翻海贼你还不乐意吗?没见大家已经愁成什么样了吗?

  原来,就在昂州的捷报传入京中,虞喆受到鼓舞后在年假里召来诸公商议,又给他加了三千封户之后。正月才过,朝廷就收到了急警——有人造反了!

  不是诸王,是乱民。

☆、132·朝廷窝里斗

  颜肃之的心情是愤怒的,这很好理解,让闺女看家,可不代表他就计划好了让闺女跟入室抢劫的劫匪干架呀!中二病的神逻辑就是:我可以准备,你不可以来!

  与他相对的,朝廷这边的想法是:我特么要有个准备就好了!

  毫无征兆啊亲!

  才过完正月呢,正要展开春耕工作呢,正旦才宣布改元的呢,皇帝的陵还没正式动工呢。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这样说的人肯定没有听说过一个词——青黄不接。

  过年了,你得吃点好的吧?吃完这几天,一揭米缸的盖子,见底了,什么都没有了!那吃点野菜吧,还好,已经春天了,拼命挖点野菜什么的,也混了个半饱。照这么挨下去呢,洒点菜种子,拿瓜菜填肚子撑到秋天好了。可万万没想到啊,小皇帝改元之后,他得修陵了。

  征发就不用说了,居然还要加税!以前先帝在位的时候也修陵,也没见加税呀!

  那是因为先帝在的时候,五王不敢有什么动作呀。现在这加的,不是修陵的钱,是将来准备打仗的钱。行了,不要说了每户加收一千文。不多,对吧?可谁家会造钱呢?得拿了你家农副产品去换,至于怎么换,就不是你说了算了。简单地说,得再加一层盘剥。

  通常情况下,你压迫一点、剥削一点,百姓也都忍。再加加码,还是忍了。他们就像是头老牛,很是任劳任怨。但是如果仗着人家不反抗就一直加码,再憨厚的老牛也有被压垮的时候。

  百姓……不!干!了!

  这么大个国家,自然是有贫有富,有人多有人少,有风调雨顺就会有自然灾害。遇了灾,连野菜都没得挖了,还要再加税,这不是逼人造反么?

  摔!不干了!

  便有能人喊出了口号:“饿死是死,造反也是死,反都是死,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一口一个死,这位也是被逼急了。

  对于朝廷来说,十分不幸的是,被逼急的不止一个人,几乎整个地方的人都被逼急了。既然是能人,自然提出了十分响亮的口号:等贵贱、均贫富、分田地!

  好了,前面两个可以先放一放,最后一项真是打动人心呀!有了这么个口号,我们姑且可以称之为义军首领了。首领姓史,排行第九,前面八个姐姐,就为了生他出来,人称史九。一场饥荒,八个姐姐饿死了六个,爹娘也病死了。他不造反谁造反?

  一夜之间,齐集了三千余人,真揭竿而起。没有兵刃,穷得家里只有一口铁锅的大有人在,哪里还有剩余的铁?!唯一的兵刃,是官府下来催缴的衙役佩的刀,被夺了过来。

  义军攻占了县城,也不能说是攻占。天刚亮,城门一开,他们就涌了进去了。县令被杀,粮仓被抢。十分作死的是,县令家里还挺有钱的,官仓里米也多得是。史九当即兑现了承诺:“排队!领米!”

  却又分派人去将县内书吏等都拘禁起来,平素风评好的,都留了下来——他也得要些有文化的人给他办事。欺压百姓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杀了。城内百姓受到了鼓舞,也都暴动了起来。县内富户被杀了不少,也有冤的,也有不冤的。可这个时候,哪还会管那么细呢?

  一直乱了三天,这才稳定了下来。史九也有些本事,第一整顿了县内的档案,弄清楚了他现在的地盘有多大。第二请了些有名望的乡老来,让他们到县内居住。第三赶紧的征急精壮,大家操练起来,把铁匠铺子等都控制起来,攒造兵器。第四,往乡间各处搞宣传,号召大家一起打土豪分田地。第五,往邻近县宣传,将造反的事业做大,将水搅浑。

  别说,虽然变起仓促,却也做得似模似样。

  县令等死了,也没人传出消息去,直到半个月后,他率领匆匆训练出来的士卒去进攻邻近县。这才有人觉出不对来,邻县着了慌——他们的情况也不比这里好到哪儿。县令也郁闷了,他又不敢代朝廷说不收税了。那还能怎么办?打包了金银细软,打包了老婆孩子,跑吧!他弃县了!

  一气跳到郡守跟前,嚎啕大哭:“府君,大事不好了!有反贼!”

  郡守一个倒噎:“又怎么了?”府君还没醒酒呢。这位乃是一位正宗的世家子,雅善丹青、嗜酒、好学,就是不懂细务。朝廷发什么命令,他就丢给府里主簿等人,自己又缩到后花园儿里玩耍了。听着伎妾的莺声燕语,尝她们素手递过来的美酒,画她们美丽的脸庞……

  一听这样,他也准备打包跑路了,问:“还有多远?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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