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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_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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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营那里倒是没有被打懵,本就是准备好了接应的。并且,从西路已经开始接收粮草和战马了,真是特别有干劲!

  冷不防听到地雷响了,叶琛还以为是火药不稳定自爆的,命人去查看,说是常恢来了。叶琛反倒松了一口气,果断下令:“粮草不要了,收队,守营。架踏弩!”

  常恢那里正一头冷汗,长期的睡眠不足到底是影响了他的判断。居然望了还有地雷这等大杀器,而且,现在没下雨。卧槽!不是说好了,这小贱人手里已经没有大凶器了吗?那眼前这是什么玩艺儿啊?!

  常恢陷入了两难,到底要不要赌一把?赌颜神佑手里的大凶器所剩无几,士兵用命趟一趟雷,就能杀奔她的大营?这正是他与阮梅的不同之处了,换了阮梅,别的不问,先趟一回再说,岂能无功而返?

  常恢却比划了一下距离,决定回撤。

  叶琛这里,急命人击鼓,却又并不追击。常恢大骇,以为前面地雷不少,等他踩完了,人家也列阵以待了。士卒争抢过河,又落水淹死不少。待回到大营却遇到逃回来的败兵,又将常恢气得半死。

  此后便如惊弓之鸟,也顾不得将令了,急命往京城撤退。

  让常恢奇怪的是,颜神佑居然没有乘胜追击。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逃不几十里,他便接到了阮梅的命令:你小子要是现在打不过来,那就别打了,赶紧回来吧。方会搞死东海王之后,他自己也得急症死了,嗯,现在济阳王收降了方会余部以及东海王的残余势力,与汝南王合兵一处了。

  颜神佑这里,也神色诡异地收到了虞堃的诏书:布防,休兵。

  原来,阮梅在陆桥的指点下,直接发了“国书”与虞堃,用他大陈国天王的名义,跟虞堃通个气儿。大意如下:还打不打?你要打,我就跟老上司他兄弟聊一聊,给他让路。你要不打,那咱们各自休兵。

  虞堃手上又没兵权,也指挥不动人。不得不咨询郁陶,郁陶老成持国,也知道己方如今补给困难,建议休兵。然后他带人驻防扬州,以备阮梅,颜神佑部连番征战,也是时候回来休整了。

  天下,进入了一个恐怖的和平时期,几方势力都明白,现在越平静,以后就越的厮杀就会越惨烈。至少,两个有兵的中二病,都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进入相对和平时期,也是得抽空回来,嗯……是不是谈个恋爱,生个宝宝什么的……革命工作也不能耽误娶妻生子嘛!(好像有哪里不对

  突然萌了一板一眼的小舅舅教训调皮外甥的画面呢^-^

☆、226·终于回家啦

  虽然已经成了个实际上的房客,但虞堃却是整个天下名义上的主人。哪怕此时此刻,他丢了祖宅、死了老婆、没了大半的家当,另一半的家当也不归他管了。他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

  他的命令发出来了,颜神佑就得认。

  不但要认,还要认得痛快一点。麻利的表示她知道了不算,叶琛和杜黎都建议:“班师时,往临安朝见。”

  颜神佑戏言道:“早知如此,那封奏凯的文章就不该发得太早,合该两表合一表,也好省些事。”

  杜黎正色道:“世事难料,岂有凡事不上达天听之理呢?宁可繁琐些,”

  颜神佑无奈地道:“先生说的是,那这一回的表章——”

  杜黎额角一抽,还是答应了下来。

  颜神佑不是不会写作文,只是现在事情太多,抽不出空来。她一要研究布防,二要研究怎么跟郁陶交接,还已经早早地愁上了补给问题。她的兵拉回昂州去,后勤就有了保障了,哪怕多了韩斗这么些人,也不算吃力。现在的问题是:郁陶部的补给,要怎么办?

  现在才是初春,扬州乱了这好几年,将将恢复生产,郁陶来便是几万大军,是得好好筹划一下了。她必须得回昂州主持局面,身为刺史,长期不在本州,想想也是不妥。何况,她在昂州还有一些将将铺陈开来的事业还没有做完呢。又有舆部,对北方的渗透也没有展开,也需要调整一下工作方向。

  杜黎写作文的时候,颜神佑一面写计划书,一面又看丁琳与韩斗、阿胡等人清点战果与占损。三部都战死了不少人,合计战损了将近三千人,也就是说,凡是带出来的兵,十个人里得死一个。

  颜神佑摇摇欲坠。

  命人渡河收尸,又命令收缩布防,等郁陶过来交接。

  叶琛发现了她情况不对,与她进行了一番长谈,倒是让颜神佑下定决心,早些将这些破事搞完了,才能少死人。有些事情,逃避不得。阵亡之士卒,各按名牌一一辨认,棺木来不及做,便火化,寻了好些个坛子,装骨灰运回安葬。

  不数日,郁陶已至,到先不见女婿与外孙,直奔前线,先来与颜神佑换防。

  颜神佑官比他小,辈份更小,乖乖见礼。郁陶叹道:“你阿翁这些子孙里,男儿郎不像他,倒是你们两个女娃娃有些天份。”

  颜神佑道:“三郎五郎承两家之长,将来尚未可知。”

  郁陶道:“差着些,成名须趁早。”

  颜神佑道:“大器晚成也是美谈。”

  寒暄毕,郁陶主动谈交割之事。颜神佑道:“都在这里了。”又指缴获之辎重粮草,并一半马匹,都付与郁陶。

  郁陶再叹:“后生可畏。”

  两人亲自交割,颜神佑又叙说当时情况,相井营里发生的事情,她未亲见,便让阿胡与韩斗来说。郁陶心里,对韩斗有些淡淡的,对阿胡却颇为亲近。然听了韩斗的所作所为之后,却也莞尔:“倒是有些门道。”又点评了两人行为之长短。

  私下对颜神佑道:“韩斗有些本事,用得好时,可以省许多力气。只是出身不大正,须将他的旧部拆分一下。让他出力,又让他不能为恶,也是保全了他。”

  颜神佑道:“是。”

  不一时,颜渊之与颜希礼也飞奔了来。有了大将军镇场子,在扬州这样的地方,确实比颜神佑更有威慑力。颜神佑的名望,在昂州是没话说的,出了昂州,这才将将开始扬名而已。郁陶却是四朝老将,定海神针。

  颜神佑与颜渊之父子见了面,即请叶琛等率军先返昂州,自己却减少了随从,只带杜黎等数人,并一百玄衣、二百昂州兵,往临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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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堃这边,才发了休兵的命令,第二天就得到颜神佑的捷报,说她又砍了好多人头,还抢了很多辎重粮草啥啥的。还感慨了一句,好多都是官员的装备,想来是从京城武库取的,真是太伤感了呀!

  搞得虞堃又大哭一场。

  他因折了一臂,擦眼泪都不方便,还是侍女给他擦的。程妙源一直与他相伴,见他这般模样,忙出言宽慰:“阮贼不得人心,残害士庶,今丞相”

  虞堃的主意却十分正:“凭她谁,只消能克复京师,翦灭诸逆,朕什么都舍得!”又哭他的祖宗陵寝都在京城附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哭他的忠臣们,比如蒋家,只剩祖孙俩了。

  哭得程妙源也难过了起来,看着虞堃难过,忙请罪:“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等之过。”

  虞堃道:“非卿等之过,实是数代积累之事发在今朝而已。你我既遭逢此危局,便当戮力同心,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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