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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_第6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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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神佑道:“等我见过了再说——对了,李家五娘明年与我一同北上,昂州这里,还要请阿姐看顾。我在想法子,将阿婉两口子都留在南方。”

  颜希真道:“安定侯未归,你将五娘带走,如何?”

  颜静娴道:“归义怎么办?”

  颜神佑道:“不是有阿丁么?”

  “我们想得再好,还是要圣上点头,过了政事堂,才能作数的,”颜希真对这件事情并不很看好,“五娘是自家人,他们也就认了。要让阿丁再进一步……”

  颜静娴道:“要迁都了,总要安抚一下丁相公的。”

  颜神佑鼓起两颊,呼出一口长气:“咱们的人呐,还是太少了。对了,阿姐,如今天下一统,五逆伏诛、阮梅毙命,你可好劝一劝姐夫,如今天下一统,他再心念前朝,看着伪朝的官员不顺眼,生出事端来……于大局不利,对他自己也不好。”

  颜希真道:“放心吧,我必叫他笑着去给席重做傧相。”

  颜静娴道:“姐夫能想通是最好了的,不过,他要是没这么点子犟劲,旁人也不会这么敬他。”

  颜希真道:“你就不要再夸他啦,凡事都有度,过犹不及。不说他了,二娘方才说,咱们缺人,这却是件大事了。你又建言迁都,北地不同昂州,可没有女子主政的先例。”

  颜神佑道:“先例,是人做出来的,旧俗终于打破的那一天。你们不知道吧?”

  “嗯?”

  颜神佑招招手,姐妹仨凑一处,头碰着头,颜神佑就将科举选材的事儿给说了。颜希真与颜静娴惊喜道:“这个好!有些重利,只要有二、三十年,不好说风行天下,至少,士人家里对小娘子们就会更重视。”

  颜神佑嘟嘟嘴巴,道:“眼下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啦,女子毕竟力弱。礼教宗法,绵延千年,岂是我们一时半刻能全拧过来的?做多少算多少吧。”

  颜希真道:“我们不过想多喘口气,碍着谁了?只管做便是了。”

  颜神佑道:“也好,我寻思着,还是从昂州带人到北边去,做出例子来。阿爹让我写条陈,我想过了,迁都之后再呈上去。否则,现在的北方,还是守旧的人多,男女同考,是行不起来的。”

  颜静娴道:“何不明年先在南方试行之?二娘要与太子北上,总要带人的吧?留下的空缺,正好一层一层的提拔筛选,岂不是好?要我说,现在别提出来,看他们为建都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时,再撒出去,趁他们争抢的时候,二娘正好脱身。”

  颜神佑刮刮她的鼻尖儿:“聪明得你。”

  姐妹们说笑一回,颜神佑去姜家、颜希真回去收拾李今,只有颜静娴比较悠闲,趁机回家看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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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神佑说的,颜希真也有所觉。自打从北方回来,李今就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雾气里,整个人都很抑郁。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没有亲手砍手阮梅,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如果让他亲手杀了阮梅,这口气出了也就罢了,现在这口气憋在心里,将他整个人都憋坏了。看阮梅的旧臣席重,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颜神佑回到家里,看到他又在那里擦刀。故意咳嗽一声:“你这又要做什么呢?”

  李今闷声道:“我还能做什么?伪陈的逆臣都与我同朝共事了,我还能做什么?”

  “你与他怄的什么气?你们不是一样的么?”

  李今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与他一样的了?我……他!”我是忠臣,他是附逆!

  颜希真冷笑道:“都心怀故主,还都做了我大周的臣子,怎么就不一样了?”将头一歪,再问,“你要怀他到什么时候?要不要我去刨了那个谁的坟把他摇活了,再请圣上请江山让出来呀?!”

  李今吃她一吓,跳了起来:“这个话不能乱说的。”

  颜希真抱着胳膊:“你不是这么想的么?不是这么想的,你摆那张死人脸给谁看呢?五逆、阮贼都灭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李今一脸的惆怅:“我也没要怎么样。”

  颜希真道:“要不,你请旨,去给虞家死鬼看坟去,要不就给我打起精神来,笑模笑样儿的看这新天地。你要像李丞相当年那样坚毅,我也服你。要学不来他,趁早别那儿左摇右晃的烦人。”

  李今:“……”

  “很难选么?说你呢。”

  李今将刀入鞘:“娘子说要我怎么办吧。”

  颜希真道:“我要是你,就去请教一下李丞相,什么叫失德而鼎移。就去问一问,他为什么将孙女儿许给了席重!李丞相的见识不如你?他的德行不如你?”

  李今道:“娘子都这般说了,我哪里还用去请教李丞相呢?是我执拗了。”

  颜希真转嗔为喜:“这才对么。李家五娘在二娘那里,我素来也是常见的,她定亲,我们总该去给她撑一撑场面。李丞相那里宾客云集,我便去席重那里,你去是不去?”

  李今道:“都听娘子的。”他被颜希真连削带打,终于弄得顺服了,答应到时候与颜希真一道,去席重那里做客去。嘴上去还要损一损席重:“跟个小娘似的,就知道哭。”

  颜希真也不与他抬杠,只说:“你别在人家好日子上说这个话就好。”

  那一边,颜神佑去见蒋氏。蒋氏也是,病病歪歪的,就是不好,就是不死。蒋氏见到她,自是欢喜了,还说:“这下可好了,以后不用东奔西走的。你志向大,可也忒累了。”

  颜神佑笑道:“年后还要北上营建长安城呢。”

  姜戎听便问道:“果真要迁都了?”

  颜神佑点头道:“难道你们乐意住在昂州么?不是早说地方卑湿,阿婆的关节都开始痛了。长安那地方是极好的,又有沃野千里,说与舅舅,我已经准备了好些庄园,都上缴给阿爹了,以后用来赏赐功臣亲贵。北迁,吃不了亏。”

  蒋氏道:“这些日子朝廷里都在吵闹,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我妇道人家也不很懂。你们聊罢。”

  颜神佑道:“谁说妇道人家就不能懂啦?我小时候还不是阿娘和外婆教我的道理?”

  这话蒋氏十分受用,笑吟吟的摆摆手:“说正事儿。”

  颜神佑道:“正事也是有的,”就叫,“阿琴。”

  阿琴捧了礼单来,蒋氏道:“你来看我就很好啦,又带什么东西来?”

  姜戎道:“带兵的都有油水,这我是知道的,尤其是战时。这也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可也不要拿得太多。再有,要献些好的与娘娘、圣人才好。”

  颜神佑笑道:“我跟阿爹说啦,他知道了,也看不上我这点儿小钱儿。您放心,我不白拿他的东西。早晚有更值钱的给他。”

  姜戎这才不叮嘱她了,颜神佑又指里面几方名墨,与一些典籍:“这份礼还算合意罢?”

  蒋氏道:“合!”

  颜神佑此时方问姜戎:“阿舅是丞相,乐不乐北上呢?北上了,又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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